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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志成臉色嚴肅起來,讓江自流在桔子樹下坐下,給他把了脈,細細跟他核實確認了些細節。
一一說完後,馬志成沉吟著說:「...依我看的話,我還是覺得,不要補得這麼過比較好。」
江自流現在補得東西全是羅德山一手把過關的好補藥。別的不說,就光是那支百年的參,補勁就足夠大了。
何況楚年還總是在山上捉魚打獵,給他各種又是清蒸又是燉湯的補。
說實話,這比馬志成一開始預料得補得厲害多了。
馬志成:「我原本以為,阿流就算命能撿回來,這底子也要補個十幾年,慢慢補才能補回來,但現在看來......」
「現在看來?」楚年期待地看著說停了的馬志成。
「可能一年就能把底子給完全不回來吧......」馬志成保守道。
事實上,按照師父這麼迅猛地烈補法,可能根本要不了這麼久。
「這太好了呀!」
楚年太清楚馬志成的謹慎保守了,馬志成說一年,那就是根本要不到一年。
楚年就跟過年了一樣高興。
馬志成卻沒有高興的樣子,他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唯有這一點上,我跟師父的觀念不合,欲速則不達啊,我總擔心師父開得方子過於烈了,別萬一出事......」
楚年:「......」
江自流:「......」
馬志成這樣說,楚年有點笑不出來了。
他一方面勸慰自己,馬叔是老保守派了,深思熟慮,過分謹慎,會這樣說是性格使然;
可另一方面,關乎到江自流身體,哪怕是只有微乎其微的一點點可能性,楚年也沒法不擔心。
看到楚年和江自流臉色都有點變了,馬志成趕緊擺擺手,說:「哦,你們不用太緊張,我說的擔心出事,也不會是什麼太嚴重的事。總之,阿流只會逐漸好轉,你們不必害怕。至於這個燥熱之症呢...補出來的,無解,等師父回來再看看吧。」
楚年:「......」
楚年這心!真是被馬志成吊的一會兒上一會兒下!
楚年問:「那老爺子什麼時候回來呀?」
「師父去府城了,為的還是先前白鶴靈芝的事,具體什麼時候回來我也說不準。難為他老人家了,一把年紀還要再外面奔波。」馬志成說。
「這樣......確實是辛苦老爺子了。」
楚年和江自流對視了一眼。
看來是只能忍著了,忍到老爺子回來再說。
又說了些話,沒什麼可說的之後,楚年問:「以阿流現在的身體狀態,可以去鎮子上嗎?」
「可以啊,你看他如今哪哪都好許多了,又補成這樣,就算不去鎮子上,平日裡也可以適當動動,發泄些精力。」馬志成直接就允了。
楚年聽了眼睛一亮,總算又笑起來:「那就好,我天天在家惦記著跟阿流去鎮上呢。」
馬志成看到他們兩個重新高興點了,也跟著淡淡一笑,說:「去吧,無妨。」
不過,笑歸笑,馬志成想到剛剛自己那話好像說得不夠嚴謹,
他把目光在他們兩個人臉上掃了一圈,咳了一聲,清清嗓子,又補充說道:「...我剛剛說的是發泄精力,不是說發泄元氣。」
楚年:「.........」
江自流:「.........」
真是要命。
楚年抬手蓋住了腦門。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躲不開要被念叨這一茬!
可是這回怎麼也不等拉開自己跟江自流啊!怎、怎麼直接當著一塊兒就說了呢!
楚年感覺格外羞恥!
楚年待不下去了......
他怕萬一再繼續待下去,等下被馬叔訓斥的一心虛,被問出其實昨天夜裡江自流的那什么元氣已經發.泄過一次了可就難以收場了......
畢竟這次是真的幹了。
雖然只是用的手,但也算是幹了?
不再是以前那樣被誣陷,楚年真心有點心虛。
尬笑兩聲,楚年拉起江自流便要走。
「哈哈哈,馬叔放心,那個啥,我們沒什麼要問的了,哈哈哈,就先走了哈,改天再來看你!」
本以為按照馬志成的性子,少不得還要跟在後面囑咐叮嚀幾句,楚年都做好了再羞恥一會兒的心理準備了。
但是,就挺奇怪,這回馬志成什麼也沒有再說。
沒說也好,楚年巴不得他別再說,步子加快,趕緊地帶著江自流跑了。
等楚年和江自流都跑沒影了,馬志成還獨自坐在桔子樹底下。
馬志成是還在為江自流進補之事發愁。
他鮮少會跟師父觀念不合到這步田地,但師父行醫幾十載,各方各面地經驗都比他多,醫術也比他老道,按理說是不會出錯的。
就是擔心江自流能不能扛得住那麼了。
還連帶著有點擔心楚年。
羅紅梅找上門來時,看到的就是坐在石座上憂心忡忡的馬志成。她稀奇道:「你這不回家吃飯,一個人在這發什麼呆呢?師父和英卓不是都不在家嗎?」
看到妻子找來了,天也黑了,馬志成才驚覺自己不知不覺想了這麼久。
嘆了口氣,馬志成站起身來,打掃了最後的東西,鎖上門跟羅紅梅一起回家。
走在路上,馬志成忽地說道:「過兩天殺個雞燉了吧。」
羅紅梅問:「師父過兩天回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