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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兒紅著眼眶,噙著淚花,流著鼻血,聲淚俱下地控訴著自己的惡行。
江自流的臉更紅了,對視須臾,怕楚年光是看著自己就會生氣,便貼著他的手,一點一點把臉轉了回去。心中全然是懊悔,自責不該答應下去的,就該老老實實躺在床上就好了,那就什麼事兒也沒有了。
楚年發了一通火,也有點後悔。
真是,跟一個重病患者生什麼氣...但凡不是病得這麼重,但凡有點自理能力,他也用不著受這個罪啊。
這麼一想,除了後悔外,楚年還生出了一點心虛。也是他自己沒有想到江自流會這麼重,沒做好準備就把人扶起來了,所以才雙雙搞得這麼狼狽。
目光飄忽了兩下,楚年深呼吸了一口氣,平視前方,左右手的食指搭成個十字扣在一起。
還是先止個血冷靜一下吧。
據說這樣能快速止住鼻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試一下總是無妨。
也不知道是土法子奏了效,還是鼻子自己堅強,楚年的鼻血很快就不流了。
不流了楚年也不敢再去摸,怕一個不得勁就會惹得它繼續流,於是強忍著酸澀感,不再管鼻子,改去收拾江自流。
江自流的臉上還沾著血呢,再不擦都特麼要在他臉上凝固了,這麼漂亮的一張臉,就算是自己的血,楚年也會嫌棄它破壞了美感。
把江自流的臉擦乾淨後,楚年手向下,去幫他整理衣襟,當他的指尖無法避免地划過小塊肌.膚時,楚年能明顯察覺出底下人的緊繃。
默了一下,楚年實在是憋不下這口氣。
他就不明白了,按照這個世界的設定,他是哥兒,江自流是漢子,不管是嬌羞也好,懼怕也罷,還是其他等等,都該是哥兒方多點吧?怎麼在自己跟江自流這就反了呢?
真就是...一次人工呼吸未遂給他留下了巨大心理陰影?
楚年瞅著江自流,是越想越氣呀,心說退一萬步講,就算我真的垂涎你的美色,想跟你發生點啥,也得你能支棱起來啊!
都病成這樣了,還想這些那些的,是得多喪心病狂。
惡從膽邊生,楚年俯下身去,湊近江自流耳邊,惡劣地說:「夫君,你怕什麼,我肯定是要等你好了的呀。」
說完他緩緩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江自流重新紅成一片的臉龐,狠狠地暗爽了。
你不是愛想入非非麼,那我今天不坐實了這個惡狼身份嚇嚇你都對不住我灑掉的熱血!
但欺負歸欺負,欺負完了,解氣了,楚年不忘初心,還是要帶江自流出去曬太陽的。
有了剛才的悲慘教訓,這次楚年先在床下熱了個身。晃晃手腕,晃晃腳腕,確定做好了身心準備後,他才去扶江自流。
誰知江自流卻沖他抿著唇搖頭,態度堅決,分明是說不去了。
楚年一窒:「......」
怎麼就不去了呢?
這要是不去了,他豈不是白挨了一下砸?
再說江自流肯定是想去的。
現在說不去,要麼就是被摔怕了,不信任自己能扶著他平安出去;要麼就是被自己剛才的話嚇到了,不想再跟自己有肢體接觸。
前者還好,要是後者...楚年咯噔了一下,陡然一肅,心說今晚江自流該不會不讓自己上床了吧?!
這可不能啊!夜裡多冷啊!地上多涼啊!
楚年瞬間懊惱。
幹什麼非要跟他賭這口氣呢,辛辛苦苦刷了這麼久的好感度,可別一朝清了零啊。
這要是清了零,連個存檔都沒有的,該找誰哭去?
穩住心態,楚年及時補救,軟下聲音,哄他說:「夫君,你都多久沒見到太陽了,去曬曬吧,對身體好。」
江自流不動聲色。
楚年再接再厲,抬起手保證:「夫君你放心,我這次一定不會弄摔你的。」
江自流的視線移到了楚年微紅的鼻尖。
楚年:「......」
好吧,有前車之鑑,這個保證確實顯得很沒有底氣。
楚年又說了幾句,乾脆一閃身,給江自流指了外面。
外面小木椅靜靜地等在門口,和煦的陽光灑下來,明媚又燦然。
確實勾人嚮往,說不心動是假的。
江自流動搖了。
但看著楚年可憐兮兮的鼻子,他的動搖還是一點一點地收了回去。
楚年對他很好。
哪怕裡面可能包含了某種目的,可好是實打實地落在他身上的。他殘軀一個,苟活於世,受著楚年的好,又何必多給他找麻煩。
正想著,就見楚年自暴自棄般閉了眼,頹喪地嘟囔:「真就是帶你曬個太陽,不會吃你豆腐的。」
江自流身體一僵。
江自流:「......」
小哥兒也就這點愛好了,要不...就滿足了他吧?
*
作者有話要說:
楚年:「愛好?你清醒一點啊!!!」
謝謝沈秋寒的澆灌~
第17章 小喜鵲楚年 像一個比風還輕的擁抱
連哄帶說地勸,他無動於衷,不會吃豆腐,他開始鬆動。
楚年怎麼說也是當紅過的人,還是第一次被嫌棄成這樣,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但這回他學乖了,沒再逞一時之快欺負人,維持著可憐隱忍的表象,上手去扶江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