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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半夢半醒之間好像被人抱住過, 溫暖暖的貼上來,比曬過陽光的大被子還要暖和清爽。
唯一奇怪的是總覺得有若即若離的藥味懸在鼻尖,揮之不去。
太累了又太舒服了,楚年沒有多想,也就埋頭繼續睡了,直到這會兒醒來, 一睜開眼睛, 看到離自己不遠的完美無瑕的一張側臉。
楚年:「......」
呼吸一窒,楚年緩緩在腦子裡打了個問號。
不是分房睡了嗎?
江自流夜裡過來爬床了?
但再一看, 好傢夥這分明就是熟悉的臥室。
半夜爬床的竟是我自己。
剛好江自流也睜開了雙眼,微一側頭, 熠熠雙眸,烏如點漆,望向懵懵然的楚年, 對他打了一聲招呼:「早。」
楚年差點沒繃住:大哥你怎麼這麼淡定??
楚年的視線在江自流身上快速掃了一圈, 很擔心半夜爬床的時候是否又對美人實行了什麼歹事。
同時楚年覺得這不行啊, 要不還是找馬叔和老爺子給看看吧,別是有個什麼毛病......
對著楚年閃爍不定的眸子, 江自流清了清嗓子, 低聲說:「昨天半夜,你起夜後可能忘了分房的事, 順其自然地就回來睡了。」
率先做出了解釋。
「...這樣麼。」楚年將信將疑, 想問問那回來後呢?有沒有做奇怪的事?
可惜到底要臉, 加之有些心虛,沒好意思問出口。
窗外光線斑斕,誰家放出來的鴨子在外面嘎嘎的叫。
兩人躺在床上,四目相對著。
楚年心中微動,直直瞧進江自流的眼裡,卻見江自流細密長睫一斂,垂下,在眼底投落出了兩道好看陰影。
似乎是害羞?
純情得一塌糊塗。
美色惑人吶...
這誰能扛得住。
有那麼一瞬間,楚年都不想分床睡了,每天早上醒來第一眼就能看到美人盛顏,難道不香嗎?
而且紅梅嬸給抱得被子太厚了,不然怎么半夜熱乎乎的呢,現在也沒到蓋那麼厚的被子的時候呀。
這麼一想,楚年還真就琢磨起來,既然爬都爬了,今天晚上不如就乾脆直接回來睡吧,反正紅梅嬸也不會來檢查他們到底有沒有分房睡......
就是有點好笑,怎麼說自己跟江自流也是名義上的合法夫夫,居然會有為不分房睡找理由的一天?
整的跟在偷.情似的......
一大清早的,想這些,不好不好。
楚年揮去腦子裡奇奇怪怪的想法,趕緊地起床了。
今天還有重要的正事呢!
昨天下山回來已經太晚,沒來得及去羅老爺子家了,他得趕緊起床,收拾收拾,然後帶著白鶴靈芝過去。
白鶴靈芝有兩隻,楚年得問問羅老爺子是怎麼個安排處置,最主要的是,它要怎麼來治好江自流的病。
不過,楚年收拾好了後,還沒等出發,羅德山和馬志成兩人就過來他家裡了。
看到羅德山和馬志成找過來,楚年自然是迎上去接進家門,又是搬椅子又是要燒水,很是殷勤。
「別忙活了,快讓我看看白鶴靈芝。」羅德山拉住楚年,二話不說,開口就要看靈芝:「給我急的,一夜都沒怎麼睡著覺,天還沒亮就起來了,左等右等等不到你來,乾脆拖著志成自己過來了!」
楚年咂舌。
羅老爺子怎麼說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為了白鶴靈芝能激動到這份上,看來白鶴靈芝真的是好寶貝。
順了羅德山的意,楚年把白鶴靈芝交到了他手上。
兩隻靈芝包在乾淨的毛巾里,打開之後,暴露在幾人眼前,,一大一小,乳白似玉石,形象如嬰鳥,頗具靈性。
羅德山和馬志成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看到了興奮。
「居然長得這麼大,得有一百多年頭了!」
「我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剛挖出來的白鶴靈芝,奇蹟啊,這就是奇蹟啊......」
看到兩個郎中如獲珍寶的樣子,楚年也跟著高興,不過他更關心的還是怎麼治療江自流的病,打破了他們之間興奮的氣氛,問:「這靈芝要怎麼入藥呢?兩隻夠治好我夫君的病嗎?」
「傻孩子,哪用得著兩隻,一隻便夠了!」
羅德山師徒倆從情緒里走出來,羅德山樂呵呵地撫著鬍子,說:「當歸,串錢草,黨參,三松子......最後加之白鶴靈芝,藥方子我都已經擬好了,服用五日,前三日三頓,後兩日改為兩頓,五日十三頓,藥到病除,頑根去也。」
楚年眼中升騰起光茫:「五日就藥到病除了嗎?」
能這麼神奇?!
馬志成在一旁笑著解釋:「當然不是說立刻就能活蹦亂跳了,但服用五日下來,受損的內臟可以大大得到療復,尤其是肺,人身上這個肺啊,一旦病了,很難根治的,師父前面說的那麼多藥,不乏有名貴的,可要是沒有這一味白鶴靈芝,就等於無用。
不過雖說有白鶴靈芝,也大意不得,五天的量用不完一整隻白鶴靈芝,後續還要繼續服用,不過不用再加之以藥了,煮在湯里輔之以藥膳即可,其他的藥還是要再吃上一陣子......」
比起羅德山,馬志成秉持著一貫的謹慎,給楚年補充了一堆。楚年邊聽邊記,時不時點頭,把所有的注意事項都牢牢記在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