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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這條蛇在,搞得她腦子和手腳都慢了半拍,沒有先一步搶過食盒,便宜了楚年這個小混帳!
江母氣得牙關緊咬,拳頭都硬了,真想把楚年打一頓。
漢子沒啥事了,便要走。
臨走,江母急急叫住他,問:「羅童生,你家收不收蛇啊?我家年哥兒手裡正好有點蛇,你要不順帶給它買回去?」
此話一出,楚年和漢子都是一愣。
楚年頓時繃緊了背。江母這人,蔫壞蔫壞,她怕蛇,所以要把蛇弄走,這樣她就好追著揍自己了。
楚年迅速聲明:「這蛇我誰也不給。」
漢子似乎來了興趣,折返回來,在江母期待的目光里問:「蛇呢?」
江母抬起下巴往楚年那邊一點,說:「他背著呢。」
楚年看漢子的眼神帶上了一點戒備,抬手摁住麻袋,打定主意不賣。
漢子笑:「看不出來年哥兒膽子這麼大,真是人不可貌相。」
江母覺得有戲,趁風點火,說:「看在童生的面子上,這蛇你拿走,我算你便宜一文錢。」
「我不賣!」楚年說。
江母瞪他:「這事兒你說了不算!快點把蛇交給羅童生!」
楚年怒了。
江母也太不要臉了,這可是他的蛇!
誰知漢子悠悠說:「我也沒說要買啊。」
江母瞪眼:「啥??」
漢子樂了,笑著說:「我一個讀書人,要蛇做什麼?」
江母無語,你不要你折回來幹什麼?
當然,她沒直接說出來,而是搓了搓牙,換其他方法繼續推銷這條蛇:「那羅老爺子總是要的吧?我去年還聽說他在張獵戶那兒買蛇呢。」
漢子:「那你去問我爹啊,我爹要蛇,關我屁事。」
江母:「......」
江母又被懟的無話可說了。
楚年本來在生氣,這會兒看到江母仿佛吃了蒼蠅一樣啞口無言的表情,不僅氣消了,甚至還有點想笑。
這個漢子也是,有點意思,猜不到他什麼路數。
漢子這回是真走了,他一走,江母便關了大門,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嘴裡罵道:「呸,什麼個東西,一個考秀才考了幾次都沒考上的廢物,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
楚年不欲搭理她,提著食盒打算回江自流的小破屋。這食盒沉甸甸的,不知道裡頭裝了什麼,若有若無的香味飄出來,還挺勾人的。
江母一叉腰,尖刻地喊住楚年:「你等等!」
楚年轉身,提前食盒問:「怎麼?你要這個嗎?」
江母鼻子裡嗤了一聲,剛想說楚年還算識相,卻見楚年眨了眨眼睛,說:
「我倒是很想給你,但老爺子說這是給我的謝禮哎,再說你剛才也看到了,羅童生非要把它親自交到我手上,還讓我吃完後親自還回去,所以...我要是把它給了你,要是老爺子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呀?」
江母:「......」
氣死了氣死了,說好的軟糯柔和呢?怎麼這麼能說會道惹人生氣?
冷笑一聲,江母說:「切,你當老娘稀罕麼,還能有什麼好東西給你不成?」
楚年不置可否,只是一笑。
江母看著楚年就來氣,但不得不說的是,楚年長得確實好,要是他老實聽話,願意給她生個大胖孫子,孫子落地,將來肯定丑不了。
眼珠子一轉,江母緩和了些語氣,語調沒再那麼尖利了,問:「餓了幾天了,難受得不行吧?」
楚年一聽就知道她又要作妖,估計是覺得武的不行,準備來文的了。
果然,江母嘆了一口氣,說:「你既然嫁過來我們家,就是我的孩子,我還能真的難為你不成?」
楚年呵呵,你的孩子可是在床上躺著吐血呢。
未免待會兒吃東西的時候江母作妖,楚年這會兒配合著她,看她想要耍什麼花招。反正身上有蛇,不是很虛。
江母看楚年似乎被觸動了的樣子,覺得有戲,趕緊再接再厲,繼續說:「別人都是靠不住的,他們給你一餐,還能給你餐餐?只有爹娘能給你餐餐,知道不?」
楚年問:「那餐餐呢?我也沒看見啊。」
「還不是因為你不聽話,你要是肯聽娘的話,娘還能餓到你不成?」江母吊梢眼往上一提,威逼改利誘,說:「只要你跟了四寶,我們江家不會虧待了你的,有啥好吃好喝的,少不了你那一份!」
楚年就知道事情會繞到江四身上。
這次楚年表現得很軟化,一副在認真思考的樣子,末了抬起眼睛,很是糾結地說:「可是,我畢竟嫁的是江三,怎麼能棄江三不顧改跟了江四呢,這對外也說不過去呀。」
楚年這演技,江母完全看不出來他是裝的,只覺得這個媳婦雖然倔強,可是忠貞啊!
瞧他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嫁給了三子那要死的人,一不哭二不鬧三不上吊,還心甘情願跟他一塊挨餓吃苦,這要是跟了四寶,不也會這麼樣兒對四寶麼?這多好啊!
江母還是那個話:「怕什麼,咱家大門一關,誰知道?等三子一死,你給他埋了,表面上意思意思,將來好好跟四寶過就行了!」
楚年內心呵呵,表面掙扎:「不行,現在江三是我的夫君,我過不了這個坎兒,除非...」
江母:「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