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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趙文君還在關心夏蟬的事,楚年不禁有點百感交集。沒想到最後願意收拾這個爛攤子的,不是丁浩遠,而是趙文君。
「你願意幫忙的話就太好了,重新安頓一個地方是可以的,但找個好人家這事不用急。」
夏蟬還沒有從丁浩遠的感情里走出來,這個時候給他物色新的感情對誰都不負責。
而且,比起感情,夏蟬現在更需要的是走出自己給自己搭建的牢籠,回到外面去,學會自愛自立。
自愛者方能愛人,只有他先學會愛自己,一切才會慢慢好起來。
趙文君:「可是他一個人......」
「不要擔心他一個人,我會照顧他的。」楚年說:「我最近太懶了,都不怎麼想顧店裡的事情,正好缺幫手。」
趙文君:「啊?你要讓他給你幫工嗎?」
楚年眨眼:「怎麼了?」
趙文君握緊楚年的手:「你真好!」
楚年:「......」
把夏蟬的事商量好了,趙文君才算完全解開心裡的疙瘩,又跟楚年黏糊了一會兒,才戀戀不捨地要回去了。
要回去都沒見到他弟弟,楚年問:「他不來接你回家嗎?」
趙文君有點無語:「...他...天天都在被哥哥們拉著打架......」
楚年汗顏:「......好吧。」
可能心愛的弟弟就要被帶走了,那些弟控實在很不爽吧。
送走趙文君後,楚年扭頭摸進了江自流的書房。
書房裡一人一貓,人看書,貓看人,一大一小,一黑一白,畫面還挺和諧。
楚年伸手把小烏抱了下去,無情地占有了它一直蹲著的椅子。
小烏跳到地上,舔了舔爪子,支起小腦袋,憤怒地盯著楚年。
江自流放下筆,溫聲問楚年:「餓了嗎?」
楚年:「...我又不是小豬,哪有這麼容易餓。」
江自流一笑。
楚年把趙文君過幾日要去京城的事說給了江自流,末了喟嘆一聲:「沒想到他弟弟還挺浪漫的,一聲不吭給趙家帶來了這麼多驚嚇。」
江自流聽得好笑:「都是驚嚇了,還浪漫?」
「對趙家是驚嚇,對趙文君是驚喜呀,你是不知道,他一邊說著好難過好捨不得,一邊都要開心出花了。」楚年把玩起江自流的手,笑意盈盈:「再說當時打馬而來的情景還不夠浪漫嗎?」
就跟武俠片走進眼前了似的,身臨其境的,還挺過癮。
江自流若有所思:原來對阿年來說這種叫做浪漫麼。
可是自己不會騎馬。
但是以後可以學。
「而且那紅衣颯影的多帥啊,哎,都怪馬太快,我們去趙府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最精彩的部分!遺憾!真是遺憾!」
很帥嗎?
是指紅衣帥,還是指那個人帥?
江自流不動聲色地暗下了眸子。
說得好好的,楚年腰上突然一重,被江自流從旁邊的椅子上抱到了腿上。
楚年小聲呼叫了一聲,脊背抵著書桌,差點沒把上面的東西蹭翻下去。
怎、怎麼能這樣?
這不是書房嗎?在書房抱抱,以前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平日裡講究的規矩呢?這會兒不講究啦?
臉上有點熱,楚年掙扎著想要下去。
可他越在江自流身上掙扎,江自流的神色就越不對,最後一把按住了楚年,聲音低沉了些:「年年,別再動了。」
「......」楚年一愣,低頭往下看了看,也確實沒敢再動了。
於是楚年跨坐在江自流身上,一時間有點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倒顯得有點侷促了。
江自流卻又像個沒事人一樣了,看著近在咫尺的小臉,輕輕撫上去,說:「阿年穿紅色也很好看。」
楚年眨了眨眼:「咦?」
就因為講到紅色就激動了?
原來自家美人的性.癖是紅色麼......
楚年陷入沉思。
但是自己不是很喜歡那麼扎眼的顏色哎,還是喜歡淺淡的顏色多一點呢。
這麼想著,楚年不禁忽然想到了羅英卓那隻花孔雀。那貨倒是很五顏六色五彩斑斕,也不管什麼場合,經常一襲紅衣,騷包極了的到處亂跑......
目中突然露出了瞭然的神色。
楚年感覺自己好像突然破解了江自流和羅英卓關係迅速親密起來的原因了......
「在想什麼?」江自流看著楚年,漆黑的眸眼底下壓著暗熱。
「...沒想什麼。」楚年有點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江自流:「那知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楚年脫口而出:「敢在想羅英卓我就打死他。」
江自流:「???」
楚年:「......」
江自流倏然笑了一聲。
郎朗如玉的青年,月光一樣無暇,眼眸里全都是自己......楚年哪裡還有什麼抵抗力。
問他:「那你在想什麼?」
江自流:「以後再告訴你。」
「???」楚年眉頭一擰:「壞了,誰把你教成謎語人了?」
江自流只是微笑,薄唇往前一湊,差點就要親上去。但注意到楚年背後書桌上的筆硯,抿了抿唇,克制住了衝動。
江自流站起身,在楚年小聲的驚呼中,抱著楚年,拉開書房的門,徑直往臥房裡過去。
楚年瞪眼:「江自流,現在還是白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