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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的。」傅敏酥沒提她有醫令的事情,「杜太醫,坐,一起再喝兩杯?」
「那我就不客氣了。」杜太醫也不客氣,笑著落坐。
枳香立即送上新的碗筷,並給杜太醫盛了一大碗飯。
杜太醫謝過了枳香,端起來就狼吞虎咽的扒起了飯。
「杜太醫,太醫院不管飯?」蕭老見狀,不由打趣道。
「管中飯的。」杜太醫忙咽下口中的飯,解釋道,「只因我太過於專注練習縫合術,錯過了,故此,失禮了。」
他嘴上說著失禮,動作卻一點兒也不慢。
「老福,快吃,要不然,好肉全進他肚子裡了。」蕭老攛掇福宣一起搶肉。
杜太醫也不怵蕭老的身份,聞言,速度更快。
三個上了年紀的老頭,搶菜搶得不亦樂乎。
很快,盤子裡就只剩下一塊排骨。
三雙筷子,誰也不讓誰……正確來說,是二對一,福宣肯定是幫著蕭老的,杜太醫孤軍作戰。
傅敏酥看得滿頭黑線。
都說老小孩老小孩,還真的是,看看這三位。
謝彧宣淡然的伸出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三雙筷子的空隙間,成功挾到了最後一塊排骨,放到了傅敏酥的碗裡面:「多吃些,一會兒還要整理醫案。」
「整理醫案?」杜太醫一聽與醫有關,耳朵立即豎了起來,看向傅敏酥問,「傅姑娘,可否讓我也看看?」
「光看可不行。」謝彧宣有些不太情願,但,為了能讓傅敏酥早些休息,他還是壓下了心頭的不悅,開始給杜太醫挖坑。
「如需我幫忙,儘管吩咐。」杜太醫很上道,立即說道。
「杜太醫,你還收徒弟嗎?」福宣笑眯眯的問。
「我倒是想收,只是苦於一直沒有好苗子。」杜太醫苦笑。
「你看,傅丫頭如何?」蕭老舉筷虛指了指傅敏酥。
傅敏酥吃飯的動作都頓了頓。
她不想拜師,可是,她又不能指責蕭老和福宣的好意。尤其是現在當著杜太醫的面,她要開口,只怕會傷了三個人的心。
「啊?」杜太醫瞪大眼,愣愣的看向傅敏酥。
蕭老和福宣也笑眯眯的看向傅敏酥。
台子搭起來了,梯子也架好了,這丫頭若是聰明,定然會明白他們的好意。
「這如何使得!」傅敏酥還沒說什麼,杜太醫卻立即放下了碗筷,起身對著她深深一揖,「其實我今日來,是有求於傅姑娘的。」
傅敏酥無奈的放下碗筷避開:「杜太醫,您這是做什麼。」
吃個飯都不能讓人安生。
「老朽不才,想拜傅姑娘為師。」杜太醫認真的說道。
傅敏酥:「……」謝彧宣:「……」
蕭老&福宣:「……」
這……什麼情況?
「達者為師,傅姑娘的醫術遠超於我,理當為師。」杜太醫見眾人震驚的樣子,忙解釋道。
「這怎麼能行。」傅敏酥連連擺手,「我連……」
她不想拜師,但也沒想當人家老師啊,她這點兒本事,哪有這個資格。
「姑娘,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就是一個行醫資格嗎?」杜太醫忙說道,「拋卻這個,姑娘的醫術、見解,樣樣勝過我。難不成,姑娘嫌棄我年紀大了,愚笨?」
「杜太醫,我沒這個意思。」傅敏酥都不知該怎麼解釋了,她真沒這個意思啊,中醫一道,她真不如他,唯一的優勢,也就是她會的西醫和小針刀療法。
「老師在上,請受學生一拜。」杜太醫也豁得出去,衝著傅敏酥再次拜下。
傅敏酥嚇得躲到了謝彧宣身後,又搖頭又擺手:「杜太醫,您別這樣,我真受不起啊。」
蕭老和福宣面面相覷。
他們還想讓杜太醫收傅敏酥做徒弟,好帶一帶她呢。沒想到,這老頭居然存了拜師的心。
「杜太醫。」謝彧宣被傅敏酥當成了盾牌,心裡很是受用,眉眼語氣都帶了淡淡的笑意,他伸手,護住了傅敏酥,起身看著杜太醫說道,「您以前可曾聽過桑先生的課?」
「是。」杜太醫不解謝彧宣為何問這個,不過,他還是老實的點頭。
「所以,您算是桑先生的半個學生?」謝彧宣又問道。
「桑先生不曾說過收徒,但,我等同窗都視先生為半師。」杜太醫嚴肅的點頭。
「如此,酥酥與您,倒有師兄妹之緣。」謝彧宣點到為止。
杜太醫聞言,頓時眼中大亮,他瞪大眼睛看向傅敏酥,驚喜的說道:「傅姑娘是桑先生高徒?」
「算是吧。」傅敏酥摸了摸鼻子。
「可我不曾拜桑先生為師。」杜太醫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又如何?」蕭老笑道,「親傳弟子是弟子,聽課的學生也是學生,你臉皮厚點兒,認一個師妹,以後好好提攜一番,就當是你占了大便宜的報酬便好了。」
「蕭老說的是,如此,我就厚顏以師兄自居了?」杜太醫希翼的看向傅敏酥。
「杜師兄。」傅敏酥從善如流,從謝彧宣的身後出來,給杜太醫行了一禮。
「哈哈哈,傅師妹。」做了師兄妹,就有更多機會可以探討醫理了,杜太醫樂得見牙不見眼。
吃過飯,蕭老和福宣回了隔壁。
因有杜太醫在,謝彧宣便讓傅敏酥把醫案拿到了他房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