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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出意外不會被關進來,但莫名增加了一點點底氣。
接下來楚年也看過了其他兩家屋子,默默把江家的地形和一些他覺得可能會用得上的東西給記了下來,便出去了。
江自流的藥一天要喝兩次,早一次,晚一次,楚年還要去羅老爺子家抓藥煎藥呢。
出門之前,楚年拿上了昨天在山上摘下來的黑木耳,裝進小菜籃子裡,放上羅夫子家給裝餅的碗,然後提溜起食盒,一手一個,拎好了,出了門。
說到這個碗,楚年是有點慶幸的。
多虧這個碗絆倒了江四,給江四來了個平地摔,不然昨天那會子後面還不知道會怎麼麻煩呢。
更幸運的是,江四摔倒,把下巴擦破磨了好大一塊口子,這個碗居然都沒有碎。別說碎了,它上面就連一點豁口都沒蹭出來。
想到這一點楚年就覺得離譜,這碗到底是怎麼過去的,是不是江自流預判了之後把它滾過去的?
想來除了是江自流乾的,現場也沒有第二個能幹這事的人了。
楚年不免有點高興,他這個「夫君」雖然病重身殘,可腦子是有幾分好使的,而且身殘志堅,願意幫襯自己。說明好感度刷得非常成功,到時候提和離應該妥妥的沒有問題吧。
只是......
一想到這麼好的江自流,就算保住了命,這輩子也只能當一個藥罐子,楚年就覺得同情。
等和離後,自己一走,也不知道江自流以後的生活會不會好過。
想到這些,即使還沒離開呢,楚年的心裡已經竄升起了一點點的不舍。
不管怎麼說,江自流都是楚年穿越以來見到的第一個人,兩個人一張床一張被睡了好幾個晚上,不說命運共同體,就算是單純睡覺,也能算是室友關係了。
更別說江自流長得還好看,天然就容易給人點上一層憐愛buff。
要不?
乾脆真就提分家,把江自流一起帶離江家脫離苦海,然後再說?
楚年:「.........」
突然蹦出來的想法把楚年自己都嚇了一跳。
楚年扶額。
心說自己這是怎麼敢的啊,居然想這麼沒邊的念頭......
——
在去羅老爺子家之前,楚年先去了一趟羅夫子家。
還碗,道謝。
可以的話,順便問一問江自流的事情。
楚年想多了解一點江自流,不單單是好奇了,還想著能不能從中挖掘出什麼有用的信息。萬一能用上幫到江自流呢。
楚年去到羅夫子家的時候,看見羅嬸正在前院裡給菜地施肥。
羅嬌家的菜地是開墾在前院裡的,院子又是籬笆圍的,沒個牆遮擋,所以......施肥時候的氣味比一般人家的更容易散出去。
這令人昏迷的氣味,差點沒把一路走來都是沐浴在草木清香里的楚年給直接送走。
救命!這也太臭了吧!
但,頂著這股生化壓力,楚年還是硬著頭皮喊了聲「羅嬸」,然後在羅嬸直起腰抬頭答了一嗓子後,堅強地走進了他們家的院裡。
並且,楚年揚著笑臉,像個沒事人一樣問羅嬸:「嬸子,忙呢,我看你額頭上汗都出來了,要不要我給搭把手?」
把食盒往旁邊的地上一放,楚年開始捲袖子。如果羅嬸真的要他幫忙的話,哪怕屏死了呼吸,楚年也會上前搭把手的。
「說的什麼話,哪用你髒了手呀。」羅嬌對楚年笑了笑。
這味兒有多衝,羅嬌自己已經深受其害了,怎麼好意思荼毒禍害一個小輩。
家裡來了人,羅嬌也就先不整這個東西了,她把天然肥的蓋子往上一蓋,聊勝於無地封住味道,然後從菜地里走出來,在木桶里舀了兩瓢水,對著菜地邊上洗了手,洗完後,順便把水潑到綠油油的菜葉子上,一切做好,才理了理青碧的衣裙,朝楚年走過去。
羅嬌問:「年哥兒這是要去哪兒,怎麼過來的這麼早?」
楚年笑吟吟地指了指食盒,說:「等會兒去羅郎中家,早上先過來還嬸子家的碗,謝謝嬸子給餅子吃。」
羅嬌也笑:「謝什麼謝呀,就是兩張餅子而已,再說這碗啥時候不能還,羅老爺子家跟這又不順道,哪有必要你特意繞過來跑一趟的。」
像楚年這樣彬彬有禮的孩子,她向來是極其喜歡的。
楚年把裝著碗和黑木耳的小菜籃子遞給羅嬌,說:「主要還是想道謝,嬸子你又不收錢,我提錢就顯得生分了,但總想著報答點什麼才踏實,這不,昨天我上了趟山,看到這麼多黑木耳長得可好了,就都摘了下來,想著送過來給嬸子嘗嘗。」
羅嬌驚訝,看著一籃子新鮮的黑木耳,說:「你這孩子也太懂事了些,哪用得著這麼客氣。」
「要的要的,當然要的。」楚年笑:「說來慚愧,嫁人前我不怎麼出門,村子裡的人都沒認全,昨兒個過來,其實不知道嬸子家是村裡的私塾呢,回去後我還知道了嬸子跟夫子平日裡沒少照顧我夫君,有這份感情,我更得感謝嬸子了。」
一番話下來,羅嬌都快要被楚年哄得合不攏嘴了:「你這孩子吃什麼長大的,嘴這麼甜,說得儘是好聽的話。」
哪來的這麼甜的孩子!
「嬸子快把黑木耳收下吧,又不是什麼值錢東西,大山里多得很,不僅是木耳,還有蘑菇啊野菜啊的,要是嬸子想嘗鮮,以後跟我說一聲就是,我去山上給你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