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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是小南,生意就免談了。後來,他說出了人命,許家小南帶不來了。再後來,就聽說,許家小南飛黃騰達,成了狀元郎。”
“今日看你第一眼,我就認出了你,而你,是女郎。你偽裝得再好,騙得過別人,卻騙不過我。”
他是花叢老手,葷素不忌,男女通吃,閱人無數,老練到只消一個打眼,就能看穿衣物,知道對方是男是女是肥是瘦是美是丑。
許澄寧身心震顫。原來是他!
當年黃忠明要拿她討好的人,就是呂賈!
許澄寧頭更沉了,腳脖子軟得像麵條一樣,就快要站立不住。
呂賈目光黏膩地在她臉上身上滑來滑去,許澄寧呼吸微急,扶著身邊的桌椅牆柱,跟他周旋著腳步,對方近一步她就遠一步。
“你說,我和你,是不是很有緣?七年前,我一眼就看上你;現在,我還是一眼看到你就心生歡喜。你比小時候更美更誘人了,看來,我這七年,也算沒有白白害了相思。”
他要牽她的手,許澄寧一把甩掉。
“你別躲呀,來,陪我一夜。”
呂賈雙手在腰間一扯,鬆開,繡金線水紋腰帶掉到了地上。
“你要是不依,明天壽王世子就會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許澄寧轉開幾步,心怦怦跳。
“你又怎知,殿下不知我的真實身份?”
呂賈哈哈笑了。
“因為我摸了你,骨骼柔稚,皮肉纖薄,我摸你那一下,你首先是警惕,而不是一下子酥了骨頭,還有,你身上的處子體香……他要是知道你是女兒身,放著這麼個嬌美人在身邊,能不動邪念?”
許澄寧直泛噁心。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
她沒有力氣,聲音太輕。呂賈微微弓腰看她,像是當她在打情罵俏,言語親昵道:“是是是,是我不好,是我對你動了邪念,小南便大發善心,讓我抱一抱,一解相思之苦吧!”
他撲過來,許澄寧啊一聲驚呼,險險躲過,卻撞到一個木燈架,撲倒在地。
呂賈在身後嘿嘿笑了兩聲,走上前,手捏住她束髮的髮帶稍稍一提,青絲如瀑披散下來,散發著乾淨的香氣。
“你別害怕呀,過來。”
他撩起她一縷長發,放在鼻子下面一點一點地嗅,手在她的後背上摩挲。
許澄寧顫抖起來,艱難往前爬了幾步,又被捉住腳,拽了回來。
一隻腳的鞋襪被脫掉,呂賈捧著她的腳丫,來回撫摸,許澄寧掙都掙不動。
“乖點,別惹我不高興,我不高興了,就讓天下人都知道,我們大魏,出了一位女狀元。”
“到時候,欺君之罪,你看誰能救得了你。”
他扶起許澄寧輕軟的身體,扳過肩膀,突然白光一閃,一柄白刃朝他心口刺去。
呂賈側身避開,胸前還是被戳了一個小小的口子,鮮血滲透了他的衣服。
他摸了摸傷口上的血,眯著眼看許澄寧。
“你不乖哦。”
呂賈說完,扭過許澄寧的手腕,把小刀奪了下來,一腳踢開,然後扯下束帘子的細繩,扯了扯。
“你不乖,可別喊疼了。”
第100章 得救
秦弗還沒睡,紅珊瑚在桌上放著,他肢體舒展地坐在錦榻上,一頁頁地翻著許澄寧的札記。
她記得很隨性,沒有任何形式框架,想到什麼寫什麼。除了自己看到遇到的事,還收錄了很多民間故事,和自己覺得好玩的趣事閒話。
還不到十五歲的少年,經歷已經如此精彩,可笑他們這些坐在家中,便可享盡天南地北奇珍異寶的王孫公子,還自以為見識廣博,無所不知。
“許澄寧你……”
秦弗叫了一聲,這才想起,許澄寧不跟自己住一個房。
說話都沒那麼方便了。
他想了想,從匣子裡拿出一個白瓷小虎。
自己要買的東西,也不拿回去。
正好他要出去走走,就順路捎一下吧。
他下了樓,看到許澄寧的客房火燭猶明,敲了敲門,喊了幾聲。
沒有回應。
許澄寧雖然促狹,該有的禮數還是有的,難道她不在房中?
他推開門,門內沒有下鑰,床上被褥掀開,還帶著餘溫。
除了他,還有誰能讓她睡一半爬起來去碰面?
秦弗一陣心慌,直覺她出事了,迅速轉身,剛要邁出內間,就見一個婢女鬼鬼祟祟地走了進來,頭朝身後望,手熟練地去摸燈台準備滅燈。
秦弗猛地甩出一隻鏢,扎在婢女手背上,婢女失聲痛叫,看到秦弗高大的身影立於內室之中,驚恐地睜大了眼。
“說!許澄寧在哪?”
……
許澄寧撞在門板上,悶哼一聲,艱難地抬起手想拍門,被呂賈一把扭住細腕,拽了回去,兩隻手並在一處,用細繩繞了又繞,捆嚴實了。
呂賈拎起她兩隻手,將她扯回內室,扔在了床前。
許澄寧本就中了藥,剛剛一直用刀割手臂才能勉強得一刻清醒,現在酸軟從腳趾重又冒上手指尖,渾身癱軟無力,連一根頭髮絲,都會覺得重。
眩暈一陣陣地提醒她,她就要昏死過去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