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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年:「......」
楚年瞳孔地震!
這是大好事嗎?這也太嚇人了吧?羅老爺子要收自己為徒幹嘛?學醫嗎?!
再說這種事都不用提前考察商量什麼的嗎?當事人是最後知道的可還行?
頂著頭頂上的壓迫感,楚年小聲問:「老爺子,這是不是有點草率啊?」
「還叫什麼老爺子?要叫師父了!」羅德山的手又是重重一拍,再在楚年頭上揉了一把。
楚年:「......」
江家二老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江母鼻子都歪了,指著楚年高聲道:「他?徒弟?憑什麼啊?他也配?」
想當年江大也有意拜羅德山學醫來著,結果被一句輕飄飄的「年紀太大了學不會」給打發了回來。
楚年的歲數不比當初的江大要大嗎?!
馬志成在羅德山來時就已經站起了身,看到江母滿目震憤和不甘,說:「配不配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說完,馬志成對羅德山請示道:「師父,我先去給江自流問診了。」
羅德山點頭嗯了一聲:「你去忙你的。」
馬志成進了小破屋。
江家二老:「......」
這可是自己家啊!他們憑什麼這麼目中無人!?
江爹捏了把緊緊擰到一起的眉頭,帶著點怒意說:「羅老爺子,不是我說,你管得有點太寬了吧?退一萬步說,就算你要收我們家楚年為徒,那他也是我們家的人,你只是師父,說什麼都不應該摻和進我們的家事吧?」
羅德山大袖一揮,說:「那就分家好了!」
楚年:「......!」
不好,我的台詞被搶了!
江家二老:「.........」
「你你你...你憑什麼......」江母下巴都要驚掉,連話都快說不清楚了。她今天一天實在受了太多刺激。
羅德山本來就討厭這個婦人,才不想跟她多費口舌。
他又想起來曹鵬來找自己時說的話,低下頭問楚年:「年兒啊,他們怎麼找你麻煩的?跟師父說,師父幫你做主!」
「這......」楚年嘴唇動了動,感覺跟在做夢似的。
江爹眼皮直跳,怒道:「楚年!這是可以說的嗎?你真就一點臉也不要嗎?」
江爹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且還敢說自己不要臉?楚年的火氣蹭地一下又冒了上來:「在山上埋伏我,把我打暈了綁到山腳小木屋裡,放江四進來趁人之危做齷齪事,到底是誰不要臉!?」
他說了!他居然真敢說!
江爹一口氣沒喘上來,揪住心口,看怪物一樣看著楚年。
「什麼?!」羅德山的表情瞬間變了,先前只是陰雲密布,這會兒黑的像要吃人。
「腌臢!畜生!」一口氣罵了兩聲,羅德山把楚年往自己身後一拽,怒道:「分家!分家!現在就分家!」
「分什麼家!」江爹惡狠狠說:「羅老爺子!你被捧得太高了,還真就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是吧?這是我們家的家事,老子花了二兩銀子把他給買回來的,他就是死也要死在這!您老可管不著!」
楚年真是氣得想笑,張了嘴就要說話,卻見老爺子呵地一聲,說:「好!就算老頭我管不了,那村長管不管得了?」
聽到這話,江爹急眼了,一下子蹦起來,指著羅德山叫:「羅德山!你什麼意思!?」
羅德山:「你幹這種叫人不恥的齷齪事,我請村長出面沒問題吧?」
江爹這時才真的有些慌了,烏黑的糙臉皮上一抽一抽,結巴了兩下,說:「楚、楚年沒個輕重,你也沒個輕重嗎?這種事捅開了說出去,搞得人盡皆知對楚年有什麼好處?他以後在村子裡還怎麼抬頭?」
楚年最煩的就是這套說辭,冷冷道:「你們是只會這一句來嚇唬人是嗎?別說我什麼事也沒出,就算真的出了事,該被口水唾棄淹死的也是你們這些作惡的人!你們現在反而是該慶幸我沒出什麼事,不然我肯定報官抓你們進去!」
江爹:什麼?這小混蛋還想報官?他的腦子到底是什麼做的?
羅德山看到楚年激動地往前走了好幾步,咳了咳,按住楚年的肩膀把他重新拉回自己身後,只用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年兒啊,嚇唬嚇唬他們就行了。」
畢竟是個哥兒,名節還是很重要的,這口氣要出,但名節也要保,羅德山拍拍楚年,安撫他道:「不氣,交給師父來。」
說完,羅德山看向江家二老,臉上的表情瞬間從和言善目換成了怒容,嚴詞厲喝道:
「我看看這件事誰敢往外瞎說!還人盡皆知?這件事現在有幾個人知道?年兒總不會自己跑出去大聲吆喝到處說吧?村長比我們都拎得清,更不可能亂說吧?要是能鬧得人盡皆知,不用想也只可能是你們傳出去的!怎麼,你們的意思是,要是楚年敢分家,就敢出去亂說敗壞他的名聲是嗎?」
江家二老:「......」
羅德山忽地笑了一下。
這一笑,竟然比他板起臉來還肅重,讓江家二老不由地背上一麻。
羅德山輕飄飄道:「我羅老頭雖然沒什麼大本事,但活了這麼久,還是稍微認識一些人,有那麼一點點不足為外人道的關係的。」
「.........」江家二老人已經要傻了。
江爹一個鐵血漢子,這會兒氣得渾身都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