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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宇飛死死攥著拳頭,憋悶道:「侄兒不敢。」
「那最好。」白錦淵冷呵一聲,看向香芋:「你繼續說。」
香芋屈膝一禮:「神醫谷藥鋪開業當日,皇上曾召少谷主進宮請平安脈。」
「少谷主切出,皇上近來有服用補藥的痕跡。」
「那補藥看似效果極好,實則,是將內里全然掏空了。」
「茲事體大,少谷主又不知是何人所為,因此只能緘口不言。」
「回來後,雖悉心配出可以添補皇上先前虧空的藥方,卻一直沒得機會獻與皇上。」
「今日井口投毒一時,草民跟著大人前去搜查證據,竟翻出了謀害皇上所用的補藥。」
她雙手捧著匣子,奉到白錦淵面前:「王爺請看。」
待白錦淵接過匣子,她便挺直了腰板跪下:「神醫谷雖是江湖門派,卻也有些忠肝義膽,不願皇上被這等人所害!」
「求王爺將實情向皇上稟明,少谷主隱瞞病情。雖情有可原,卻也是欺君之罪,皇上若要責罰,神醫谷甘願承受!」
白錦淵倪了眼白宇飛,淡淡的說道:「神醫谷雖有隱瞞實情之過,卻也有揭露真相之功,本王會如實呈給皇上的。」
白宇飛只覺得晴天霹靂。
父皇的寵愛,成於補藥。
如今補藥變毒藥,這寵愛,怕是也要變成責罰了!
「皇叔,侄兒覺著此事蹊蹺。」他硬著頭皮說道。
第282章 求德劉芳菲,斬立決
「求德是侄兒府中客卿,人品、秉性,侄兒也是知道的。」
白宇飛拱手道:「他是斷然不敢謀害父皇的!」
「此人自稱神醫谷的人,一不是官差,二無官職,隨便拿個補藥,就說求德要謀害父皇,實在荒唐。」
他指著香芋,厲聲道:「侄兒以為,此人居心叵測,其心當誅!」
香芋本就是個犟脾氣,管你什麼皇子不皇子的。
開口便嗆聲道:「草民從求德藥房找出這藥,是諸位差爺親眼所見!」
「這麼多人證,難道也做不得數嗎?」
頓了下,想到什麼,又道:「五皇子不相信也無妨,其實,這藥是否是從求德房裡找出來的,又有什麼關係?」
「皇上服用過這藥,想來宮裡還有些存留。」
「便是沒有,多找幾位太醫探查脈息,也能分辨出,皇上所服用的藥,是不是草民手裡的這藥。」
「草民愚昧,卻也知道,重點不在草民手裡這藥從哪來的。」
「重點在於,五皇子呈給皇上的補藥,於草民手裡的補藥一樣,損傷龍體!」
話已至此,香芋便不再多言。
想保求德,就要擔上謀害皇上龍體的罪責。
白宇飛斷不會為了一個求德,而將自己置於險境。
尤其是在現在這種,本身已經不安全的情況下。
白錦淵欣賞的看了眼香芋。
不愧是靈兒身邊的人,果真聰慧伶俐。
他沖跟著回來的赤心招招手:「將這藥收起來,稍後本王親自去見皇上。」
白宇飛默了默,再抬頭時,眼裡一片冷漠。
他看向劉芳菲,一耳光甩了過去:「賤/人!」
劉芳菲疼的渾身發抖,感覺臉皮像是被生生撕/扯/下來了一般。
噙著淚,啞著嗓子:「殿下……」
「住口!」
白宇飛厲聲道:「本宮敬你、愛你、信你,不成想,你竟如此惡毒!」
「竟誆騙蒙蔽本宮,夥同求德一起謀害父皇!」
劉芳菲腦袋嗡嗡作響,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不!殿下,不是這樣的!」
這個罪名可是萬萬不能背的!
謀害皇上,那可是斬立決的死罪!
白宇飛哪裡肯理她,沖京兆尹拱了拱手:「這二人,本宮就交由你處置了。」
話落,利落的轉身準備離開。
絲毫沒了先前袒護的意思。
阮靈兒冷冷的扯了下嘴角。
沒傷及自身時,都是可以慷他人之慨的。
真要傷及自身了,也就顧不了這麼多了。
看白宇飛方才看到藥匣子時的緊張,想來他是早就知道這藥的後果。
難怪當時劉芳菲去店裡找麻煩,王爺沒有要收拾她的意思。
是等著今天的誅心呢。
「五皇子。」白錦淵突然開口叫住了他。
白宇飛轉身拱手:「皇叔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當,只是有一言,希望五皇子聽一聽。」
白錦淵淡淡一笑:「你府中客卿所言殺人全家、滅人九族,這乃是帝王的權,面聖前,五皇子還需想想,如何想皇上解釋這話。」
白宇飛眸色陰狠的看向求德。
「此人張狂跋扈,侄兒被其蒙蔽,卻也是識人不清,自當向父皇請罪領罰。」
他斟酌了下,說道。
被人蒙蔽,父皇最多治他個識人不清的罪。
比謀害皇上,意圖謀權篡位,可輕許多!
白錦淵扯了下唇角,沒再多言。
白宇飛躬身告退。
劉芳菲和求德,見他如此果斷的離開,哪裡還不明白自己是被捨棄了。
求德回過神,忙膝行上前,衝著京兆尹不斷磕頭求饒:「大人!大人饒命!」
「草民炮製補藥,都是聽命辦事啊!草民……草民也是被逼無奈……」<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