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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敏酥愣了愣,腳步一滯,便落入了一個溫曖的懷抱,她抬頭,眼前確確實實是謝彧宣那張俊逸的臉,莫名的,懸著的心落回了原處。
「莫怕,沒事了。」
謝彧宣攬著傅敏酥退到一邊,目光在她身上流轉片刻,確定她沒受傷,才移到她指尖上,她手裡還捏著一把細小的銀針,看到這些針,他的眸光不由微凝。
這一把銀針甩出來,就算不扎到要害,也夠讓人喝一壺的。
「你怎麼在這兒?」
傅敏酥心安下來,眼睛看向場上,隨口問了句。
受傷的閒漢全部被謝泗平用繩子拴了起來,包括被她扎翻的那些,一個不落,串成了三串。
「回家吃飯,家裡沒人。」謝彧宣簡單的回答。
「???」傅敏酥卻聽得一頭霧水,她壓根就忘記了謝彧宣說的要回來吃晚飯的事,對她來說,現在他們是兩家人了,「你家怎麼可能會沒人?」
那麼大的相府呢,主子不在,還有下人,再不濟,還有門房和守家的護衛。
謝彧宣看著傅敏酥,沒答話。
他聽出來了,她壓根沒把他要回來吃飯的事當真,又或許,她是故意這麼說的。
「姑娘,你忘了?謝大人留了信,說晚上回來吃飯的。」
枳香在旁邊弱弱的提醒,她無比慶幸,還好今天謝大人要來吃飯,看她們沒在還知道找一找,要不然,她們今天凶多吉少了。
傅敏酥這才想起來有這事,她收回目光,才發現自己還在謝彧宣懷裡,立即抬手推開了他:「今天的事,多謝了,回頭請你們吃飯。」
她明明白白的表示,是因為今天的事情才請的飯,可不是同意他天天到她家蹭飯。
「嗯。」
謝彧宣看了看傅敏酥,也沒有糾結一頓飯兩頓飯的問題,過去的幾年,他無意間傷她太深,如今只能一步一步慢慢來。
那邊,謝泗平已經從那些閒漢口中審出了幕後主使。
謝彧宣和謝泗平都穿著公服,閒漢們天天逛東街走西市的,自然認得他們的服飾,早就嚇得魂都飛了,謝泗平一問,他們就什麼都招了。
雇他們的確實是個丫環,但是,根據他們的描述,傅敏酥發現,那人似乎並不是傅靜珠身邊的那兩個。
線索,就此中斷。
謝彧宣淡淡的掃了那三串人一眼,便有了結果:「送去西山服半個月苦役。」
這些個閒漢,平時沒少做混帳事,扒寡丨婦家門、偷鄰居雞鴨鵝、攔小姑娘的路……噁心得很,但,件件罪不至死,衙門也拿他們沒辦法。
「大人饒命!」閒漢們頓時哀嚎起來,拖著傷腿再次跪下。
謝彧宣擺了擺手。
謝泗平會意,立即把人拉走。
「嚇死人了,還好謝大人來得快。」枳香拿出帕子擦汗,後怕的說道。
「他不來,我一樣能帶你出去,費點工夫罷了。」傅敏酥哼了一聲,抬步走在了前頭。
這會兒已經很晚,回城是不可能了,只能先出山再想辦法找個地方歇一晚。
謝彧宣安靜的跟上。
枳香看看前頭,又看看謝彧宣,想了想,還是跑著去追謝泗平了:「姑娘,謝侍衛一個人帶那麼多人,怕是會忙不過來,奴婢去幫幫他。」
「你能幫……什麼……」傅敏酥一句話都沒說完,就眼睜睜看著枳香像只兔子般竄走了。
謝泗平帶著那麼多人,走得並不快。
枳香很快就追上了。
傅敏酥看得無語極了。
這臭丫頭,這是還沒接受事實還想著撮合她和謝彧宣呢,回去一定要好好洗洗腦!
謝彧宣卻是勾了勾唇,不徐不急的落後傅敏酥半步,靜靜陪伴。
他明明沒有說話,可是,傅敏酥還是無法完全的忽視謝彧宣的存在,她翻了個白眼,忍著渾身的不自在,低頭趕路,然而,無論她走快還是走慢,他始終都保持著落後半步的距離。
「你能離我遠一些嗎?」
傅敏酥忍了一段路,忍無可忍,倏然調轉腳步瞪向謝彧宣。
此時,半月已然掛上樹梢,山間光線晦暗,她轉得急,一時也沒留意腳下,這一轉,就踩到了一塊比較尖銳的石頭,腳下刺痛,她下意識的挪開腳步,身子失衡,就往旁邊歪去。
旁邊,看似有路,實際上卻都是雜草,下面藏著暗溝。
傅敏酥想要穩住身體,腳步再次後退,於是,一腳踩空。
「當心。」
謝彧宣出手很快,一把攬住了傅敏酥的腰,將人撈了回來。
傅敏酥被這力道一拉,直直撞進謝彧宣的懷裡。
謝彧宣後退兩步,背撞到了山壁,不由悶哼了一聲。
「什麼味道?」傅敏酥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皺著眉湊在謝彧宣身上嗅了嗅,抬頭看他,「有傷?」
「小傷,無礙。」謝彧宣低頭看著傅敏酥,喉結下意識的滑了滑,手掌微微用力,扶正了她,「可有傷到?」
傅敏酥狐疑的打量謝彧宣一番,見他神情淡淡的,確實不像有事的樣子,剛剛燃起的那點兒關心立即消散,她低頭,抬腳動了動,皺起了眉頭,方才那一下,好像傷到了腳底心,這會兒稍用點兒力就疼,而出山的路,還很長。
這下麻煩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