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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君:「......」
「你是讀過書的,應該比你這些蠢蛋哥哥們都聰明才對,怎麼也做出這種糊塗事?」二當家恨鐵不成鋼:「阿爹是希望你找個秀才回來,但又不是非要你找個秀才回來!既然有喜歡的,當然是就著喜歡的啊!」
趙文君:「......」
二當家握起拳頭:「我們哥兒想要什麼就必須搞到手,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嗎?」
趙文君:「......」
「受不了了,這一個個的,怎麼會是我生出來的!?」二當家把怒火發泄到了趙當家身上:「肯定是你的問題!」
趙當家眼神一飄,哪敢說話。
——
「丁浩遠跑了?」
楚年知道這個消息,是在丁浩遠失蹤的第三天,是趙文君派人過來告訴他的。
楚年無語極了,對江自流說:「丁浩遠三天前就跑了,那不就是見過我們之後跑的嗎?聽他說的那些話,我還以為他有多激進呢,結果拉攏你沒成,眼瞅著可能要暴露了,就自己逃跑了?」
什麼都不管了,就這麼逃了?
哎呦喂...這也不太不負責任了吧?
感覺說他是個屑都是抬舉他了呀!
江自流想到那日去趙家鏢局的所聞所見,以及趙文君的那些哥哥們:「...可能對丁浩遠來說,認為眼下最好的選擇就是逃跑了吧。」
「問題是他跑得掉嗎?」
江自流道:「逃跑的意義不在於跑不跑的掉,而是它好像使災難變得遙遠了。」
楚年極其無語:「...丁浩遠就跟活在夢裡似的,學人家藝高人膽大的玩富貴險中求,想跟趙家結親,結果玩完了,就跑的比耗子還快......關鍵是災難也遙遠不到哪去啊,他能藏到哪去?真能不被趙家的人找到?趙家鏢局的名頭也不是白得來的呀。」
江自流微微嘆了一口氣:「只是可憐了夏蟬了。」
夏蟬...
提到夏蟬,楚年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其實楚年倒沒有太擔心趙文君那邊,因為楚年知道趙文君是個受寵的孩子,就算他把天捅下來,上面也會有他的家人們願意幫他頂著,可是夏蟬不同。
夏蟬孑然一人,唯一的倚靠只有不靠譜的丁浩遠。
他孤零零的想要死去,孤零零的撿回一條命,現在又孤零零躺在醫館。
自始至終都沒有見到過丁浩遠的半個身影。
那個口口聲聲說要他等他,說將來一定可以給到他幸福的人,在大難臨頭之前,毫不留戀地將他拋棄了。
楚年:「你之前還說丁浩遠是真心喜歡夏蟬的呢,依我看,丁浩遠對誰都不是真心喜歡,他真心喜歡的只有他自己。」
江自流沒有說話。
楚年有點惆悵:「夏蟬該怎麼辦呢。」
自殺未遂後夏蟬的身體狀況一直都很虛弱,以前用來藏匿的棲身之所也被大火燒毀了,現在的他可以說是一無所有。
也就好在趙家鏢局的人沒有為難他。
這一點倒是讓楚年對趙家鏢局多了不少好感,是個通明大義的,冤有頭債有主,只找真正的罪魁禍首算帳。
... ...
在這樣的情況下,趙家鏢局開始了兵分兩路的行動。一路追找逃跑的丁浩遠,一路追找暗處的洛雲。
顧及著臉面,趙家鏢局的行動展開還算低調。
但這大過年期間,無所事事的人民群眾對於八卦的敏感度不可謂不高,趙家鏢局又是那麼顯眼的勢力,大婚將即,什麼風吹草動都會被察覺到的人說一嘴。
於是漫天的流言在豐文鎮裡悄悄飄開了。
「你們知道嗎?據說丁秀才逃婚啦。」
「什麼?那趙小公子也太可憐了吧?」
「不會吧?丁秀才腦子是被驢踢了嗎?做什麼想不開退趙家的婚呦!他要是不想成這個親,當初招婿的機會就別要啊,讓給我等多好!」
「別說,其實當初我就不看好這樁婚,丁秀才少年得志,前途無量,有必要跟趙家結親嗎?我要是他我還看不上趙家嘞,我不得繼續追求功名,將來去娶個皇親國戚回來?」
「說這些有什麼用,也不知道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趙小公子怎麼辦啊?趙家大婚的排場可不小,你們沒發現這幾日鎮子裡長得奇奇怪怪的人都多了嗎,全都是來喝喜酒的,現在喜酒還沒喝上,婚事先要黃了,趙小公子的臉,趙家鏢局的臉,要往哪裡擱?」
流言一句接著一句,在眾口之間傳來傳去。
可就在這些人還在繼續說趙小公子這個那個的時候,突然間全部都抬手捂上了臉。
「哎呦!誰扇我的臉了!?」
「石頭?是不是你拿石頭砸我了?你個龜孫兒!」
「我沒有!明明是你砸的我好不?!」
一個窄袖黑衣的青年從細雪未化的房頂無聲落下,悄無聲息地走遠了。
——
正月十五,趙文君的大婚之日。
楚年和江自流攜禮去往了趙家鏢局。
一路上楚年都很忐忑。
就在昨晚,楚年特意去問了趙文君情況,結果趙文君迷糊又茫然,對明日的狀況一問三不知。
還好江自流給力,從趙文君的哥哥們那裡打聽到了消息。
丁浩遠早已被找到了。
不得不說,這貨的逃竄能力還挺強,短短三四日的功夫,竟然從豐文鎮逃去了安河府,在這交通不便的時代,也能算是一種奇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