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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年想起之前的事,眨了眨眼睛,往江自流那邊靠去了些,歪過頭問他:「阿流,你怕打雷嗎?」
江自流也側過臉看楚年。
在驚雷響起的那一刻,江自流同樣想起了上一次的雷雨夜。那時還在江家,半夜驚雷暴雨,他咳得厲害,楚年攥住他的手,餘溫熱他睡了一夜。
閃電又起,白色的光把楚年的臉照的清明,印出他清澄的眼眸,江自流看著,心裡突然就爬上了癢意。
「不怕。」江自流低聲說。
什麼?不怕?上次不還是挺怕的?
楚年還在想雷雨下的挺好,給他們的定情之日助助興,他正好尋個由頭,去拉江自流的手一起睡。
今天是拉手,明天就能是抱抱,美人在側,還是自己的美人,誰能不動心?
可江自流說不怕,楚年就有點亂了。
楚年沉默:要不...打直球?
反正是自己的人,想拉個手想抱抱怎麼了!
大不了就是看江自流害羞嘛。
別說,看美人害羞......咳咳,也挺帶感的。
正想著,窸窸窣窣的聲音嗡動,身旁江自流動了一下。
江自流睡覺一向規矩,此時側臥過來,完全地面對著楚年,像一座壓過來的小山,將楚年罩在了他與牆之間。
可也僅是側過來,沒了下一步的動靜。
驚雷閃電不太行,響了兩下後就沒再響了,只剩下啪啪作響的大雨還在嘩嘩下。
昏暗中,楚年和江自流四目相視。
就在楚年要主動開口之前,他聽到江自流說:
「可以怕。」
然後,楚年的手指邊緣貼過來了江自流的手。
只是貼著,又像沒有貼到,若即若離,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像是等著楚年做選擇,完完全全把選擇權交給了楚年。
楚年心裡好笑的不行。
還是純情!
這個時代的男人這麼可愛的嘛!
那還客氣什麼?
楚年翹唇一笑,勾住了江自流的手。
*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微光的雷雷,謝謝沈秋寒,Tammie,微光的澆水~
第90章 二更 要抱著睡
黑夜裡誰也沒有說話, 就著雨聲,只有窸窣的碎響。
楚年開始只是勾住了江自流的一根手指,他指節往下一彎, 兩根手指便勾纏到了一起, 然後才慢慢向前,手心覆蓋到江自流的整隻手背,這樣,他手心的溫度就和江自流手背的溫度融合到了一起了。
江自流的體溫要偏低一點,楚年握著他的手,摩挲他骨節分明的指節, 就像在把玩一把溫潤的好玉。
然而還沒待怎麼摸, 窗外又是一道驚雷炸響,白紫色的光閃過, 與此同時江自流手腕一抬,須臾間改把楚年的手攥進了自己的手心。
攥得還挺緊, 楚年的手動彈不得了。
楚年眨了眨眼:幹嘛?不讓摸著玩?
江自流緊緊攥著楚年的手。
小小的手,能抓魚採藥,無所不能, 卻異乎尋常的軟, 玩著自己骨節時, 仿佛是貓爪在輕輕地撓......
江自流呼吸有些緊,啞聲對楚年說:「睡覺吧。」
楚年差點沒笑出聲。
這就不行了?這就不行了嗎?這才哪到哪!
楚年一點也不聽話, 屈起指尖, 小拇指輕輕掃著江自流的掌心。
江自流不禁握他握得更用勁了些,又低低喚他名字:「阿年......」
不堪其擾又無可奈何似的, 連聲線都沉下去了。
楚年眼眸閃爍著, 終於沒再作弄江自流。
可是他好喜歡這樣的江自流啊, 喜歡的不行,只是拉個手根本都不能平復胸腔里快要溢出來的喜歡。
短暫的乖巧安靜後,楚年忽地問:「阿流,你難道只喜歡平躺一種姿勢嗎?」
江自流:「......?」
「江家肯定沒有人教你這些禮儀,難不成你都是從書上學來的?」楚年問。
江自流頓了一頓,慢慢說:「夫子曾教導過,君子當坐有坐相,站有站相,睡有睡相。」
楚年聽了一笑,翻身一滾,滾到了江自流旁邊。
只差一點,楚年就能埋進江自流懷裡。
楚年慢吞吞地說:「那,夫子有沒有教導過,君子有了夫郎之後,該是什麼相?」
江自流:「......!」
楚年這話說完,手掌一痛,能明顯感覺江自流有一瞬的無所適從,用力地捏緊了自己的手,連帶著身上散發出來的溫度都高了不少。
楚年再也忍不住,哈哈笑出了聲。
江自流只能叫楚年的名字。
「不逗你了,睡覺吧。」楚年也不忍心真把人臊的狠了,畢竟這才是確定心意的第一天,夫君如此純情,還是別嚇到他了吧。
於是楚年真的沒有再動,安靜躺在江自流身邊。
不過,仍是離得極近,只差一點點就能埋進江自流懷裡。
嘴角彎彎,楚年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沒過多久,還沒等楚年的睡意浮上來,江自流動了。江自流重新側過身,用另一隻手虛虛扶住楚年的肩膀,將楚年往自己懷裡帶去。
楚年沒有睜眼,但唇角的笑意卻愈發深了。
可江自流也只是這樣虛虛地撫搭著楚年,沒有更近一步的舉動。
楚年覺得江自流真是純到無可救藥,抱都抱上了,抱的實在一點不行嗎?這樣難得手不會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