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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年差點沒繃住笑出了聲。
但為了張彩花著想,他還是努力繃住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自己在村子裡...確實是有了點知名度,張彩花不放心自己,這樣做倒也不奇怪。
看得出來,她是個喜怒直接擺在臉上的人,這種人往往都很單純,愛恨分明,是直腸子真性情,跟這種人做鄰居,只要關係處好了,那還是很舒服的。
所以楚年面對敵意一點也不生氣,還很配合:「放心吧彩花姐,我跟夫君兩個人平時都很安靜,不會打擾到你們家的。」
張彩花:「......」
見好就收也很重要,跟「友善」的新鄰居打過招呼了,楚年笑著說:「那沒什麼事的話,彩花姐,我就先回家啦?」
張彩花:「.........」
可惡啊?為什麼回家還要跟我說一聲啊?為什麼看起來這麼乖軟?感覺比家裡那個愚蠢的弟弟可愛多了?
這就是小妖精的本事嗎?
*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瘋兔子的澆水~
第54章 鄰里 小妖精跟他們嘴裡說的不太一樣?
楚年回家後, 正對上江自流黑漆漆的眼眸,江自流有一點擔心,問他:「遇到人了嗎?」
「嗯。」楚年笑著點頭, 說:「屋後那家的, 姓張,見我們搬來,家裡的一對姐弟出來熱情地打招呼。」
熱情打招呼?
江自流聽到外面咋咋呼呼的,很難跟「熱情打招呼」聯繫到一起。
不過楚年笑意真切,確實不像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就是了。
「沒見到家主,不知道家主是什麼樣的人, 一對姐弟歲數倒是跟我們差不多大, 看起來挺活潑的,我覺得可以接觸接觸, 要是處好了,以後也能多兩個朋友。」
——
搬進老屋, 廚房好用,楚年省了一天兩次往羅家跑的工程,拿個五天的藥量, 自己在家就能給江自流熬藥。
藥煎熬完了之後, 對於剩下來的殘渣, 按照這邊的處理方式是埋到自家門外的土裡。這個做法還沾點迷信含義,說是病能好得更快。楚年入鄉隨俗, 每次煎熬完藥後, 便把藥渣埋到後門外面。他有小鏟子,埋起來也方便。
埋了藥渣, 順帶著把牆根邊上長出來的野草給鏟了, 楚年往周圍看, 發現幾家土屋之間有塊雜草叢生的地。
這塊地不屬於任何一家,算是公共區域。各人自掃門前雪,哪管閒地三寸草,從來沒有人清理過這塊地,都是等野草長到自家門口了,才草草拔了了事,以至於進入深秋,這片野草依然不服輸地抬頭挺胸往上冒,生命力頑強地竄得老高。
野草長在這其實還挺礙事的,先不說有礙觀瞻,主要草一深,就容易藏東西,萬一裡面跑進個什麼蛇啊□□啊的,到時候嚇著人傷著人可就不好了。
楚年總喜歡拉著江自流散步走動,江自流走動起來沒法像健康的常人那樣健步如飛,真要是竄出來可怕的東西,可能都來不及帶著他跑。
這麼一想,楚年乾脆提著自己的小鏟子,走向那片雜草,彎下腰哼哧哼哧把它們給鏟了。
鏟完,楚年把地上的野草抱回廚房。
抱草的時候是分批次的,來回抱了好幾次才抱完,等到晚上燒飯的時候一把火燒掉,就算徹底處理乾淨了。
至此,除了些不好弄的殘屑,那片地上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又重新變成了一片空曠乾淨的地面。
晚些的時候,有人出來外面,發現似乎有哪裡不太一樣,末了才反應過來是那片野草沒了。
「咦,是哪家做了好事?吹得什麼風,把那堆噁心人的野蒿子全給扒拉了?」
「老李嗎?」
「不可能,老李家婆娘罵那邊的野蒿子礙事也不說一天兩天了,之前也沒見他搞啊,他連自家門口的都懶得搞,還能搞這?」
「張家那傻大個?」
「更不可能了,張家那丫頭刁蠻呢,半點虧不肯吃,上次有人使喚傻大個,被她一頓罵,要人死遠點別占他們家便宜。」
「算了,甭管是誰幹的了,反正煩人的野蒿子沒了是好事,哈哈。」
... ...
楚年回了家,江自流瞧見他背上蹭到了髒灰和草屑,提醒了他一句,順便問了一聲是去做什麼了,用了這麼久才回來。
楚年反手去摸自己的後背,邊把剷平野草的事給江自流說了,又問他想不想出去散步。
那塊髒在脖頸領子下面的背上,楚年反手從下面往上面摸,摸了幾下,好像什麼也沒摸到,有點迷糊地把手拿回來一看,只有指尖上蹭到了點髒。
楚年轉過身,背對向江自流,問:「蹭到哪兒了?我怎麼沒摸到草?」
在上面些。
江自流想說。
但才啟唇,還沒說出口,心念微動,須臾間改了口,低聲說:「你過來,我幫你摘掉?」
楚年:「好。」
江自流就在後面點兒的凳子上坐著,楚年沒回頭,直接往後退了幾步,站到了江自流面前。
江自流沉默了一瞬,沒有動作。
楚年沒有察覺到動靜,偏過頭問:「是碰髒得很大一塊嗎?」
「...還好。」江自流說著,上手把楚年衣服上的草葉碎屑摘下來,又輕輕拍了拍,幫他把灰拍掉。
這回是察覺到動靜了,但江自流下手輕,碰到身上跟沒碰也差不多,楚年有些不確定,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