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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嬤嬤嘆道:「泠霧姑娘別這麼說,老太太也自責,覺著這些事是該早些替你想法子。」
葉泠霧底下頭,唇線抿直。
聶婆婆見兩人沉默,笑著道:「宣嬤嬤和老太太大可放心,我在這方面有多年經驗,肯定能將姑娘治好的。姑娘,咱們去裡面單獨說話吧?」
葉泠霧點了點頭,跟著聶婆婆進了梢間。
看病無非就是把脈那一套,聶婆婆診完,眉頭緊鎖的說道:「不知姑娘與夫君多久沒有同床了?」
葉泠霧臉頰大紅,怕她診斷出什麼,囁喏道:「大概……大概有半年多吧。」
「半年多呀!」聶婆略顯驚訝道,「那姑娘與夫君在床事上可是不和諧?」
葉泠霧害臊地低著腦袋,思忖道:「是有點不和諧。」
聶婆婆沉思默慮許久,忽而一拍桌道:「這樣吧姑娘,我呢先給你開一方子你先喝上幾日調理一番,如何?」
葉泠霧眉頭一擰。
又喝藥,再喝下去怕要成藥罐子了。
她猶豫地抬眸:「聶婆婆,能不能不吃藥呀?除了吃藥就沒別的法子了?」
聶婆婆沉吟道:「想來以前姑娘以前吃過不少藥但又沒用,所以啊不相信我,姑娘放心,我這藥是幾十年老方子,您吃了之後保管有用的。」
「……」葉泠霧無言以對。
有用沒用都是次要,關鍵是她現在又沒男人,誰知道這藥效果如何?
葉泠霧和聶婆婆一前一後出梢間,宣嬤嬤和絨秀立馬迎了上前,連連詢問,聶婆婆一一回答,宣嬤嬤得知葉泠霧久久不孕是床事不和諧的原因,大鬆了一口氣。
此刻已是黃昏,離家宴開席過不了幾時,靜合堂內說說笑笑的一大家子早就移步去了海棠齋。
宣嬤嬤送聶婆婆去東院客廂房,葉泠霧從花廳出來後便和絨秀一起在梅園閒逛了一會兒,才去海棠齋赴宴。
主僕二人來到海棠齋,屋內已布置了兩排長長的食案,菜餚香味撲鼻而來。
沈老太太照例獨坐上首,之後便是秦明玉,二房的人除了遠在馥縣的沈從文之外都到齊了,就連沈月兒的夫君小公爺也在。
葉泠霧進屋行完禮,便在沈盼兒邊上落座,兩人就像在抱團取暖,誰也沒嫌棄誰。
眼瞧臨近開席,秦明玉下首的位置卻一直空著,沈老太太不悅道:「挽舟人呢,今日家宴他難道不知?」
秦明玉道:「老太太,早上我讓福媽媽命人去通知了挽舟的,他也說會回府。」
沈老太太道:「他一天到晚到底在忙什麼,都二十五的人了,從北疆回來後整日不著家就算了,家宴還遲到!我原本以為家裡最憊賴的還是璟延,如今連璟延都成家生子已快赴任,他還孤家寡人一個!」
沈辭垮下臉道:「老太太要訓斥大哥就訓斥,怎還連我一起帶上?」
沈老太太白了他一眼。
葉泠霧扶著腦袋,一臉懵懂的對沈盼兒道:「二公子赴任是什麼意思?」
沈盼兒呷了兩口熱湯,道:「我父親前些日子向陛下提了退任的奏摺,陛下已然批准,甚至還允了我二哥哥繼任馥縣縣令一事,官雖不大,卻是一方父母官。」
「可故鳶姐姐不是才生子嗎?」
「對呀,所以故鳶姐姐也會帶著孩子陪同二哥哥一道赴任,你不知祖母知道這事後氣了多久。」
「……」唉,這一家子小的沒一個讓人省心,難怪沈老太太看著比以往憔悴。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女使通報,沈小侯爺回來了,話音剛落,就見男人頂著一身風霜入屋,昂首闊步,目不斜視,在距離上首五步之遠抬臂作揖。
沈老太太不買帳,啐道:「你倒是知道回來,一大家子就等你一個。」
沈湛解下身上的玄絨披風遞給一旁的女使,說道:「路上有事耽擱,還望祖母,母親,二嬸勿怪。」
沈老太太冷哼一聲不說話,還是秦明玉解圍:「既然回來了就快些落座吧,別站著了。」
這次家宴是三年多以來,人到得最齊的一次,沈老太太表面不高興,但看見闔家團圓,心裡卻暖洋洋的。
吃的七八分飽腹,沈辭就讓女使去包括了幾罈子他珍藏多年的酒,甚至直言要和沈湛喝得不酩酊大醉不罷休。
看著那邊熱鬧,葉泠霧卻興致懨懨,大抵是生活作息規律太久,這個點就已開始犯困了。
「……你拉著你大哥哥吃酒,你身側倒是有體己人勸酒,可你大哥哥沒有,吃醉了酒頭疼起來,誰負責?」沈老太太冷不防來一句。
滿室沉寂。
一提到沈湛的親事總是會莫名其妙冷場。
葉泠霧偷眼去看沈湛,卻正好對上他投來的目光,四目相對一秒之餘,葉泠霧趕緊收回了視線。
「祖母說的不錯,只是這些年我在北疆軍營早已練出酒量,二弟想要與我一拼酒量怕是不夠。」
「那就來比比,嘴上說可不算本事。」
第305章 壞事
沈老太太今晚興致也好,賞面的吃了兩盅酒,才讓宣嬤嬤扶著回靜合堂,沈月兒夫婦隨即領著小嫣兒早早告退。
戌時梆子剛響過,一場家宴人走大半。
葉泠霧撐著腦袋,思忖著尋個藉口告辭,正要開口,結果被吃醉酒的沈盼兒拉著說什麼也不讓她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