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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請看。”
阿汗德拿出一把弓,扯了一下,是普通士兵可用的貨色。
他哼了一聲:“留給你們自己的,倒都是好東西。”
何魯連連搖頭:“王子誤會,不是這樣的,我們也不知其中有好壞之分。”
他實在害怕,又讓人去挑了幾個軍妓來,都是頗有姿色的西陵女子。
“請王子笑納,高抬貴手,饒末將一回。”
阿汗德瞥眼看那幾個軍妓,這才饒過了他。
“算你機靈,再有下回,要你的腦袋!”
“是,是。”何魯點頭哈腰。
阿汗德讓人把軍妓和軍械都帶走,又說起了正事。
“明日與大魏一戰,你的兵馬作左翼軍,從旁輔攻,沒問題罷?”
何魯點頭:“是,末將一切聽王子指令!”
“要是再輸,你這顆腦袋,我替你砍。”
阿汗德哼笑,這才大剌剌離開了西陵軍營。
西戎人一退散,何魯瞬間癱倒下來,捂著腹部被部下扶上了床。
“西戎人,太可怕了。”部下道,“屬下實在不明白,攝政王為何要與西戎站在一邊?”
何魯咬牙忍疼:“不許議論攝政王是非。”
他雖然不讓屬下說,但其實自己也不滿。湯匈不在前線,根本不知西戎人帶給他們的威脅有多大,在他們眼裡,西陵就像條狗一樣。
西陵王室受辱於西戎人的那段往事,湯匈輕飄飄地就揭過去了。時隔這麼久,他們這些人也能釋懷。但受制於西戎人的這段日子,他仿佛能窺見百年前那段屈辱歷史的殘暴與血腥。
可能怎麼辦呢?仗還得接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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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魯剛穿好軍甲準備與阿汗德會合,營外突然來了急令:“將軍!王都告急!大魏人攻到王都了!攝政王令你即刻回王都!”
第399章 撤兵
這突然而來的噩耗,讓何魯為之一怔,轉瞬又急問道:“怎麼回事?”
“有魏軍偷偷潛進了西陵,現在已經打到王都了!攝政王命你即刻回都勤王!”
明明是他們在攻打大魏,怎麼反而被大魏入侵了?
何魯心中疑惑,但也知事態緊急,不能耽擱,即刻拿好武器要吩咐拔營。
這時帳外又有士兵道:“將軍,時辰到了,該出兵了。”
何魯腳步一頓,感覺被阿汗德揍過的地方又在隱隱作痛。
“那……西戎那邊……”
傳令兵道:“攝政王說,西戎的軍備我們會一力承擔,但聯攻不能繼續。”
何魯只覺腦門脹疼。
西陵內亂,可西戎可不是能聽得進道德經的凶獸,他們如何會體諒?
不過何魯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是一刻也不想跟西戎共事下去了,立即吩咐拔營回都,使了個小兵去跟西戎交涉。
天光大亮的時候,戰場之上,敵我雙方已經各自站定,兵馬分列。
這是季連城為帥之後與西戎的第二次交手。
第一次交手以大魏勝利告結,他真真正正地在軍中站穩了腳跟。
而這一次,則是他首次出城交戰。
等贏了這場勝利,他的下一步,就是奪回大霆關。
季連城志在必得。
將士看主帥如此,也信心高漲,浩浩蕩蕩的魏軍當中旗幟飄揚,洋溢著蒸蒸的士氣。
隔著寬闊的原野,阿汗德看到了魏軍最前恣意搖曳的紅色披風,心下暗恨。
他已經在季連城手下吃了一場敗仗了,這次不會再掉以輕心,定要叫對方見識到他的厲害!
阿汗德看向另一邊,眉頭一皺。
“西陵人怎麼還沒來?”
“王子,要不要屬下去問?”
“不必了。”阿汗德擺手道,“諒他們也不敢不聽我的話。”
魏軍這邊,也有副將提醒道:“大帥,西陵人不在。”
“我知道。”季連城道,“見機行事,不要被干擾。別忘了空城計的真相是城裡本就沒人。”
副將道:“是,我明白了。”
季連城揚起手,戰鼓響起,敵我雙方的號角前後響起,鼓點越來越密集。
“眾將士聽令,殺賊——”
一觸即發。
兩軍戰士像一朵朵水花,密密麻麻的水花掀起大浪,匯聚,碰撞,迸發。馬的嘶鳴,人的叫喊,兵戈的相接,以及兵器刺入身體的聲音,或慘烈,或激昂,或瘮人,交匯在一起,成了沸騰的潮水。
季連城本性好戰好勝,戰爭一打響,他一馬當先,把紅纓槍舞出了殘影,徑直向阿汗德衝去,鏗鏗鏘鏘地與之打了起來。
阿汗德用的武器的長柄戰斧,其杆與長槍長矛一般長,前端為雙頭斧,砍擊威力極大。兩人一人砍一人刺,打得膠著,一時竟分不出勝負來。
“阿汗德是嗎?”
季連城一邊打一邊還有餘力笑著說話。過去十多年,他戰場上的敵人都是西戎人,他已經很是熟悉,連西戎人的話也會說了。
“我知道你,西戎能征善戰的大王子嘛,聽說你父王很看重你,什麼大戰小戰都讓你打了,一點機會也不留給你弟弟莫汗西。”<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