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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袖,去熬驅寒湯。」又衝著紅袖喊了一嗓子。
「不用熬驅寒湯,我沒事的。」傅玲瓏搖頭,催促著阮靈兒快些:「你快點準備東西。」
阮靈兒也不再多言,打開藥箱,將需要用到的瓶瓶罐罐都裝了進去。
還準備了兩條她自製的棉布大毛巾。
片刻後,二人來到傅宅。
傅雪雲早已撐著傘,候在二門處。
看到馬車駛來,也顧不得身份,親自撐了傘來到馬車旁:「可是靈兒來了?」
傅玲瓏已經掀起馬車車簾,直接提著裙擺跳了下去:「對,我把靈兒帶來了,我父親如何了?」
「雖吃了湯藥,但我瞧著叔父還是疼得厲害。」傅雪雲回道:「快帶靈兒去看看。」
阮靈兒剛從馬車裡鑽出來。
還未來得及打個招呼,就被傅雪雲掐著腰身坑在肩上,直奔傅將軍居住的院子奔去。
阮靈兒:「……」
半盞茶的功夫,二人停在房門前。
兩個侍衛沖二人拱手:「小姐,阮小姐。」
傅玲瓏點頭:「嗯。」
也不問傅將軍如何了,磅礴的雨聲都壓不住屋裡壓抑的低/吟,可見痛苦。
阮靈兒強忍著胃裡被顛簸的難受,跟在傅玲瓏身後走進房間。
撲鼻而來的苦澀湯藥味道,熏得她鼻子發疼。
傅玲瓏不好意思的開口道:「味道有些重,你別介意。」
「怎麼不開窗透氣?」阮靈兒倒是不在意這些,只是生理上的不舒服罷了。
傅玲瓏詫異:「太醫交代不可見風著涼,可以透氣嗎?」
阮靈兒點頭:「的確不可見風著涼,但房間裡還是要透氣的,不然與病人也不利。」
她拎著藥箱繞過屏風。
只見記憶里粗狂的硬漢,此刻臉色灰黑的躺在床上,額頭上遍布冷汗,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死咬著牙關,狼狽至極。
似是肌肉記憶,聽到陌生的腳步聲,他還是強撐著睜開眼睛。
看清楚傅玲瓏的剎那,才又安心的閉上眼睛。
從始至終,一句話沒說,卻看的阮靈兒莫名有些心酸。
這就是保家衛國的大將軍。
「先給傅將軍吃上一粒。」她放下藥箱,先取了顆護心丸遞到傅玲瓏手裡,自己則坐在床邊切脈。
傅玲瓏神色焦急:「一粒夠嗎?」
阮靈兒嘴角一抽:「你以為這是糖豆嗎!」
「舊傷成疾,長年累月得不到好的修養。如今已經生了骨刺,陰雨天尤為疼痛難忍。」
她收手起身,從藥箱裡取出銀針:「除此之外,還有餘毒為解,如今,如蛆跗骨。」
乾淨的帕子擦拭掉傅將軍額頭上的汗漬,散開發髻,手腳利索的幾根銀針扎了下去。
隨著手指攆動,傅將軍臉上的痛苦之色緩和了些許,人也清醒了過來。
只是人還有些呆滯,半晌才啞著嗓子問道:「可是阮家小女?」
阮靈兒正在施針,不方便起身行禮,只說道:「正是晚輩,晚輩不方便起身行禮,還請將軍莫要見怪。」
傅將軍虛弱的笑道:「我還要多謝你出手相幫,如何會怪罪。」
「將軍不見怪就好。」
阮靈兒落下最後一針,才道:「將軍頭風倒是好醫,只是雙腿膝處的痛處,有些難,還請將軍捲起褲腿,晚輩需要為將軍施針,拔出寒氣。」
施針、放血,又用烈酒火療,最後在膝蓋上纏上厚厚一層紗布時,阮靈兒已經累的滿頭大汗。
而傅將軍,臉色已經恢復了些許氣色。
他驚喜的坐起身:「竟真的好多了,你這一身醫術當真是比太醫還勝出幾籌,阮閣老好福氣啊。」
阮靈兒收起一應物品,謙虛的屈膝一禮:「將軍謬讚了。」
「晚輩給將軍留些藥,將軍按時吃著,先將餘毒清了。每隔五天,晚輩會上門來為將軍施針,想來三兩月便可不在受起困擾。」
「只是雙膝還需注意保暖……」
一一交代清楚,才停住。
「我都記下了,今日辛苦你了。」傅將軍點頭:「玲瓏,帶靈兒去我的私庫,讓她隨意挑選。」
阮靈兒搖頭:「酬金就不必了,若將軍沒旁的吩咐,晚輩就告退了?」
「這不成,辛苦你一番,如何能不給酬金。」傅將軍臉色一沉,認真道:「哪有叫你白辛苦的道理?」
阮靈兒頓了下,又規矩的屈膝一禮:「如果將軍真要謝晚輩,晚輩斗膽向將軍討個人情。」
傅將軍皺眉,他的人情,可比酬金珍貴多了。
但救治之恩,卻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只能問道:「說來聽聽。」
「他日若有變故,望將軍可救晚輩父母兄長一命。」阮靈兒認真道。
傅將軍眼裡閃過一抹詫異,卻沒有多問,只道:「縱然你不說,衝著你對玲瓏的關照,我也會出手相救的。」
阮靈兒卻搖頭:「這與我和玲瓏的感情沒有關係,是晚輩與將軍的交易。」
言外之意,她和玲瓏的感情純粹,不摻雜任何世家關係。
傅將軍看了眼自家女兒,欣慰的笑道:「玲瓏能有你這樣的朋友,著實不錯。」
第204章 匯報日程
傅將軍起身,在柜子里取了個玉佩遞到阮靈兒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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