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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自流起身,來到這鬧脾氣的一大一小身前,左手握住大的,右手拉起小的,緊緊地揉在手心裡。
楚年好以整暇地瞧著他,看他如何收場。
江自流眉眼輕垂,長睫微煽:「是為夫不講理,為夫知錯了,再也不會有下次了,夫郎帶著女兒跟我回去吧。
噗...
你倒是整點新活啊!
一本正經地道歉算怎麼回事喂!
楚年差點沒笑出聲來。
倒是小喜鵲,被爹爹揉著手捏呀捏的,立場有點不堅定了,撲在楚年懷裡試探:「阿爹,喜鵲也沒有特別想在這裡玩啦。」
楚年笑著往她頭上一拍:「你這牆頭草,就知道兩邊倒。」
小喜鵲嘿嘿地笑。
「好了不逗你了,我本來也打算帶喜鵲回家了。」
楚年抱著小喜鵲起來,順便把洛雲他們要參加喜宴的事說了,然後問江自流:「你知道這事嗎?」
「知道。」江自流點頭。
楚年聞言微訝:「咦,那你也收到請帖了嗎?是哪位大人啊?咱們要去嗎?要是去的話,得準備一下禮物什麼的吧。」
江自流眸中帶笑:「是一位江大人。」
楚年:「呦,巧了,這還跟咱們同姓呢。」
跟趙文君道了別,一家三口一道回去了。
回去的馬車還是往狀元府去的,楚年想到新宅的事,問了一嘴:「新家裝好了嗎?你這一天天弄得神神秘秘的,到底啥時候讓我們搬過去見見吶?」
江自流笑:「快了。」
楚年撇嘴:「你上次就是這麼說的。」
江自流:「這次是真的快了,近在眼前了。」
「好吧。」楚年發現江自流今天心情似乎格外好,總是帶著淺笑,讓他也忍不住跟著勾起唇角。
馬車吱悠悠地駛過街巷,載著一家人回到了狀元府。
江自流先一步下車,把女兒抱下來,再牽扶楚年下車。
楚年下車後,抬眼往狀元府邸看了一眼。這一看,直接把他看愣住了。
狀元宇岩風府的門楣高匾上,又重新掛上了喜慶的紅綢喜球。
簡直夢回入住的第一天。
「門口這些...不是第五天的時候就取下來了嗎?怎麼又叫人掛上去了?」楚年問。
江自流只是微笑,領著他們往府里走。
回到府里就更奇怪了,眼前所見,到處張燈結彩,看起來真叫一個喜氣洋洋。
非要說的話,比剛搬來時還要過之而無不及。
楚年奇怪:「你裝的到底是哪邊的宅子啊?這宅子不是暫住的嗎?你把它也裝了?」
「兩邊都裝了。」江自流回答。
被滿眼的喜色弄得眼皮突突直跳,楚年忽然明白了:「怪不得你要我搬出去住呢,就是不想讓我看見你裝這邊的房子嗎?但你裝它幹嘛啊,而且還裝成這樣......」
這不是年不是節的,裝的這麼紅火喜慶幹什麼?
總不能是審美喜好吧?
自家美人的審美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哇......
楚年嗅出了極為不尋常的味道。
他一路東張西望,直至回到臥房。
回到臥房。
煥然一新的陳設布置。
外間艷紅的花窗、楹聯、燈燭,裡間朦朧的赤紗、鴛鴦紅帳,還有最為醒目的大紅雙「囍」。
楚年的神情頓時變得無比微妙。
「先前說的那位要娶親的江大人...該不會就是你吧?」
江自流已然把人帶回來,就是時機成熟了,不再需要藏著掖著。
滿室春光底下,江自流眸光熠熠,握著楚年的手十指交扣,歡欣地承認了:「正是。」
楚年嘶聲:「...那江大人你要娶的人是誰呢?」
江自流注視著他,溫聲道:「除了吾妻卿卿,江自流這輩子還會娶誰?」
楚年:「......」
楚年這時才意識到還是自己草率了。
他前腳還在說江自流都不會整點新活,後腳回來就發現居然玩的這麼大?
但是...
都老夫老妻了,突然間地這是做什麼?
楚年有點沒弄明白:「你神神秘秘這麼久,就是想要邀請我重婚嗎?」
江自流:「什麼?」
不對,原裝夫夫,好像不能叫重婚。
那叫啥?
二婚?
...更不對了。
他跟江自流快要六年的婚姻,就連硬要往紀念日上湊都算勉強......
楚年壓根沒想過江自流指的驚喜是這個。
可即便不清楚不明白,此時此刻,身處喜房,看著眼前的一切,楚年的心跳還是不受控地悸動狂跳。
壓下悸動的心情,楚年問:「...你,日子過得好好的,是嫌太無聊了麼,為什麼整了這一出?」
「怎麼會是因為無聊。」江自流捧起楚年的手,放至心口的位置。
楚年同樣摸到了江自流的心跳聲。
他又聽江自流說:
「這件事在我心中擱置已久...沒能親自迎娶你,沒能和你拜過天地,沒能和你喝過合卺酒,一直是我心中最大的遺憾。」
「彌補遺憾麼......可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才做?如果你覺得遺憾,可以早點告訴我的,你要是想再娶我一次,何必瞞著我?何必等到現在?」
什麼時候說不可以?什麼時候做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