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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樣保護著,楚年就不害怕了。
他問麻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要一直跟蹤偷窺我?」
麻子還在嘔吐咳嗽,持續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緩過來後,麻子翻過身,四肢大張軟塌塌的躺在泥土地上。像一頭被打趴下的熊。
熊就算□□趴下也是嚇人的。
麻子的眼神依然兇惡,直勾勾盯著楚年。
楚年皺起了眉頭,問:「我得罪過你嗎?」
麻子沒吭聲。
楚年威脅他:「不說的話就只能綁你去見村長了。」
麻子這才動了動嘴。
他距離喘了口氣,沙啞地開口:「你說過,要嫁給我的。」
一句話,跟石頭砸進湖裡一樣,驚起千層浪,都快把楚年給砸懵了。
楚年:「???」
楚年:「!!!」
楚年:「......」
不是!?
兄弟,你誰?我們認識嗎?
楚年人都傻了呀。
他昨天才知道有麻子這名字,今天才一睹其尊榮,現在就被告知了這個?
也太刺激了吧!
楚年連忙看向江自流。
江自流也擋在楚年身前,所以楚年並沒能看到江自流的臉,更看不見他的表情。
楚年:「......」
楚年都要無語死了:靠靠靠,千萬不要破壞我還沒開始的戀情啊!
上輩子緋聞滿天飛的時候,楚年都沒這麼慌過。
麻子捂著喉嚨又乾咳了幾嗓子,繼續說道:「你還說讓我等你,說熬死了這病秧子後,就跟我過。」
楚年皺起了眉:「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有話沖我來,別詛咒我夫君!」
此刻楚年已經強迫自己從震驚中回過神。
他努力冷靜下來,審視麻子,然後發現這件事很蹊蹺。
首先,楚年可以確定自己不認識麻子。
他搜索遍了腦子裡原主的記憶,沒找出半塊有關麻子的記憶碎片。
別說麻子了,李子杏子一概沒有。原主就是一純純小可憐,哪裡有過情愫相投的漢子。
其次,麻子說著這樣的話,且剛面對面路上碰到的時候,似乎也是想上來擁抱自己,卻始終是一種違和的表情,兇惡到近乎猙獰。
這能是對待私定終身的人的態度?
就算是因愛生恨,那也得有愛啊,全是恨是怎麼回事?
演技太不合格了!
楚年立刻就明白過味道來了:
有人在搞他。
陷害他呢這是!
古代可不興陷害這個啊,可是會出事的。
楚年不禁冷笑,陷害自己的這個人,心可真毒。
要麼就是為了搞臭自己的名聲,要麼就是挑唆自己跟江自流的關係。
會是誰要這麼惡毒?
楚年腦子裡飛快掃過江爹江母的臉,但掃了一下,就把他們叉了過去,改為掃到了楚蓮的臉上。
與此同時,江自流也開口了。
江自流問麻子:「是楚蓮讓你這麼做的嗎?」聲線平靜而淡,與其說是問,不如說是陳述。
楚年一怔。
沒想到江自流竟然跟自己想到一塊來了。
麻子也是一怔。
麻子萬萬沒想到江自流會說到楚蓮身上,兇惡的眼神慌了一瞬,哆嗦了兩下唇,梗著脖子說:「是,是楚年讓我這麼做的!」
「你明明聽到了,我說的是楚蓮。」江自流淡淡,加重了「蓮」字發音。
江自流的平靜莫名攜帶一種力量,這種力量把楚年包裹起來,帶著楚年真正的冷靜了下來。
楚年的心忽然就定了下來。
他看著江自流松柏挺立的背脊,眸光幾閃,心裡浮上絲絲縷縷的甜意:江自流從一開始就沒被麻子迷惑到麼?
應該是的吧。
江自流壓根就沒聽信婚嫁什麼的,反而看出了其中有蹊蹺,而且還能迅速分析是誰在作怪搗亂。
最重要的是,聰明的不行,一下子就猜到楚蓮身上去了......
甜滋滋的,楚年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心說這真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但高興歸高興,糟心的事還是要處理的。
收斂了一下情緒,楚年對麻子說:「我明白了,你喜歡的其實是楚蓮,因為喜歡他,所以他讓你來跟蹤我,找機會陷害我,而你照做了,是嗎?」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麻子捂著脖子,把這句話還給了楚年。
他惡狠狠地瞪著楚年:「你明明喜歡我,嫁人之前就喜歡我。」
可惜,麻子的這一番話,在場的三個人,沒有一個人相信。
張黑牛本來是不願意說什麼的,可忍到現在,實在忍不住了。
他帶著幾分納悶,問:「麻子哥,你哪來的臉白日裡做夢呀?楚年跟你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來,怎麼會喜歡你?」
要他說,是麻子喜歡楚年還差不多。
怕不是自己喜歡上了,臆想發瘋,自己騙自己騙到信以為真了。
張黑牛隻恨自己不太會說話,不然,要是姐姐沒有被楚年發話按在了家裡不許跟來,這會兒鐵定得罵他是癩/□□想吃天鵝肉!
麻子有點急了。
說起來,麻子簡直奇怪的不行。
這麼多天以來,他一直都在暗中跟蹤楚年,注意著楚年的一舉一動,注意著他們家的各種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