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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的衙役們過來接手,分別問話做筆錄。
「這兒沒我事了吧?」傅敏酥問杜太醫和謝太醫,「對了,給你們準備了一些小禮物,我就不一一上門了,讓人給你們府上送過去。」
「行,你回吧。」杜太醫和謝太醫也準備撤,作為太醫院的一二把手,接下去的事就不用他們親自操心。
傅敏酥點頭,收拾了自己的藥箱,帶著枳香和珍娘離開。
謝彧宣正在外面和人說話,他一直關注著這邊的動靜,餘光瞥到熟悉的身影,便抬頭看了過去。
傅敏酥抬眸,目光撞個正著,她神情淡淡。若無其事的移開,逕自路過了謝彧宣離開。
別說她矯情,她是真的有些惱。
正是要緊的關頭,他居然不相信她,出手干預,這還好不是手術時。要是手術時被這麼一干擾,病人不得廢了?
她知道,他擔心,可,那恰恰也是不信任她的能力好嗎?
枳香和珍娘互相看了一眼,緊跟在傅敏酥身後,也不敢多說。
尤其是珍娘,自打來到傅敏酥的身邊,她還是頭一次見姑娘動氣。
謝彧宣目光追隨著傅敏酥,好一會兒,他抬手招了謝泗平過來,低語了兩句。
「大少奶奶。」謝泗平點頭,迅速架了一輛馬車跟上去,「小的送你們回去。」
枳香和珍娘側頭看向謝泗平,腳步微頓了頓。
「不必。」傅敏酥現在不想看到謝彧宣及他身邊的人,她怕會忍不住遷怒。
「大少奶奶,方才……」謝泗平想為自家大少爺說幾句好話,方才別說大少爺了,就是他也捏了一把冷汗。
他就沒見過誰,明知東西有毒還往嘴裡塞的。
傅敏酥停步轉身,目光淡淡的看著謝泗平,連語氣也沒了波瀾:「麻煩你轉告你家大少爺,我的事,請他不要隨便插手。」
說不遷怒,到底還是沒能忍住。
謝泗平愣了愣,勒住了馬韁繩。
他有些為自家大少爺委屈。
傅敏酥卻不等回話,加快腳步離開。
珍娘給了謝泗平一個愛莫能助的目光,追上傅敏酥。
枳香倒是還在原地,她兇巴巴的瞪著謝泗平:「回去吧,我家姑娘氣不順,當心罵你一頓。」
「大少爺也是關心則亂,我不相你方才沒有被嚇著。」謝泗平看向枳香,陳述事實。
「我是擔心來著,可我相信我家姑娘不會亂來,她能去做的事,都是她有把握的。」枳香毫不猶豫的反駁,「我就問你,如果是你,手裡拿著一把刀,你想試試刀鋒,可在別人看來卻很危險,出手打斷你。反而使你的手被刀割了,你氣不氣?」
謝泗平:「……」那肯定是生氣的。
「回去吧,別跟著了。」枳香翻了個白眼,揮揮手跑了。
謝泗平無奈,只好把車停到旁邊空地,回去找謝彧宣復命。
傅敏酥走得快,沒一會兒就回到了長青巷,這一頓急走,心裡那點兒鬱氣也散了個乾淨。
有時候,她的脾氣就這樣,來得快,去的快……看來,親戚快來了。
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在心裡記下這個事,免得沒準備尷尬。
果然,到了晚上,親戚到訪。
傅敏酥洗漱過,做了防護,早早的睡下。
次日,東煌日報上就刊登了明淨坊的事情,報導上提到了傅敏酥和謝彧宣。
提她時,也就那麼一句,說她醫德高尚,為救那些人不惜以身試毒。
提謝彧宣卻是多了些,講他帶著大理寺的捕頭捕快們認真勘察、仔細對比、耐心詢問等一系列的手段,只花了一個下午一個晚上就把案子破了!
第219章 保護好自己才是最要緊
往井水裡投毒的是個女子,以前也住明淨坊,叫胡嬌嬌,原先的家就在古井邊上,她原有一個幸福的家,爺奶爹娘並不重男輕女,上頭還有三個哥哥,都對她很是疼愛。
爺爺是個木匠,有一種好手藝。
奶奶很會做菜,附近街坊四鄰家裡有個什麼宴都會請她幫忙掌勺,她也樂於助人。
爹爹是個秀才,雖不是很有天賦,卻也是個內秀穩重的人,他的師長們都說他極有希望中舉。
娘親就是其中一位師長的女兒,長得極美,且性子溫順、持家有道,將家裡家外打理得井井有條。
哥哥們都很上進,大哥進學,小小年紀就是章生,二哥坐不住。但腦袋瓜子極靈活,跟著自家爺爺學木匠,還學得有模有樣,三哥和她同歲,與她最是親近,整天跟進跟出。
一家人過得極有盼頭,是那一條街上人人羨慕的對象。
誰知,也因此遭了人妒忌。
隔壁鄰居家的小閨女看上了胡秀才,死纏爛打無果,就想當霸王,在一個電閃雷鳴的夜晚,趁著胡木匠出門幹活沒回來,就帶著自己的相好及相好的狐朋狗友去了胡家。
胡嬌嬌的大哥一開門就被人踹中肚子,吐血倒地,二哥三哥年紀更小些,哪裡是這些人的對手,一照面就便被收拾了。
胡嬌嬌那時候才六歲,嚇得不敢叫,和失去反抗能力的哥哥們一起,被那些人鎖進了胡奶奶的房間。
胡秀才和秀才娘子分別被那些人拿住,就在一個屋子裡,被人奪了清白。尤其是秀才娘子,面對的是四五個混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