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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汗西帶兵趕到了許澄寧所指的地方,此處山連山,每座都大差不差,且都是草木稀疏的石頭山,沒有處處無人煙,根本認不出哪座是哪座。
許澄寧蹲在山腳下用手拂開山壁上的灰,仔細辨別了一下,點頭。
“就是這處了。”
許澄寧轉身,對莫汗西道:“當初我發現了這處秘洞,因怕別人發現,就以山體不穩為由讓人撬了這塊山石堵在這,我們要把這裡挖開,才能進去。”
莫汗西眯眼:“寶藏藏在山洞中?”
“正是。”
許澄寧看出了莫汗西的懷疑,便指著山體為他解釋:“王子請看,此處的山皆為天然石山,其中一部分為一整塊巨岩,這座山便是如此,這樣的選擇是為防山石坍塌毀了陵墓。所有的巨岩山里,數這座山坡最緩且基底寬闊,您再仔細看山的上部,是否比其他的山少了稜稜角角,這是因為被斧鑿過,風化了。”
莫汗西對比著看了看,果真是如此。
而剛剛一路走來,也完全看得出這裡平時幾乎沒有人過來。
莫汗西姑且信了她的話,揮手:“把石頭挖開!”
西戎人一頓蠻幹,撬開大石頭,又挖開碎石,果然看見裡面出現了一條道。
但莫汗西還是很謹慎,點了四個人:“你們跟他進去,拿寶物為證。”
許澄寧被推到最前面,她道:“裡面黑,地不平坦,各位走路小心些。”
四個西戎人拿了兩個火把,許澄寧帶路,走進狹窄的通道,通道的壁面可以很清楚地看出斧鑿的痕跡。
通道起初狹小,需要彎腰才能順利通過,後面逐漸變得寬闊,走了一會兒後,便走到了封門處。
西戎人粗暴,幾個拳腳就把封門破開,闖了進去。
兩個火把搖曳了幾下,橘色的光幽幽。可即便有光,驟然從亮堂堂的地方來到暗無天日之處,所有人都看不清楚,眼前一片黑暗。
許澄寧道:“幾位,蹲下,把火把放低往前送一送。”
她一說話,回音像波紋傳了一道又一道。
幾個西戎人依從她的,蹲下身,火光往前一送,只見伸手不見五指的空洞裡,慢慢浮現一些碎光,從腳邊到遠遠的地方,密密麻麻。
手往下一撈,便是一個金杯。
“是金器!是金器!好多好多的金子!”
西戎人大喜過望地撲上去,堅硬的器物硌了他們滿手滿腳,手從金器堆里鑽進去,竟還摸不到底!
“真的是寶藏!快!快告訴王子!真的是寶藏!”
“是!”
其中一人兩隻手一掏便抱起滿懷的金器,掉下一兩個,砸回金器堆,發出噹噹的微微發悶的聲音。
那人興奮地抱著金器衝出去,另外三個則鑽進金器堆,快速的拿出一些往自己身上塞,嘴裡源源不斷地發出貪婪的笑聲。
許澄寧站在那裡沒動,閉上了眼睛,將呼吸放輕。
“王子!王子!真的是寶藏!好多的金器!”
抱著金器的西戎兵衝出山洞,激動得無以復加。
莫汗西連忙從他懷裡接過兩個,年份已久,赫烈王早已成為陳舊的歷史,與他隨葬的金器蒙上了一層微微發硬的灰土。
倒上水,使勁擦洗乾淨後,器物變得金燦奪目,耀眼無比。
這是金!是真真的金!
莫汗西眼睛發亮,所有兵也都圍過來,目不轉睛地盯著金器看。
“王子,裡面還有好多好多金器,我們都看不到盡頭!”
莫汗西大喜,揮手:“快!給我火把!”
他也不要人拿,自己舉了個火把彎腰走進了山洞。
草原上除了草和馬牛羊,什麼都貧瘠,西戎兵們對金銀也渴望到了極點,王子都進去了,剩下的人也點了火把,蜂擁擠進去。
“我先!”“快!讓我進去!”
脾氣暴躁的西戎人在洞口爭執得厲害。因為入口窄小,一次只能進一個,所以進得很慢很慢。
躲在暗處的雲九緊緊攥住了掌心。
快點,快點……
再晚一些,她恐怕……
走到寬敞處的西戎人清楚地聽到裡面的歡呼驚嘆聲,連忙闖進去,洞中西戎人越來越多,火把也越來越多,山洞逐漸亮堂起來,終於叫人看清了全貌。
掏得很高的券頂,底下則挖了深坑,鋪了磚石,深坑卻被填起,高高地滿了起來。滿地的金器,滿地的金銀,大金器里套著小金器,層層堆砌,縫隙了還能掏出金鍊金鐲,小巧的金杯手爐。
深坑邊上放著數十口大箱子,一口口打開,滿溢的寶石水晶流光溢彩,一掛又一掛的珍珠瑪瑙青金石、綠松石珠串碼得整整齊齊,華貴的絲綢把深及大腿高的箱子從底鋪一層層到頂,還有名貴的皮草,犀牛角,和田玉,金線繡品……
世間最名貴的物件,全都在這裡了。
第436章 毒煙
莫汗西抓起一把金珠,手微微鬆開,金珠像沙子一樣從他手心流出,仿佛無窮無盡。
聽著嘩啦啦的聲音,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他是西戎王子,草原上能看到的最大富貴他從小唾手可得,他也劫掠過漢人的財物,他自詡在金銀一道上他已經眼界已在上乘。<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