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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這些有何用?」丁牧川一頭霧水的看著傅敏酥問,他思來想去也想不通,兩頭豬與本案有什麼聯繫。
「大人稍後一看便知。」傅敏酥客客氣氣的回道,也沒有展開細說的意思。
「故弄玄虛。」卞實似笑非笑的看著傅敏酥說道,「你不會是想請丁大人吃烤乳豬好給你免罪吧?」
「卞百戶若等不了,先行離開就是。」謝彧宣淡淡的瞥了卞實一眼。
這一瞥,看似平平淡淡,卻瞬間讓卞實老實了下來。
「丁大人,我有幾句話想問原告。」傅敏酥不理會卞實,逕自向丁牧川請示。
「請。」當著謝彧宣的面,這點面子丁牧川肯定要給,何況,又與本案有關。
「請問,你之前求醫時曾言,是一位姓容的人推薦的,可真?」傅敏酥轉身看向短須男人,直接開問。
她認識的姓容的,也就一位。
「沒錯!」短須男人承認的很爽快。
「他是在何時何地與你說的?」傅敏酥又問。
「前天下午他回家時,看到我咳嗽便閒聊了幾句,向我推薦了你,他還說,你是他的大姨子,來了報他名頭便可。」短須男人說得有鼻子有眼。
「胡扯,我都沒有妹妹,從哪來的妹夫?!」傅敏酥冷笑。
「是他說的,他叫容初,傅祭酒家的二姑爺!」短須男子不服氣的辯道。
「你的意思是,你住傅祭酒家隔壁?」傅敏酥呵了一聲,目露不屑的望向短須男人。
「我何時說住傅祭酒家隔壁了,我說的是望平巷,他在那兒租了房子,安頓的他家子侄。」短須男人有被刺激到,想也不想的回道。
傅敏酥轉頭看向謝彧宣。
謝彧宣微點了點頭,表示短須男人沒有造假。
傅家突然多了個二姑爺,他自然要摸摸底的。
「所以,你們是從望平巷過來的?」傅敏酥話鋒一轉,問道。
「……」短須男人忽然感覺不太對,眼珠子滴溜溜的轉。
「從望平巷到長青巷,中間要穿過多少多少巷?途中又有多少醫館多少藥鋪?難不成,京中所有大夫今晚都出診去了?」傅敏酥的語氣一下子冷了下來,越問越急。
「我……」短須男人的眼珠子轉得更快了。
「你什麼?」傅敏酥逼問。
「從望平巷直穿到長青巷,中間要經過四條大街五條小巷,途中大醫館四家,小藥鋪十六間,持有行醫資格的大夫不下三十人。」謝彧宣淡淡開口,對京中的大街小巷瞭然於胸。
「所以,你為何捨近求遠?」傅敏酥緊接著問,「這一路,即使你有通行文書,遇到巡城兵盤問,亦要些工夫吧?方才仵作說,他咽氣不足小半個時辰,你要是就近求醫,他會死嗎?」
「害死他的,明明就是你們!!」珠娘激憤的喊道。
「你胡說!你們這是想脫罪!!」短須男人跳了起來,面目猙獰的瞪著傅敏酥,「你們要是動作快些,我大哥就不會死!他就是你害的!!」
「肅靜!」丁牧川拍了拍驚堂木。
「大人,我不服!」短須男人抖動臉上的肉,又跪了回去,哭得淒悽慘慘戚戚。
傅敏酥抿了抿唇,沖丁牧川行禮:「丁大人,我要問的問完了。」
丁牧川讚嘆的看看傅敏酥,又看看謝彧宣,心裡表示同情。
有這樣的夫人,謝少卿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
這時,大理寺的捕快們已經找齊了東西,來向謝彧宣復命。
謝彧宣看向傅敏酥:「接下來呢?」
「殺死一頭,分開綁了,架火烤。」傅敏酥說道。
「呃……夫人,要剃去豬毛醃一醃嗎?」來聽命的捕快聽得雲裡霧裡,下意識的問。
傅敏酥:「……」她又不是烤乳豬!!
「確保一頭死豬一頭活豬便可,莫做多餘的事。」謝彧宣見傅敏酥這表情,心裡隱隱猜到了一些。
「是。」捕快馬上去安排。
沒一會兒,堂前空地架起兩堆火,捅死的小豬和另一頭活豬也被抬到上面固定,火燒了起來。
「嗷——」小豬悽厲的叫聲響徹夜空,嘶心裂肺的控訴著人類的殘忍。
沒一會兒,附近巡城兵和火龍隊紛紛趕了過來,看到這邊的情況,全都傻了眼:「丁大人,謝少卿,你們這……這是在做什麼?」
這兩人,一個是京兆府伊,一個是大理寺少卿,東煌律比誰都熟,難道忘記了京中不可放火的嗎?
結果,兩人大半夜的不睡覺,帶人在京兆府公堂前烤乳豬?
第178章 她就知道,他懂
謝彧宣回頭看了一眼,沒作解釋。
來的人也不過是個五城兵馬司的百戶,還不夠資格讓他解釋什麼。
「有一樁案子需要決斷,倒是驚擾了諸位,抱歉。」這兒是京兆府,丁牧川身為東道主卻不能不解釋。
「這……與案子何干?」晚來的巡城兵和火龍隊眾人全都愕然的瞪著那兩頭豬。
此時,慘叫的豬已經漸漸沒了生息。
空氣里漸漸瀰漫開一股子帶著焦味的肉香。
丁牧川看了看那邊,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自己都沒能搞清楚,這兩頭豬和本案的關聯。可,讓他直言不知道,他這面子也沒地方擱,斟酌再三,乾脆不提這一茬,只略帶無奈的給幾人道了歉。<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