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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接氣笑了:「李太醫,這邊病情如火,你居然還想著休沐?」
「本官為何不能想?食君之祿,為君分憂,規矩如此,本官聽從吩咐前來。」
「但該值休沐,也是規矩!」李太醫嚷道。
阮靈兒:「大夫當懸壺濟世,治病救人,這規矩,李太醫怎麼不尊?」
「你休要胡說,本官來此多日,難道沒有看診治病嗎?!」李太醫反駁道。
什麼勞什子休沐,他本不在意這些。
可昨晚這女子剛來,便縱容下人打了他的藥童,打了他的臉!他就是要給這女子些顏色看看!
「來此多日,敢問可曾找出病因?可曾找出根源?可曾治癒一人?」香芋懟道。
李太醫一噎,半晌才道:「病情古怪,豈是說治好就治好的?你家主子難道就找出根源了?就找到救人的藥方了?」
「沒有。」阮靈兒如實道。
李太醫:「你也沒有,又憑什麼說本官?」
阮靈兒看向孫冉:「大人,王爺可是說過這裡的一切,聽從我的安排?」
孫冉鄭重道:「是!王爺吩咐過,末將願應從少谷主差遣。」
方才他自稱「我」,是因為他是官身,而少谷主只是草民。
可現在,他便是要給足少谷主尊貴和臉面!
這群太醫,拿著俸祿不做正事,凡事都丟給他們做。
他們是來保護周全的,生生被使喚成小廝了!
阮靈兒滿意點頭,看向李太醫:「聽到了嗎?」
「就憑王爺許我隨意差遣你們!」她下顎微揚,倨傲道:「若是不從的,就捆了關起來!不給水喝,不給飯吃!」
「我倒要看看,到那時還有沒有力氣給我添堵!」
紅唇微張,冷聲道:「滾!」
第459章 杖責二十,去吧
「你放肆!你……」
李太醫話沒說完,脖頸上已然橫上了一柄劍。
阮澤武黑著臉,陰沉道:「李太醫,王爺命我過來保護少谷主,你如此是想與我為難嗎?」
鋒利的劍刃泛著森冷的寒光,兵器的涼意緊、貼著皮膚,李太醫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三公子息怒!」李太醫戰戰兢兢,嗓音都有些發顫:「下官……下官並無此意。」
「是嗎。」阮澤武冷嗤一聲:「方才瞧著李太醫可是很不配合。」
自家妹妹冒險來此看診,他執拗不過,心裡本就憋著火兒。
又親眼看著身嬌體弱的妹妹從昨晚看診到現在,期間連口水都沒工夫喝!
這李太醫昨晚找了麻煩後,就回帳篷歇息,一覺睡到大天亮。
這會兒不說幫忙,竟還想著找麻煩。
他冷眼瞧著,這太醫不是想找麻煩,是想找死!
「沒有沒有!」李太醫心裡都罵娘了,面上卻不敢展露分毫。
恭敬又討好的說道:「下官只是瞧著少谷主神情疲憊,與她玩笑兩句而已!」
頓了下,忙又補充道:「三公子就是只管放心,下官定全心全力幫襯少谷主!絕無二話的!」
「如此,那就最好不過了。」阮澤武冷笑著收了劍。
利劍收進劍鞘,他輕描淡寫道:「來時,王爺叮囑過,如有不配合少谷主的,找少谷主麻煩的,許我生殺大權。」
「我還想著,李太醫兢兢業業十數年,莫非是厭倦了人世間,想先走一步,死在我劍下的。」
嗓音淡然,殺意並不濃烈,卻極為純粹。
李太醫只覺得後脊骨都是冷的。
夭壽了,阮閣老是文臣,怎的教養出這麼個煞神兒子來!
不愧是王爺的未來舅兄!
在阮澤武的武力震懾下,李太醫安分極了。
而帳篷前看到這一幕的幾個太醫,也默契的收斂了作妖的心思。
一時間,阮靈兒所有想做的事,都暢通無阻。
讓香芋等人按照病情,將病患分成幾波,分別開了藥方。
後又帶著將士去村里消毒,不方便潑灑烈酒的地方,就熏艾。
與此同時,京都王府中,白錦淵面色冷凝的處理面前的公文。
書房裡,安子或和安子塵兄弟也配著辦差。
「砰!」一封竹簡被白錦淵重重砸在地上。
他臉色冷沉:「兵部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這種時候,還上請安奏摺,是覺著本王閒著沒事做了不成!」
「去,派人過去,兵部尚書杖責五十!以儆效尤!」
安子或:「……」
這已經不是第一個被揍的朝臣了。
他捏了捏眉心,無聲嘆了口氣,勸道:「王爺,兵部尚書年過五十,杖責五十後,便是不死,怕也只剩一口氣了。」
白錦淵抬眸看著他,沒說話。
滿臉寫著的都是「那又如何?」「與本王何干」。
安子或:「兵部尚書行事倒也算妥帖,如今若是要臨時換人,許多事情恐會耽擱。」
白錦淵抿唇:「杖責二十,去吧。」
安子或清楚,這頓揍是避免不了的,能留條性命,也算幸事了。
應了聲,出門喚了侍衛去辦差。
「砰!」
又一封竹簡被扔在地上。
「禮部,杖責五十!誰若替他求情,便同他一起受罰!」白錦淵沉聲道。
這節骨眼上,竟還想著開春給皇帝舉辦選秀。<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