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
謝彧宣很快就睡了過去。
傅敏酥此時已經回到了住處。
有謝衛壹打掩護,沒人發現她夜裡不在。
枳香看到傅敏酥回來,長長的鬆了口氣:「姑娘,你做什麼去了?」
「看病。」傅敏酥含糊了一句,脫了外裳,撐著用冷水洗了臉和手,直接鑽進被窩睡覺,「我眯會兒,卯時叫我。」
卯時正,還需要查房。
枳香雖然心疼傅敏酥,但,她隱約知道,自家姑娘昨晚悄悄出去的事情不能告訴別人。所以,時辰差不多,她就把人喊醒了。
傅敏酥眯了一會兒倒也精神了不少,匆匆洗漱,換上乾淨衣裳,枳香已經利索的去打了早飯回來。
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傅敏酥熬到入夜才脫身,依舊讓枳香守著屋子,自己悄悄的前往山洞。
謝泗平一直守著:「大少奶奶。」
「可有高熱?」傅敏酥走過去,伸手探了探謝彧宣的額頭。
溫度合適,並沒有發燒。
「中午時略有些燙手,盞茶的功夫便好了。」謝泗平細細稟報導。
「底子還不錯。」傅敏酥撇了撇嘴,手在謝彧宣的胸膛上拍了拍。
虧她以前還以為他是個文弱書生呢,看走眼了。
謝泗平站在一邊,全當沒聽見。
這些話,以及她的動作,可不是他能看能聽的。
「唔……」謝彧宣悶哼一聲,睜開了眼睛。
傅敏酥的手還放在謝彧宣的胸膛上。
謝彧宣抬頭看了一眼,唇角微微揚起:「可還滿意?」
「滿意。」傅敏酥的手往下一滑,按在了謝彧宣的傷口處。
「嘶——」謝彧宣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媳婦兒,你謀殺親夫啊。」
旁邊的謝泗平正要阻止傅敏酥,就聽到了這麼一句,他愣了愣,然後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呵,還知道疼。」傅敏酥冷笑,自顧自的給謝彧宣做檢查。
謝彧宣任由傅敏酥折騰,他只笑吟吟的盯著她看。
檢查完,傅敏酥將新寫的藥方交給謝泗平,就逕自回了住處。
她算是看出來了,狗男人就是打不死的小強,只要留有一口氣,用不了幾天他就能活蹦亂跳安然無恙,所以,她也用不著全程陪著。
對此,謝彧宣很無奈。
他倒是想讓傅敏酥陪著,可他也知,她很忙,白天還要給那麼多人針炙,那都是極耗神的事情,夜裡可不能不休息,好在,她每天都能過來給他檢查換藥。
一晃,七天過去了。
豐安村只剩下十幾個病人還需要觀察,其他人全部痊癒離開了隔離區。
杜楝等人也完全掌握了治療的辦法和針法,傅敏酥終於閒了下來,她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抱著醫案回之前住的小院,才進院,她就看到了謝彧宣。
他穿著一襲玄袍,長腿一曲一舒,慵懶的靠坐在竹椅上曬太陽,旁邊還放了一個全新的小桌子,上面放著茶和瓜果,悠閒愜意得很。
謝泗平在提著水往廚房走。
廚房裡傳出了食物的香味。
傅敏酥看著謝彧宣,皺起了眉頭。
「媳婦兒,回來了。」謝彧宣睜開眼睛看向傅敏酥,眸底泛著溫柔。
傅敏酥緩步走了過去,到了邊上,還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咬牙低聲問道:「誰允許你下床的?」
「我沒走路。」謝彧宣仰起頭,澄淨的眸中滿是笑意,「讓他們抬著來的,也沒人看到,傷口也沒用勁,我記著你說的話呢,媳婦兒的話,不能不聽,我知曉的。」
傅敏酥:「……」
得,這貨不要臉起來,偶像包袱碎一地。
「媳婦兒,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不信,我可以給你看傷口。」謝彧宣伸手拉住傅敏酥的袖口,輕輕的晃了晃,說完,見她沒動,他直接收回手,就要解自己的腰帶。
「你做什麼?」傅敏酥愕然。
「給你看傷。」謝彧宣笑著說道。
傅敏酥:「……」她簡直沒眼看了!
翻了個白眼,她沒理會他,逕自進了屋。
枳香在廚房門口探了探頭,笑著招呼:「姑娘,一會兒就能開飯啦。」
「嗯,知道了。」傅敏酥應了一聲,關上了門。
謝彧宣看著關上的門,啞然失笑。
傅敏酥放好東西,簡單的洗漱過,換了乾淨的衣裳,又在屋裡噴灑了一些從醫署領回來的「酒精」,這才重新開門。
這邊一有動靜,謝彧宣就轉頭看了過來。
「進來。」傅敏酥淡淡的看著謝彧宣。
他的傷恢復的還不錯,她本來還打算今天去給他拆線。
謝彧宣笑容更濃,他手按在腰間,小心的起身,緩步走向傅敏酥。
確實如他所說,他很小心傷口,每一步都不敢邁大,走到門邊,他沖她笑了笑,抬手扶住門框。小心的抬腿,小心的邁進門,只是,邁另一隻腿時,他忽然悶哼一聲,彎下了腰。
傅敏酥下意識的伸手扶了一把。
謝彧宣的重量都壓在了傅敏酥這邊。
傅敏酥皺緊眉頭,不得已的圈住謝彧宣的腰,才防止他摔倒。
以他現在的身體,真要是摔倒,估計她又要費心思重新做手術了。
「辛苦媳婦兒。」謝彧宣穩住後,收回了一半的力道,不過,人還是倚在傅敏酥身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