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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的是你。」傅敏酥再次打量一番,確定了這女人確實是傅靜珠。
昔日被揍在手心嬌寵長大的福女,如今竟成了這般模樣,一時之間,她心頭五味紛雜,這樣的結局,誰能想到過。
「是我又如何?」傅靜珠被認出來,反而抬高了頭,仰望著傅敏酥恨恨的開口,「你想笑就笑吧,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
「說什麼成王敗寇。」傅敏酥無語的看著傅靜珠,「你落到今天的下場,可不是我們做的,是你自己貪心不足,明明只有小鳥的胃,非要生出吞象的心,一手好牌被你打個稀爛,你怪得了誰?」
「若不是你,我怎會如此?!」傅靜珠忽然歇欺底里的吼了起來,「你生下來就是禍根,你就應該爛在那鄉下野地里,你回來做什麼……」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傅靜珠的話。
眾人愕然。
傅敏酥側眸,剛好看到桑澄芳淡定的甩了甩巴掌,不由笑了起來。
她家四婆婆之所以被人稱為瘋婆婆。除了定下的奇怪醫規之外,就是這看似瘋癲的性格,從小到大,四婆婆就容不得別人說她一句不好。
誰敢說一句,就會十個巴掌還回去的那種護短,護了她十四年。
幾年不見,沒想到才見面就又體會到了這種溫暖。
傅敏酥的眼眶都有些泛酸,心裡潮乎乎的。
「禍根罵誰?」桑澄芳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己手掌心的髒污,冷冷的問。
傅靜珠偏著頭,用恨毒的眼睛瞪著桑澄芳。
她就不明白了,這些死老頭死老婆子是哪裡冒出來的,好好的就截了他們,還把他們揪到了這兒,現在居然還敢打她!
「真正的禍根明明就是你,要不是我酥寶給你擋了災,你生下來就該被溺茅坑裡了,偷了別人的氣運,享了十幾年的福,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什麼福女嬌嬌兒了?我呸!憑你也配?!」桑澄芳指著傅靜珠開罵,氣勢驚人。
今天來參宴的還有杜太醫、謝太醫等人,他們都是見過年輕時文雅爽利的桑澄芳的。此時此刻,都被如同潑婦般的桑先生給驚到了。
時隔二十多年,沒想到,連桑先生都被鄉野同化了。但,看到她罵傅靜珠,莫名覺得有點兒爽是怎麼回事?
桑澄芳連罵帶說陳列了傅靜珠一頓「罪行」。
傅敏酥才知道,他們是怎麼遇到傅靜珠幾人。
傅靜珠和她的新任丈夫僥倖逃脫之前的圍捕,兩人身無分文,再加上所有城門加強了防衛,黑龍衛又明里暗裡的搜捕餘孽,他們出逃無門,只好先潛伏,前日兩人遇到了漏網的二皇子謀士,三人一拍即合,決定製造混亂,趁機出城。
傅靜珠痛恨傅敏酥,於是,就想出了這一招:發傳單抹黑傅敏酥和長青醫舍。
這些傳單中有好些小故事,沒有指名道姓。但,從上面還能明顯的看出說的人就是傅敏酥。
傅敏酥搶婚入相府,勾引謝彧宣不成,被大夫人趕出府,她轉頭又勾搭上了太上皇,才開成了長青醫舍……
傅安興等人剛入城,就遇到了他們,被那傳單吸引,便把人給逮了回來。
至於那些散出去的傳單,全被幾個小乞兒給收起來當了柴禾。
傅敏酥猜到,那應該是阿理的人,在為她善後清除隱患。
「誹謗太上皇,乃是欺君之罪。」蕭弘寧站在一邊,居高臨下看著狼狽的三人,「按律,當立斬!」
傅靜珠渾身一震,癱軟在地,但,片刻後,她忽然有了力氣,起身撞向傅敏酥。
謝彧宣掠到傅敏酥身邊,將人攬在懷裡閃到一邊,同時抬腿踹向了傅靜珠。
傅靜珠被踹個正著,斜飛出去,砸在了台階上,半天沒有動靜。
「來人,帶去大理寺打入死牢,待稟明皇上再斬。」謝彧宣冷冷的看著三人。
「不是我,不是我!」傅靜珠的現任丈夫聞言,忽然撲在地上眼淚鼻涕的求饒起來,「大人饒命發,這些都不是我乾的,都是這女人想的餿主意,都是她!」
這時,福宣出來,招手讓謝彧宣過去,耳語了兩句便退開了。
謝彧宣點頭,看了地上三人一眼,開口下令:「將此二人拖回去斬首,賜這女人一碗啞藥,送入宗人府與二皇子作伴。」
傅敏酥:「……」
顯然,這是蕭老的命令。
以前就知道這是皇權的社會,人命如草芥,可她心裡還是隱隱浮現一絲涼意。
這並非是她聖母心,而是對現狀的無奈。
三人被帶了下去。
傅靜珠可能昏過去了,都不知道自己的下場,就被人帶走。
「四爺爺,四婆婆,夏爺爺,請上座。」傅敏酥壓下那些情緒,邀請傅安興三人入席。
夏爺爺在這兒,夏冬焰也不好馬上離開,他出去打發走了媒婆,讓人將東西抬回他置辦的小院,回來陪夏爺爺。
「大哥。」傅安興這時才有空和傅柰興見禮。
「四弟,你們怎麼突然來了?」傅柰興愕然。
當年離京後,他幾次邀請,都沒能把他們請回來,今天卻不聲不響的就來了。
「是你孫女婿派人接我們來喝喜酒的,說是欠酥寶一個婚禮,讓我們都來見證,免得給酥寶留遺憾,我們想想也對,就來了。」傅安興笑呵呵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