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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牧川正要說兩句什麼,之前派去找仵作的手下匆匆回來:「大人,不好了。」
「何事?」丁牧川停步,眉頭不由自主的跳了跳。
第179章 我還不曾伴你白首
「老黃頭……沒了。」報信的人明顯還處在震驚中,說話時眼睛還睜得老大。
「什麼叫沒了?!」丁牧川怒問。
「小的去找時,他已經沒氣了。」報信的人咽了咽口水,頂著壓力再次說道。
「死了?」丁牧川眼睛瞪得更大了。
「丁大人,你忙,我們先走了。」謝彧宣一點兒也不意外這個結果,他也沒有隨意插手的意思,案子報到京兆府。除非丁牧川主動移交大理寺,要不然,他也不好插手。
丁牧川此時也已經察覺這個案子不簡單,他也無暇多聊,沖謝彧宣和傅敏酥點了點頭,就匆匆走了。
謝彧宣送傅敏酥回去。
跟著來的珠娘珍娘很自覺的落後一大截,儘量的降低存在感。
「我們自己回去就好。」傅敏酥看了一眼謝彧宣,不出意外的又發現了他眼底的暗青色。
「我送你。」謝彧宣搖頭,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傅敏酥只好隨他。
離開了京兆府,外面,謝衛壹停在一輛馬車邊上等著。
謝彧宣帶著傅敏酥上車。
珠娘珍娘見狀,都默契的跟在後面走路,沒有上車。
馬車緩行,車裡只有謝彧宣和傅敏酥。
空氣忽然間安靜下來。
傅敏酥抿了抿唇,抬眸看向謝彧宣:「你又多久沒休息了?」
謝彧宣望向傅敏酥,唇角微揚:「擔心我?」
「才給我惹了樁爛事,你要是把自己累死了,誰給我收拾爛攤子?」傅敏酥沒好氣的說道,「再說了,我花了心血把你治好的,這也沒多久,你好歹尊重一下我的勞動成果。」
「好。」謝彧宣低笑出聲,應得溫柔。
他笑時,如黑矅石般澄淨的眸中隱有星光流動,仿能懾人心魂。
傅敏酥一時看入了迷。
「放心,我還不曾伴你白首,怎捨得累死。」謝彧宣深深的望著傅敏酥,似寬慰又似承諾的說道。
傅敏酥的心像是被什麼叩了一下,震得她心頭髮燙,她倏然驚醒,忙移開了目光,假裝看向窗外,耳根隱隱的熱了起來。
謝彧宣見狀,也不再繼續撩傅敏酥,他伸了個懶腰,傾身躺了下來:「我睡會兒,到了叫我。」
「哦。」傅敏酥暗暗鬆了一口氣,可,這口氣還沒松踏實,她就感覺到腿上一沉,一股熱意透過了衣料透了進來,她愣愣的低下,才發現,謝彧宣竟然睡在了她腿上。
這樣的親近,從不曾有過。
這比上次他硬拉著她同榻還讓她覺得震驚。
她有心想站起來摔他個結實,可,腦子這麼想了,身體卻生了根似的,一動不動,就連呼吸似乎也有了自己的意識,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謝彧宣很快就睡了過去。
他仰面躺著,懷裡還抱著他的腰刀,長腿曲在不長的車廂里。雖略顯委屈,卻莫名的散發著歲月靜好。
傅敏酥鬼使神差的放輕動作,一動不動的保持著同一坐姿,就這樣一直維持到了家門口。
「大少爺,大少奶奶,到了。」謝泗平在外面輕叩著車廂稟報導。
傅敏酥沒回應,還下意識的看向了腿上的人。
謝彧宣「嗯」了一聲,也不知是在夢囈還是在迷糊,他翻了個身,張開手抱住了傅敏酥的腰身,臉貼在她小腹上又沒了動靜。
傅敏酥僵了一路的身子繃得更加像塊石頭,這一瞬,似有某個開關被按下,感知無限放大,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呼吸間撲在她身上的熱氣。
這熱氣滲入了她身體裡,一路攀爬,染紅了她的雙頰。隨即又化成了無數的蟻,無序四散,陌生的麻癢感似從骨髓里漫出來般,讓她坐立不寧。
偏偏,始作俑者毫無所覺,睡得很踏實。
「餵。」傅敏酥忍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抬手拍了拍謝彧宣。
這樣下去,她得瘋。謝彧宣沒反應。
「謝彧宣,到家了。」傅敏酥咬牙,手抬起來,落下時又看到了謝彧宣眼底的暗沉。最終,她長嘆一聲,輕輕落在了他肩上,「回房再睡。」
「嗯。」謝彧宣睜開眼睛,眸中有一剎的茫然。但,他很快就清醒過來,鬆開了傅敏酥坐了起來,「這麼快到了?」
「又沒多遠。」傅敏酥撇嘴,悄悄動了動腳趾。
就這麼點兒路,她腿麻了。
謝彧宣整理了一下衣襟,含笑看向傅敏酥:「走吧。」
「你先下車。」傅敏酥保持微笑。
謝彧宣疑惑的看了看傅敏酥,彎腰下車。
傅敏酥立即努力伸開雙腿,手握空拳敲擊小腿兩側,試著緩解一下腿麻的症狀。
這時,門帘被人撩起。
謝彧宣探身看向車內,看到傅敏酥的樣子,他頓時明白過來,將手上的腰帶扔給了謝泗平,自己重新進了馬車,彎腰抱起了她:「腿麻了為何不說?」
「我自己能走。」傅敏酥掙扎。
「別動。」謝彧宣抱緊傅敏酥,利索的下了馬車。
馬車停在後門。
這時,院門已經打開,枳香等人正等在門口。<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