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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斐愣了一下,見幾人都在看他,這才意識到不妥協,連連擺手道:「不是不是,我就覺著這個姑娘眼熟多看兩眼,你們可別誤會了,不然我家那口子不把我皮給剝了。」
沈月兒含笑道:「程伯伯說笑了,我們能誤會什麼呀,您快些入席吧,待會可得和我父親多喝幾杯。」
「對對對,我啊這就去給老太太請安,然後就去找你們母親說道,之後再拉你父親喝酒!」說著,程斐再叉起腰進府去了。
與此同時,一記尖利的笑聲傳來,沈家小輩們聞聲看去,就見王家大娘子帶著王戚伯走來。
「泠霧姑娘,蘭姝姑娘,怎麼今日是你們迎客呢?」王家大娘子扯著嗓子喊,生怕別人不知她和沈老太太膝下的兩位姑娘熟。
王戚伯專門朝姜蘭姝行了個文人揖,姜蘭姝勉強回了個微笑,狀似不經意地偏頭摸了一把頭上的髮簪,擺明不想搭理這對母子。
可這也不妨礙王家大娘子那自來熟的性子,拉著沈家小輩便嘮起話來。
她身後,王戚伯小聲朝:「聽說泠霧姑娘前些日大病了一場,現在身體可還安好?」
葉泠霧大大方方地福身朝:「已然好痊了,多些王家哥哥關心。」
沈辭就抱手靠著門框上,生冷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打轉。不悅腹誹:原來還是個吃著碗裡看著鍋里的貨。
不多時,他就聽葉泠霧溫溫柔柔的朝那王氏道:「大娘子來得早,還請先進去坐會,吃些茶果,正席還要等一會呢。」
「好好好,」王家大娘子嘴巴一邊應著,一邊又朝沈家姑娘和沈辭看去,眼底里閃過一絲狡黠,「戚伯啊你也真是的,怎就能只跟泠霧姑娘說話呢,快來見過沈二公子,沈三姑娘和沈四姑娘。」
王戚伯也不認識,只管拱手道:「朝奉郎王家次子王戚伯,見過沈二公子,沈三姑娘,沈四姑娘。」
「你就是王家二哥兒?」沈盼兒意味不明的上下打量著王戚伯。
這些日子她聽府中女使傳沈老太太相中朝奉郎王家二哥兒,等年底王家在京城站穩住後就會上門提親。
「早聽說我家祖母很是看重你,聞名不如見面,王家哥哥一表人才的跟蘭姝姐姐還真般配。」
沈盼兒說著還不忘回頭看姜蘭姝那如吃了屎的表情,原本憋悶的心情瞬間大好。
「三姑娘胡說什麼,八字還沒一撇呢!」姜蘭姝瞪圓了眼,氣不打一處來。
王家大娘子表情滯了滯,乾笑道:「是啊是啊,這八字還沒一撇呢,我們戚伯能得老太太看重全是因為他的才學,我們戚伯以前在犯月城啊那可是……」
「母親少說些吧,我們還是先進府吃些茶果,別在這門口堵著了,有損侯府斯文。」王戚伯臉色窘迫地打斷,要是再不出聲阻止,他的這位老母親又要長篇大論的誇讚他了。
王家大娘子訕訕點了點頭:「行吧,進去吧。」
這邊人才走,那邊馬車上又來了幾個熟悉的面孔,葉泠霧放眼瞧去,順昌王妃和柳飛燕几位隨行赴宴的夫人姑娘們款款走來,其中有一位葉泠霧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之前撞她落湖的趙家四姑娘趙璃。
趙家隨王家一樣,都是年前從犯月城升職,舉家搬遷到京城的。
到了京城,連人都沒認全就開始學會巴結。
那日季悠湖賞景,趙璃連葉泠霧是沈老太太膝下姑娘都不知道就敢推人,被當了槍使還沾沾自喜討了郡主歡心,殊不知這京城最不能得罪的人都被她給得罪了。
順昌王妃身側還有幾位隨行赴宴的夫人,沈家小輩雖不認識,逢場作戲,還是笑臉相迎著。
柳飛燕端著微笑,上前故作熟絡的問候:「三姑娘四姑娘怎麼在外迎客,就連二公子也在。」邊上還站著的兩個大活人直接省略。
沈辭淡淡冷了柳飛燕一眼,不說話。
柳飛燕笑容逐漸消失。想到在容家私塾時他出言譏諷樓昭嬈,甚至還將樓昭嬈養面首,兩個弟弟逛煙花柳巷擺在明面說,事鬧大後,樓太傅差點沒打死他的三個不肖子女,到今天樓昭嬈屁股上的傷都還沒好。
可想而知這人不僅難相處,更不能硬碰硬。
這個時候也只有沈月兒出聲:「大伯母說我們大了,讓我們幫著多擔些事。海棠齋已備好茶果,王妃娘娘還有諸位大娘子快些進府落座吧。」
待這一行人進去後,沈家小輩才垮下臉來。
第41章 沈老太太的修羅場
容鈺跳下馬車張張揚揚的走來。
「喲!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沈家姑娘今日不在席間坐著反倒出來迎客了。」容鈺攬過沈辭的肩膀,「就連璟延也出來了,真是稀罕事啊。」
沈盼兒板著個臉。
不怪她脾氣大,只是容鈺從下馬車到走到這,目光就一直在姜蘭姝身上,而姜蘭姝也是一臉羞澀的笑容。
她雖然不懂男女之情里的彎彎繞繞,但她自問眼睛不瞎,這兩人眉來眼去的是當她死了嗎!?
「容傻子!」沈盼兒上前一步擋住容鈺去看姜蘭姝的目光,「你們家怎麼就你一個人,你母親呢?」
容鈺見視線被擋,一臉不悅道:「我母親近些日子身體不好,吃不了辛辣刺激的食物,所以來不了這宴席了。」
話剛說完,容鈺攬著沈辭就往府里走,像是在逃避什麼,又像是不想搭理眼前的少女。<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