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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不敢,那物件是傳國玉璽,旁人拿了,都是要掉腦袋的,陛下可別一時任性害了人呀!”
順王抿嘴,抱著狗不說話。
“陛下,您說吧。”
他做都做了,不說還能瞞著,說了不就更害死人了。
順王心煩意亂,朝海公公大吼:“說了我不知道!滾!”
他甩下這句話,沖了出去。
海公公抹掉臉上的唾沫星子,眼神晦暗。
沒有玉璽,這下子難辦了。
不知玉璽之事,是順王一人的意思,還是韓家也參與在其中。
他思量了片刻,讓人去傳了韓清辭過來。
韓清辭這些天因為寧王攻城焦頭爛額,忙得不可開交。海公公傳喚,他好久才至。
海公公溫和地問:“韓大人辛苦了,今日找您,是有一事相問。”
“海公公請說。”
“大人,上回您給陛下拿來了信,陛下回了一件百寶箱,大人可知是回給誰的?”
韓清辭心裡暗揣,面上十分坦然,道:“陛下說要回給他在京城的朋友,我已派了信使去送了,怎麼了?”
海公公眼底閃過一絲冷光。順王在京城就那麼幾個朋友,那幾個傻子,怎麼密謀得了這種事?
從前倒還有個許澄寧,那小妮子頗有幾分機靈,當年給先皇轉述江南土地和西南流匪情況時,還曉得編成故事講給先皇聽。可現在那丫頭不知人在何處,總不會是她……
不對!許澄寧是韓家的外甥孫女!
想到這一點,海公公那溫順之下包裹著點點針刺樣算計的眼睛便盯向了韓清辭。
韓清辭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絲疑惑和無辜:“海公公?”
海公公一笑:“沒什麼,咱家就是看陛下離開了京城,整日悶悶不樂,對新朋友也親近不起來,心裡也替陛下難受。今兒偶然記起,陛下曾經還有個玩得極好的朋友,正是你們韓家流落在外多年的外甥孫女許澄寧。”
韓清辭心裡微微一沉。
“可幾年前,許澄寧就離開了京城,再無消息,就是不知道她在不在你們這呢?在的話,把她叫出來跟陛下做個伴是再好沒有了。”
他口氣極其隨和,就像一個和藹的老人,沒有任何惡意。
韓清辭對此,只是輕輕嘆氣。
“先前,姑祖父也有意思要將她託付給我們家。但我那小表妹倔,不肯答應,一聲不吭就走了,至今不曾與我們有來往。唉,我們這心裡,也是難受啊。”
海公公聽他把事情說得滴水不漏,絲毫不容質疑,心裡的疑竇卻沒有打消。
這件事,與韓家一定有關係!
難道玉璽落到了韓家手中?
現在韓家的作用太重要了,他不能動韓家。
對外宣稱玉璽丟了,也不可行。
海公公想來想去,只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就是暗中找人先雕刻一枚出來先用著。
他伺候嘉康帝幾十年,那塊玉璽,除了嘉康帝就只有他最熟悉了,找人刻一個,也不難。
韓清辭從海盛處出來,匆匆回到韓家,見了老太爺。
“祖父,今日海盛找孫兒過去,心急火燎,最後卻只問了兩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韓芳永睜開眼睛:“問什麼?”
“他問前些日子從新帝手裡出來的那隻箱子去了哪裡,還問到了澄寧表妹。”
這兩個看似隨意的問題,其實充滿了玄機。面臨寧王大軍來襲,焦忙之中的海公公竟還有心思親自把韓清辭喊過來問順王一隻玩物的去處,問了又不肯深問,擺明有事且海公公不願他們發現這件事。他不明問,而是自己猜,而且一下子就猜到了許澄寧身上。
韓芳永皺眉深思。
韓清辭頓了頓,湊耳過來,低聲道:“那日孫兒拿到那隻箱子時,便覺箱中有重重而小的物件。而海盛這麼著急,孫兒在想,那裡面的東西,會不會……是玉璽。”
韓芳永都嚇了一跳,左右看四下無人,示意韓清辭把門關上,才道:“你的意思是,新帝借你的手,把玉璽給了寧兒?”
韓清辭道:“孫兒以為,很有可能。新帝純真憨直,沒有心機,本就對新身份無所適從,加上寧表妹在給他的信里有幾句勸諫之語,讓他有些怕了。所以著急把玉璽藏起來,也是有的。”
“那、那……”韓芳永著急道,“那你派出去的信使呢?可能妥當?這東西可萬萬不能落入奸人手中,讓人興風作浪!”
韓清辭神色也有些焦急:“孫兒怕的就是這一點。”
韓家是詩書傳家,從前在朝中的時候便是清流一派。如今多年沒有為官,家中無甚機密,難免底下人手不夠高強。
韓芳永給許澄寧的信都是疼愛晚輩的噓寒問暖之言,沒什麼大不了的,而順王給許澄寧的東西,他們也只當是朋友間的贈禮。誰能想到,那當中,可能藏有玉璽呢?
“孫兒已經再派了一支人手去追,不知能否趕得上。”
韓清辭愁容滿面,韓芳永嘆了口氣,寬慰道:“我們先別自己嚇自己了。寧兒隱居在外,已經沉寂多時,應該沒有人會注意到她,刻意攔她的信件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