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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泠霧斂起笑容,回道:「國公夫人不也才有身孕嗎,這三年裡我可沒聽說你給付小公爺納妾。」
柳飛燕一噎,心虛。
「……現在有了身孕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葉泠霧忍不住又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柳飛燕抬了抬下巴,傲嬌道:「你豈能和我相比,我家夫君只忠於我,天底下有幾個兒郎能做到如此?」
說罷,她雙手放在案几上,一手撐著臉頰,得意洋洋道:「聽說你與江大學士也是青梅竹馬,只可惜青梅竹馬和青梅竹馬之間也有區別,同樣三年未有孕,我與夫君情意綿綿,你卻淪落到被他拋棄,高下立見。」
葉泠霧語塞,竟被氣得牙根子痒痒,心裡大罵:要是江時微可以的話,三年抱兩綽綽有餘,輪到你在我面前顯擺!
柳飛燕看著她氣得面紅耳赤偏偏又無話反駁的模樣,樂得合不攏嘴。
葉泠霧咬緊牙關。
這人故意拉她進屋就是為了顯擺的,這麼多年了,這性子依舊討厭,狗改不了吃屎。
「我今天心情不好,反正賀禮賀詞都送到了,這筵席還是不吃了。」說完這句,葉泠霧長出一口氣,起身就往外走。
門外的絨秀見自家主子出來時臉黑如鍋底,連忙問道:「主母,國公夫人跟你說什麼了?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葉泠霧提著裙擺步伐匆匆,說道:「沒什麼,以後京城高門夫人的請帖以後一一都拒了,免得添堵。」
絨秀不明所以,點了點頭:「是。」
……
……
人已離開,柳飛燕還是跪坐在案幾前,臉上神采奕奕的,不用猜都知心情甚好。
不多時,容媽媽進來請人,見柳飛燕望著花窗外的海棠樹兀自出神,忍不住打斷道:「主母,您在想什麼呢?」
柳飛燕回過神,嘆了一口氣道:「我突然想起幾年前和葉泠霧在海棠樹下打架的事。」
容媽媽道:「主母怎麼突然提起這事?」
柳飛燕道:「那件事後我顏面盡失,整日躲在府中消極憊賴,主君為了討我歡心,天天到順昌王府不是送吃的,就是送玩的,想在想想,若不是有那件事,我怕是這輩子都看不到主君的好了。」
容媽媽堆著笑容:「是啊,奴婢現在都還記得向來言行死板的主君帶著主母偷偷出城看日出,府中上下以為你們私奔,嚇得王妃王爺氣急敗壞呢。」
柳飛燕似是想到什麼,撲哧一笑。
第308章 葉泠霧,嫁給我罷
夜色如墨,京城初春的晚上依舊要燒暖爐才過得去,城南小宅內只點了零星的幾盞燈籠,唯一明亮的只有葉泠霧的寢屋。
戌時的梆子剛剛敲響,絨秀和青橘在裡屋整理床榻,葉泠霧攏著厚厚大氅坐在花窗下,望著掛在樹梢上的圓月,心中滿是惆悵。
元桃端來熱湯,道:「主母今日去了付國公府之後便一直魂不守舍的,付國公府是有人惹主母生氣了?」
葉泠霧搖了搖頭,低語:「是我自己想不通。」
元桃愣道:「主母想不通什麼?」
葉泠霧嘆了一口氣,不答。
她想不通的事很多,歸根結底就是想不通為何她這麼倒霉,一天到晚糟心事不少。
葉泠霧正暗自神傷,忽聽庭院外遠遠傳來敲門聲。
「是…是宅門聲,這麼晚了,會是誰登門拜訪呀?」元桃背後僵直,有些害怕的說道。
絨秀和青橘聞聲從裡屋出來,臉上也是緊繃的,畢竟這座宅子裡沒有小廝更沒有護衛,遇見惡賊不好對付。
「主母,要不我和青橘去看看吧?」絨秀詢問。
葉泠霧點了點頭,視線轉而從花窗望向宅門,道:「不管是誰,一律謝客,若是不報家門,那就不用理。」
「是。」絨秀和青橘齊聲應下。
外面的寒風如獸嚎,絨秀和青橘各自掌著燈往宅門靠去。
敲門聲斷斷續續的,時有時無,正當絨秀和青橘以為外面人離開時,突的又響起了敲門聲,直嚇了兩人一跳。
「誰…誰…誰呀!?」青橘壯著膽子喊道。
門外安靜了一會兒,才聽一記清沉的男聲不緊不慢地傳來。
「我。」
青橘尚未聽出是誰,但絨秀一聽這聲,腦海里就蹦出來一個名字——沈湛。
「說名字,報家門!你不說名字我怎麼知道是誰?」青橘鏗聲有力道。
絨秀聞言兩眼一暈,輕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臂,低聲道:「是沈小侯爺。」
青橘倒下了一口涼氣,驚道:「侯爺?!」
話落,宅門外又傳來一記響起清沉的男聲。
「……寧北侯,沈湛。」
青橘呆滯住,完全沒了方才喊話的氣勢,拉著絨秀連問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絨秀無奈,剜了一眼她後,沖門外人喊道:「侯爺想必是來找主母的吧,可惜主母剛剛才睡下,不宜會客,還請侯爺回去罷。」
門外又安靜了一會兒。
正當絨秀和青橘以為人或許走了時,才聽沈湛的傳來:「不過才入夜,你們姑娘想必還未睡著,你去回一聲,說本侯就在府外等她出來。」
「……」絨秀和青橘面面相覷。
權衡之下,不敢繼續趕人走,只能將沈湛的原話帶給了葉泠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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