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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敏酥怕洗著洗著就睡著了,便沒有泡著,迅速解決。等她洗好出來時,邊擦頭髮邊打開房門,外面已經茶香四溢。
謝彧宣竟讓人直接在走廊上擺了一張小方桌,兩頭各放了一個方形的烤火箱,旁邊擺了火爐。
銅壺坐在火爐上,燒得嗚嗚響。
茶壺中已經泡了茶,茶杯已然燙好。
謝彧宣聽到開門聲,抬眸沖傅敏酥溫柔一笑,拿起茶壺滿了一杯。
傅敏酥看到有烤火箱,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去,盤腿就坐了上去。
謝彧宣準備得很充足,旁邊還備了一個小毯,將滿好的茶放到傅敏酥面前,就拿起小毯起身來到了她身後,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然後便抽了她手中的大布巾,逕自給她擦起了頭髮。
傅敏酥側了側身。
「姑娘家不好一直濕發,對身體不好。」謝彧宣按住了傅敏酥的肩,柔聲說道。
「我自己就是醫者,哪能不知道。」傅敏酥轉了回去,無奈的嘆氣。
沒有吹風機,洗頭髮就是找麻煩,夏天還好些。這個季節,春寒料峭的,不烤火不擦頭髮,確實要命。
「喝口熱茶,我來就好。」謝彧宣拍了拍傅敏酥的頭,認真的擦頭髮。
有人服務,傅敏酥也樂得自在,端起茶杯捧在手心裡,熱熱的,直透心扉。
兩人都沒再說話,氣氛卻莫名的溫暖。
「大少爺。」謝泗平不愧是氣氛粉碎機,一出現,就打斷了這片靜諡。
謝彧宣抬眸,眼帶殺氣。
謝泗平一下子僵在了樓梯口。
跟著上來的枳香看到這一幕,避在旁邊幸災樂禍的偷笑。
「何事?」謝彧宣雖然不悅,但他也知,從小一起長大的謝泗平素來穩重,沒有要緊的事決不會這樣莽撞。
謝泗平看了一眼傅敏酥,沒說話。
「我去睡覺了。」傅敏酥識趣的要起身。
謝彧宣壓住了傅敏酥的肩:「別動,頭髮還沒幹。」
「我自己擦就好了,謝侍衛定是有正事找你。」傅敏酥也看出謝泗平有事要稟,他們的一些事情,還是不能對外人說的,她也沒參與的興趣。
「沒有什麼你不能聽。」謝彧宣逕自給傅敏酥擦頭髮,抽空才睨了謝泗平一眼,示意他有話快說。
謝泗平哪裡還不明白這意思,當下拱了拱手,稟報導:「容初死了。」
傅敏酥正低頭喝茶,聽到這消息,「噗」的一口茶噴了出去,接著便咳了起來。
謝彧宣忙幫著拍背,掃向謝泗平的眼神又冷了下來。
謝泗平自知惹了禍,乖乖的低頭。
枳香皺了皺眉,腳步動了動,下一瞬,又收了回來。
「咳……真死了?」傅敏酥好不容易緩過來,抬頭問道。
「是。」謝泗平很肯定的應道。
傅敏酥的目光投向枳香。
枳香一臉疑惑。
謝衛肆沒傳消息回來,難不成,他們發現容初死了,就把消息給了謝泗平?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他們都是謝彧宣的人。
「怎麼回事?」謝彧宣卻不當事,在他心裡,容初什麼的,都不如他家媳婦兒的頭髮重要。
「不知,傅家這兩天一直在請醫,傅祭酒還向太醫院遞過帖子,太醫院派了太醫過府。但,還沒進府,就有人跑出來傳話,說二姑爺沒了。」謝泗平凝神屏氣的稟報細節,他知道,自己今晚的莽撞以及沒能看好容初,謝彧宣已經生氣了,「我偷著進府去看過,傅府設了靈堂,傅二姑娘哭暈,又動了胎氣,太醫進府幫她看診了,傅府派人去買棺材,容初就放到一張門板上停在靈堂里,人確實沒有脈息和進出氣了,心跳也沒了。」
「派人盯了麼?」謝彧宣淡淡的問。
「已經派了,傅府四周及府內都有,只是,傅二姑娘那個院子裡有高手,不好進。」謝泗平答得很細。
他發現情況不對就派了人手進去,但,傅府有高手。
「你親自去盯。」謝彧宣始終清清冷冷的,看不出情緒,手上擦頭髮的動作也始終很溫柔。
在傅敏酥身邊,他自覺的收起了滿身凌厲。
謝泗平卻聽得渾身一緊,立即拱手領命:「是。」
「帶些藥過去吧。」傅敏酥覺得,容初不應該這麼容易死,他身體裡的蠱可不是一天兩天能養起來的,能藏蠱這麼多年的人。哪怕只是個蠱人,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怎麼可能有這麼容易死。
謝泗平剛動了動的腳步立即停住,目光投向謝彧宣。
「聽少奶奶的。」謝彧宣問都不問就同意了。
「容初不應該是這麼容易死的人,就算真死了,動手的人肯定還在那邊,你們之前就吃過虧,帶上藥防身,無論如何,命最重要。」傅敏酥怕謝泗平沒明白她的意思。
她跟他們到底隔了幾層,不如他和謝彧宣從小一起長大有默契。
「多謝少奶奶,遵命!」謝泗平想到自己的大意,臉上火辣辣的,不過,心裡也認真起來。
第271章 元家人
傅敏酥把能想到的藥都取了幾份交給謝泗平,還教了用法。
謝泗平迅速離開。
「不早了,去睡吧。」氣氛被打破,眼見天也很黑了,傅敏酥眉宇間也隱隱流露出些許疲憊,謝彧宣只能遺憾的結束還沒開始的圍爐煮茶,催著傅敏酥回屋歇息。<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