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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泠霧語塞。
這人拐彎抹角的拒絕,還真好讓她再多說什麼。
第264章 關於素宴
雖已過了隆冬,但車廂依舊少不了火盆。
江苑拿著火鉗漫不經心地撥弄著火盆里的銀炭,說道:「看來魏斐是不給面了,你有何打算?」
葉泠霧看著火盆里滋滋冒出的星火,煩躁道:「我能有何打算,哪怕昨日和大娘子說了那麼多,讓她看清二房的不可靠,她還是不願意讓魏斐鬆口,現在不過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江苑勾了一下嘴角,故作哀怨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本以為一步一步走到朝廷最高便能讓他人青眼相待,結果來了渝州才知官商相輕有多嚴重。」
她難得俏皮地聳聳肩,「你可怪不了我不幫你。」
葉泠霧無言。
一日之間,關於葉家要辦素宴的事傳遍了整座渝州城池。
與葉家素日關係就好的商賈拿到請帖,沒有任何猶豫便赴宴了,一是看在葉槐晟的面子,二是聽說設宴的葉家嫡長女未婚夫婿是朝中重臣。
而那些本就不打算赴宴的人拿到請帖,腦袋就疼了,請帖只不過一張輕飄飄的紙,可是掂在手裡,卻感覺像是拿著一個千斤之重的秤砣。
「這葉家嫡長女還真是難纏啊。」渝州最大衣鋪老闆,李慶重重地將那張請帖甩在了桌上。
一旁的管家瞧見,頷首道:「主君,這葉家嫡長女有大學士,還有寧北侯撐腰,咱們不去的話,他日若有難怕是求不上啊。」
李慶粗哼了一聲,回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但是京城遠在千里之外,咱們又是本本分分做生意的,哪有求得上他們的時候,再說了京城那個官有幾個是看得起咱們商人的。我聽說葉家嫡長女領著未婚夫婿親自去給八爺遞請帖,結果人還不給面。」
管家蹙眉,想不通道:「按理來說八爺那人最愛攀交,不過是素宴罷了,居然連這個面都不給?」
李慶道:「這哪知道,不過看八爺上回找紫蘿布莊要債的那陣仗,這兩家.....估計是有私仇的。」
管家頭疼道:「兩方似乎都得罪不起,我們是去還是不去?」
「不去。」李慶搖了搖頭,「說打底咱們做生意更指望的還是八爺,既然葉家嫡長女親自下帖他都不給面,那咱們還去什麼。」
管家猶豫,心有顧忌道:「當真不去?那寧北侯......」
「寧北侯那是為朝廷辦事,身有正事來渝州,看在葉家嫡長女服侍沈老太太那麼久,才順道替葉家嫡長女擺平麻煩的,我都打聽清楚了,那一萬八千兩葉家早晚要還給寧北侯的。」
李慶說罷,不屑地吐了口氣:「這葉家要不是當年有宋芸,葉槐晟現在都還是個窮商人。葉家在渝州雖家大業大,但在京城那些個達官顯貴面前算個屁,葉家嫡長女高攀上一個大學士就是祖上冒煙了,哪有本事能得寧北侯青睞。」
管家跟著吐了一口氣:「主君說的有理。」
葉家雎鳩院。
顧氏忙的焦頭爛額,偏偏回絕的帖子一個接著一個,搞得她憋著氣無處發泄,悶著聲等葉槐呈回來。
日頭漸漸落下,葉槐呈染著一身酒氣搖搖晃晃的進屋,剛踏進裡屋半步,一個花瓶就砸碎在腳邊,嚇得葉槐呈一哆嗦,酒醒了大半。
「你你你...你這發的什麼脾氣?」葉槐呈結結巴巴道,「這花瓶可是衛老爺說來的,可值錢了!」
「錢錢錢你就知道錢,什麼衛老爺,姓魏的沒一個好東西。」顧氏啐道。
葉槐呈不知前後,跌跌撞撞的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滿意的鬆了一口氣,說道:「你要說話就好好說,別沒頭沒尾衝著我發氣。」
顧氏突的站起身,道:「你還好意思說,這兩日我忙的不成樣子,你跑哪去鬼混了,你倒是答應得快,什麼破事都要我來做。」
葉槐呈腦袋暈乎乎的,不耐煩道:「吵吵什麼,我這不是為了葉家應酬嘛。」
「應酬?就你認識的那幾個狐朋狗友,能為葉家帶來什麼好處。」
顧氏吼完,急得在屋裡來回踱步,「真是煩死人了,那些個衣鋪老闆個個謊稱有事回絕請帖,明日要沒什麼人赴宴的話,葉家都要成笑話了。你說說,你說說該怎麼辦吧?!」
話音剛落,就聽一陣呼嚕聲傳來。
顧氏循聲看去,就見葉槐呈撐著腦袋呼呼大睡過去,她氣得啼笑皆非,只得低咒:「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們葉家的!欠了你這個死鬼的!!」
翌日,素宴即將開始。
葉家上上下下提著一顆心,唯獨柳玉萍那個院子裡的人悠哉悠哉。
顧氏看見直翻白眼,氣的牙痒痒。
外院廳堂換上了精緻的楠木桌。
無數的女使在場內步伐輕快地穿梭著,緊張地做最後的布置。
今日,葉泠霧換上了精緻羅錦錦袍,外罩著淺紫色狐絨大氅,髮髻高盤,綴著一支金色鑲珠翠的步搖,落落大方,盡態極妍。
柳玉萍端坐在正廳之中,看著葉錦曉逗三哥兒,絲毫不在意外面準備迎客的二房以及葉泠霧。
葉家府邸外,眼看還有一個時辰就快開席了,來得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物,說白了就是些葉槐呈平日裡結交的酒肉朋友。
余叔拿出手中的賓客單,朗聲報導:「福盛酒樓王凳,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