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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順王幾人沒覺得她不要臉,畢竟嘛,狀元嘛。
少年們正嘻嘻哈哈地玩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突然出現:“真是好大的口氣!”
雅間門開,一群穿著國子監院服的儒生站在門口,為首之人五短身材,方臉黑面,表情十分陰鷙。
上官辰很不高興:“你們是國子監的?你們先生連進門要先敲門都沒教嗎?”
“上官辰你有什麼臉說我們,是誰一天到晚總是爬國子監的牆?”
順王大叫:“你們敢挑本王的理?”
不敢。
監生們收了對其他人的攻擊,一氣兒把矛頭轉向許澄寧。
“許澄寧,你是新科狀元又怎麼樣?國事當前,還是上不得台面,你當初高中,是走了壽王府的後門吧?我看,你就是徒有虛名!”
之前柳二小姐言語中便暗指她科舉舞弊,現在這些監生又說她走後門,是整個國子監都這麼傳的嗎?
許澄寧略微一想,就想明白了。
國子監是最高學府,乃精英薈萃之地,能在裡面讀書的,那都是京官之後或者跟京官有點沾親帶故的關係的。且不說寒門和外地學子幾乎沒有入學的可能性,便是四品以下想入學也得打點無數門路。
除了出身,學子本身的才學與資質也是篩選監生的重要條件。可以說,能在國子監讀書的,基本都是家世赫赫的精英人才。監生甚至不用科舉也可以授官,只是升官要比科舉中試的人多熬幾年。
以往科舉,國子監都是最風光的,可今年他們的榮光全被一個橫空出世的十四歲少年奪了去。
在國子監讀書的監生哪個不自詡天才,哪個不恃才傲物?他們尚且不能保證自己一定高中狀元,又怎會承認一個沒出身沒背景、名不見經傳的寒門子弟壓過他們那麼多呢?
許澄寧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一點名聲的負累也沒有。
“你們說我年少高中定是走了貴人的後門,那我也可以說你們是出於嫉妒造謠誹謗我。我聽聞國子監栽培的都是國之棟樑,怎麼會不懂「兼聽則明,偏聽則暗」的道理?無憑據之言,勸爾等出口三思。
“想證明自己比我強,那就在與西陵的比試上好好表現,這會兒到我跟前舞有什麼用呢?逞一時口快,只會顯得你們心虛。”
“我們為何要心虛?”一個監生指著為首的矮個子監生道,“看看,這是我們國子監的大才子韋良義,今年才十七歲,就已經被寧王世子選入參賽,可不是你弄虛作假能得來的!”
許澄寧聞言,開始打量起這位名叫韋良義的監生來,只見他神情高傲,鄙視地看著自己。
他與別的監生不同。別的監生雖然也身穿院服,但看腰帶的布料、美玉的質地和香囊的精美便知其身份不凡。而韋良義所用衣飾皆十分普通,許澄寧瞧著跟自己的竟是差不多的。
她聽秦弗說了,寧王世子到翰林院選人時,寧願棄掉排名更靠前的李少威賀鵬等人,也要給幾個出身不錯的官家子弟一個為國爭光、揚名立萬的機會,明顯是拿文斗賽事名額給自家拉攏朝廷命官,怎麼會選中出身不好又尚無官身的韋良義呢?
想到這,她道:“如果跟哪位皇孫走得近,便算是走後門,那韋公子如此,算不算走了寧王世子的後門呢?”
韋良義聞言突然暴怒,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猛地衝過來拽住許澄寧的椅背狠狠一掀。
許澄寧猝不及防,摔翻在地上,緊接著,一雙手用力地掐上了脖子。
第177章 吐血
“澄寧!”
“王八蛋!你想幹什麼?!”
順王幾人趕上去阻止,又被其他監生七手八腳地擋住,嘴裡還哇哇亂叫:“許澄寧仗勢欺人啦!”
順王這輩子頭一回見到比他還不講道理的,氣得話都說不完整,一個勁兒地喊:“大膽!大膽!”
嘭!
雲九破窗而入,一腳踹飛了韋良義,把許澄寧扶起來。
因為來得及時,許澄寧只被掐了一會兒,並沒有受傷。
倒是韋良義被踹飛出雅間,頭磕在欄杆的稜角上,鮮血直流,人已昏死過去。
監生們看到韋良義這般模樣,甚是駭人,注意到其他雅間裡的人紛紛探出頭來看,一個瘦高個監生眼珠子一轉,大喊道:“許澄寧!你這個不擇手段的陰險小人!你故意打傷韋良義,好頂替他參加文斗!”
無數目光刷刷地看過來。
輿論定罪,被搶先一步就很難擰轉形勢了。
許澄寧心中明了。
原來,這就是寧王世子的目的。
鄭家對她的暗害一直沒有停止,只是全部被暗衛阻擋住了。知道普通襲殺突不進秦弗為她設下的保護網,所以改陷害了嗎?
哪怕要不了她的命,也要噁心她一把,噁心秦弗一把。
西陵人在京城,這個時候搞內訌,絲毫不顧大局,寧王世子是不是蠢?這幫監生,是不是蠢?
“大家快看,他是這一科的許澄寧,不知道用了什麼不乾淨的手段拿到了狀元,寧王世子殿下明察秋毫,沒有讓他參加這一次的文斗,他就心懷嫉恨,弄傷了韋良義,企圖頂替韋良義上場!”<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