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頁
看來酒量還挺好?
楚年稍微放了點心。
江自流也沒多喝,就喝了那兩杯,是為敬酒。
羅德山本是想找江自流繼續喝的,酒罈子都握在手邊快要推過去了,但話到嘴邊, 他看看江自流, 又看看楚年,想了想, 方向一轉,轉而把酒推給馬志成, 跟馬志成喝去了。
這酒嘗起來綿得很,實則還是有些後勁的。
飯宴結束,楚年和羅紅梅一塊兒收拾完了殘局, 大傢伙又說了會兒話, 等到老爺子睏乏, 要回屋裡睡午覺了,他跟江自流便告辭回去了。
這雨一直下個沒停, 就跟天漏了似的, 之前還是掃風雨,下的東倒西歪, 這會兒趁風小了, 路上也好走點。
回去的路上, 江自流尤為沉默,楚年揣著巨款,心心念念構想著買房置地的事,也沒怎麼說話,一直等回到了家裡,楚年才發現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起初是楚年嫌雨天陰沉,家裡光線太暗,讓江自流先進屋把燈點上,他則去廚房給大黃餵吃食。可餵完大黃,還跟大黃玩了一會兒,回來楚年發現燈還沒有點上。
「阿流,怎麼不點燈呀。」楚年隨口說了聲,自個兒去把燈點上了。
江自流聽到楚年說話,抬起頭,輕聲問了句:「晚上了麼。」
「啥?」楚年看向他,心裡噔了一下,心想這該不會是醉了吧?
再一看,自打回來後江自流就坐在床畔,這麼長時間了,好像就沒挪動過?
楚年:「......」
沉吟一二,楚年問:「喝多了?」
江自流靜靜看著楚年,搖了下頭。
看起來一點異色也沒有。
完全不像喝醉了的人。
楚年有些拿不準了。
放好燈燭,楚年兩步走到床邊。
床上的床單是昨兒個剛換的,之前楚年在鎮上買的,嶄新的一條,潔白如雪。楚年站在江自流身前,擋住了些微弱閃爍的燭光,江自流黑髮白衣,皮膚極白,在朦朧偏暗的光線里冷白盈盈,漂亮不可方物,他姿態雅然,端坐不動,活脫脫是一幅立體的水墨畫。
都說飽暖思那啥,這話怕是一點不假,楚年瞧著眼前的美人,眼皮動了動,心也跟著動了動。
只是美人卻慨然不動,安靜瞅著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楚年瞧的好笑,心說該不會真是醉了吧?莫不成那酒後勁忒大,之前沒什麼,這會兒酒勁上來了?
伸出三根手指頭,楚年在江自流眼前晃了晃,問他:「這是幾?」
江自流沒說話。
楚年心說完了,真是酒勁上來了,醉到不識數了。
正想著幫江自流把外面的衣服脫了,讓他睡一覺,楚年就聽他說:「阿年。」
「嗯?」楚年應聲。
可江自流就只是叫了他一聲,沒其他的話了。
楚年歪了歪頭,準備接著上手剝他衣服。
又聽江自流說道:「是阿年。」
「啥?」楚年。
心下納悶,楚年想了下,不確定地又把三根手指伸到江自流面前,晃了晃,問:「這是幾?」
「是阿年。」這回倒是答的快了。
「......」嘴角抽了下,楚年把手展開,五根手指頭全伸出來晃晃,又問:「現在是幾?」
「還是阿年。」江自流從善如流。
楚年:「......」
完了,這就是古代不教數學重文輕理的下場!
胡思亂想間,手指上一熱。
是被江自流給拿捏住了。
江自流拉住了楚年亂晃的手,很小心地捏著指尖寸許。
他仿佛在捏一塊新鮮的水豆腐,動作溫吞而輕,好像怕稍微一用力就會把豆腐捏壞。
許是動作太過輕微,又許是江自流的溫度偏高,楚年覺得自己的心跳亂了一拍。
緊接著,江自流拉著楚年的手,小心翼翼地將其拉到了自己的心臟前面。
隔著衣物,楚年能感受到他胸腔里砰砰直跳的律動。
楚年喉嚨滾動了一下,站定紋絲不動,想要瞧瞧江自流下一步還要幹什麼。
就見他牽著自己的手繼續往上,慢慢拉至唇邊,而後一低頭,薄唇若即若離地在上面親了一口。
這枚親吻就像是過了電似的,當柔軟的唇貼上來時,電流也一併貼了進來,帶著電的血液沿著指尖血管轟一下地直衝腦門,楚年當下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下次打死也不能讓這人喝酒了!
這想法胡亂地在混沌大腦里閃過,楚年彎下身,重重地吻上了江自流的唇。
牙關差點都要撞到一起,但並不打緊,楚年直接探了進去。
江自流本來還沒太反應過來,直到唇齒被含住,才驀然被點醒了似的,呼吸一沉,將楚年往前一攬,變客為主地親了回去。
江自流親的凶,沒一會兒楚年就壓不住他了,感覺連人帶魂都要被江自流吞進嘴裡。
江自流唇間還有些青梅的酒味,連帶著楚年好像也嘗到了幾分醉意。正飄飄然,腰間卻覺一重,雙腳都離開了地面,竟然是被江自流抱起來了!
楚年還沒得及驚呼出聲,江自流就將他抱到床上,他只覺得眼前幾下旋轉,反應過來時已經躺在了床上。
親吻也還沒停,比窗外的驟雨還要疾,拉拽著楚年不斷往下沉淪,理智搖搖欲墜,最後只能勾住江自流的肩膀,以免掉到哪個未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