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為什麼?」傅敏酥皺眉,她是醫生,又不是護士!
「換別人多有不便。」謝彧宣明明白白的表態,「在泗平回來前,辛苦你。」
傅敏酥恍然:「原來你說的是這個,行叭。」
正好,免得影響了枳香的清譽,相對這些土著小姑娘們來說,她這個離了婚的女人確實方便很多。
「姑娘,有人找。」
這時,外面再次響起了枳香的提醒。
第18章 醫令
傅敏酥看到來訪者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老人家,您……有事?」
「姑娘莫慌。」來的人正是之前在相覺寺救的老者,身後跟著福宣,看到傅敏酥,福宣笑著先開了口,「我家老爺今兒是特意來感謝姑娘的。」
說著,他轉身朝後面招了招手:「把東西搬進來。」
後面,立即進來幾個抬著箱籠的小廝,放下六個大箱籠後,立即又退了出去。
傅敏酥想要拒絕都來不及:「老人家,福老伯,我並沒有做什麼,您這……太客氣了。」
「都不是什麼貴重東西。」老者擺擺手,溫和的說道,「要不是姑娘及時援手,老朽這條拿就丟在相覺寺了,比起小命,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我只是做了醫者該做的事,您不必這麼客氣的。」傅敏酥說著,把人往裡面小廳讓,「寒舍簡陋,兩位海涵。」
枳香不用吩咐,及時送上了茶水。
老者也不客氣,在小廳的上首落座。
福宣笑成了一朵花,站在老者身後侍候著。
「福老伯,您也坐呀。」傅敏酥客氣了一句。
「不用不用,老奴站著便好。」福宣擺了擺手,笑著對傅敏酥說道,「傅姑娘,今日來,還得麻煩您幫我家老爺把把脈。」
「行。」傅敏酥爽快的點頭。
她也想知道老者現在有沒有好些。
枳香又送上脈枕。老者很配合的伸手。
傅敏酥搭上脈,細細診斷,時不時看一下舌苔,問一下平時的情況,片刻,她鬆開手。
福宣立即期待的看著傅敏酥:「傅姑娘,如何?」
「老人家的消渴症有很多年了吧?」傅敏酥笑看著老者,「平時要忌糖忌多食,您一樣都不曾控制吧?」
「民以食為天,這飯都不讓多吃,做人還有什麼意思?」老者說道。
「所以,您便加大了藥量。」傅敏酥最無語的就是這一類的患者了,不遵醫囑,擅改醫方,最後出了事說不定還要怪藥方無用庸醫誤人。
「傅姑娘,我家老爺那日發病,與往常可不一樣。」福宣見狀,忙打圓場。
「治消渴症的藥量是不能亂改的,少了控制不住,嚴重了會傷及血管、腎臟,容易引起視網膜病變……說白了,就是會瞎。」傅敏酥說著,看向老者的眼睛,「您如今可有視物模糊或重影?」
「確實有。」福宣連連點頭。
「消渴症患者平常洗澡或者泡腳,水一定不能太燙,如有燙傷,傷口不容易好,嚴重的會導致足部潰瘍,甚至截肢,甚至會截肢。」傅敏酥把糖尿病的各種後果和併發症都講了一遍,「您的病,怕是已經很嚴重了,已經影響到了心脈。那日,必定是加大了劑量,物極必反了。」
「傅姑娘,還請姑娘出手,為我家老爺消病解災。」福宣說著,對著傅敏酥一揖到地。
「這個病,要治的話可不是一天兩天能行的,起碼要堅持兩個月以上。」傅敏酥實話實說,「不過,我沒有行醫資格……」
話沒說完,老者沖福宣揚了揚下巴。
福宣立即從袖袋裡取出一塊令牌,雙手送到了傅敏酥面前:「傅姑娘請看。」
傅敏酥疑惑的看了一眼。
令牌似鐵非鐵,整個呈黑色,看起來就很高級,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令字。
福宣似乎能猜到傅敏酥的心思,抬手一翻,便把令牌翻了個面,反面是太醫院三字。
「這是?」傅敏酥驚訝。
「這是太醫院頒發的醫令,有了它,傅姑娘便可以放心大膽的治病救人了。」福宣解釋道。
「有了這個,我就不用去衙門考行醫資格了?」傅敏酥眼中大亮。
這可是個好東西啊!
「這個醫令,頂多就是證明你入了門,能擇情救人,想要辦醫堂開藥鋪,還是需要考的。」老者潑下一盆冷水,澆來了傅敏酥心裡的火熱。
「也就是說,能救人了,但是,不能開醫館開藥鋪?」傅敏酥冷靜下來,抓住了重點。
「正是。」老者點頭,「你一個姑娘家,又不會去做大夫,應該夠用了。」
傅敏酥想了想,也沒有糾正老者的話,抬手接下了醫令:「如此,多謝老人家和福老伯了。」
只要能救人就行,明覺大師遠遊,其他三位大醫不知行蹤,她想參加考試就剩下拿到萬民書了。可,想讓老百姓認可她,總也得讓他們看到她的本事才行,無行醫資格,她怎麼讓人看本事。
這塊醫令倒是雪中送碳,解了她當下的燃眉之急了。
「傅姑娘,現在您能為我家老爺治病了吧?」福宣笑眯眯的問。
「你們願意相信我,我自當竭盡全力。」傅敏酥毫不猶豫的點頭,這是她的突破點,她必須抓住了。
「信,信。」福宣高興的連連應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