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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單右喊了陳雨江進屋,自己站在門口連連擦汗。
單左斜一眼他:“至於不?多大年紀了你,有什麼害臊的!”
“我不是害臊!”單右兇巴巴地反駁了一句,然後又低聲問,“許澄寧是我們未來的世子妃,是不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廢話!”還有可能是別人嗎?
單右苦巴巴地看向自己的左胳膊。
“怎麼了?”
單右指著自己的手:“這是一條夾過世子妃腦袋的胳膊。”從前在王府的時候,看許澄寧面嫩,單右可沒少把她當弟弟捉弄。
單左也有些沉默,然後伸手。
“我幫你廢了它。”“滾!”
陳雨江頂著個黑眼圈進屋,臉皮苦得都要耷拉下來了。
許澄寧好久沒見他,便打了個招呼:“陳老好久沒見啊,您一點都沒變……這眼睛怎麼了?”
陳雨江委屈巴巴:“老頭子叫人欺負了!幸好不辱使命,殿下,小澄寧的事我都散播出去了,現在民間風聲已經全變了。”
秦弗點頭:“嗯,幹得不錯。”
陳雨江滿懷期待地盯著他:“殿下,還有事情讓我做不?”他羞愧啊,進秦弗帳下八年了,拿了八年的工錢,這才是他幹的第一件差事。
秦弗擺手:“沒有,你下去吧,找鍾白仞治治你的臉。”
陳雨江不甘地站起來,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又轉過身道:“殿下,我忘說了,我在外面澄清小澄寧的名聲後,那寧王府的世子妃,可是好氣呢,差點殺了我!”
許澄寧一愣,又見秦弗冷笑:“她費盡心機促成的局面被推翻了,自然生氣了。”
許澄寧雖然聽秦弗解釋過謝瓊韞害她的動機,私下也與謝瓊韞交手了一回。但她始終理解不了謝瓊韞對她那深重的恨意與敵意。
她上輩子一定是挖了她家祖墳。
秦弗道:“越是自負的人,嫉妒心越強,她這麼嫉妒,說明你太好了。”
許澄寧哈哈地笑:“還是你會誇人。”
陳雨江又道:“不過我聽說她回去之後挨罵了,現在寧王一家子都不喜歡她。”
許澄寧問:“那寧王聽到我是什麼反應?”
“這……”陳雨江回憶著自己打聽來的消息,“好像說什麼,怪不得?”
……
“怪不得!原來是這樣!”
寧王一把將拿到的抄本撒下,踱來踱去。
看到許澄寧的文章,他想明白了很多事,很多從前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嘉康帝駕崩前兩年,有好些個地方鬧了災荒,卻沒像以往一樣要鄭家出錢出力,而是悄無聲息就把災賑好了。
現在想想,國庫早就不豐厚,哪來的錢糧賑災?那賑災的糧根本全是從赤葭出的!
難怪他在戶部也發現那幾年在醫藥上的開支相比往年翻了兩倍,戶部備案上寫的是邊關戰事需要。
原來那是遮掩的幌子!
朝廷早就跟赤葭來往好幾年了!
這下寧王徹底明白了。
因為怕送來的糧和送去的藥被人從中做手腳。所以朝廷一直秘密進行此事,知曉內幕的只有少數人。
而秦弗作為提議人,自然而然地清楚這件事,也借著朝廷需要遮掩這件事,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招安的流匪軍養在了赤葭。
這些流匪軍表面上是為朝廷押運糧食,其實隨時可以作為秦弗的後路。
而現在,果然用上了!
秦弗的軍隊在赤葭,秦弗的糧草也在赤葭!
秦弗就是靠這步棋翻身的!
“可惡啊!可惡!”
寧王現在只覺得滿心的悔恨。
他當初要是能查清楚一點,早點把秦弗的謀算摁滅,現在就不用被這麼戲耍了,他悔啊!
寧王世子道:“父皇!您冷靜點!秦弗回來了又怎麼樣?我們的實力難道比他弱嗎?”
“你知道什麼!”
秦弗已經不是從前那個需要瞻前顧後的毛頭小子了!他滅了西陵!他滅了一個國!
他手上還有狼牙鐵騎!
寧王心裡像揣了塊燒紅的鐵,焦得不行。
“這件事的起源就在許澄寧!都是因為許澄寧!”寧王道,“早知如此,當初許澄寧不能為我們所用,我們就應該殺了她!”
可惜那時除了秦弗,誰也不把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放在眼裡。哪怕她考了狀元,在所有人眼裡她還是不堪重用。
寧王世子想起許澄寧,也是恨得牙痒痒。
原來那小妮子還藏了這麼一手,卻一直在自己跟前裝傻充愣。
“我們必須想應對的辦法!不然這樣下去,我們都得完蛋!”
秦弗連戰連勝,把薄元道逼退幾座城,這麼好的勢頭,民間呼聲還在節節攀升,他打壓秦弗名望的所有努力全白費了,若不做點什麼,與等死無異。
“父皇,要不跟……”
“不行!那樣局勢只會更加一邊倒!”
寧王斷然否決,眼睛眯了起來。
就算要跟薄元道合作,也不能明目張胆,他得在暗處行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