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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僕幾人從藥房出來,院裡管事嬤嬤忙迎上去。
焦急道:「小姐,您可算出來了!老爺發了高熱,您快去瞧瞧吧。夫人都急壞了!」
「發熱?」
阮靈兒皺眉,神色緊張的朝正院跑去。
怎麼會突然發熱呢?
她一路來到主院,進去就看到阮父臉色潮/紅的坐在那。
一個婢女躬身端著痰盂候在一旁,幾個婢女拿著扇子用力朝阮父扇風,桌上還擺著一大壺水。
「靈兒來了。」阮父虛弱的看了她一眼。
阮靈兒皺眉上前:「怎麼會中暑呢?不是給父親準備了祛暑氣的藥丸嗎?」
摸著脈衝婢女吩咐道:「去取一枚過來,在沖一杯淡鹽水、烈酒。」
「紅袖,去藥房取藿香水……」
安排完,就見阮夫人行色匆匆走了進來,她忙走上前:「母……」
「啪!」
第130章 夫人要和離
一記耳光直接將阮靈兒打蒙了。
「夫人!你這是做什麼!」
阮父驚聲道,起身就想衝過去。
然而剛站起來,眼前陣陣發暈,一下子又跌坐會椅子裡。
他難受的揉著太陽穴,眸光卻直勾勾盯著阮母不放:「夫人,咱們的靈兒是哪裡又沒如你心意,你竟動手打她!」
「哪裡沒如我心意?」
阮母咬著牙,一臉怨恨:「她哪裡做的都不如我心意!」
「誰家女兒不是晨昏定省,侍奉在父母身側的!可偏她不同!整日將自己關在藥房裡,研究勞什子醫術!」
「女子有傍身之能,咱家也並非無人可用,沒有晨昏定省,不曾承/歡膝前倒也罷了。」
「三五日難見她貴面,我也只當她痴迷醫術,不放在心上。」
「可!父母親病了,卻也不在床前侍候湯藥,只躲在藥房裡研究那些破草藥!」
「她是那些草藥生的難不成!」
「還是待你我死了,那些破草藥能給她做父母親!」
「旁的人家生女兒,那都是貼心小棉襖!咱們家可好!」
「難不成我十月懷胎生下她,只是為了我死時,有個女兒給我披麻戴孝,哭喪不成!」
阮母咬著牙,惱的眼圈都氣紅了,盯著阮靈兒道:「先前你不是覺著我偏愛劉芳菲嗎?」
「那是因為她即便心術不正,即便滿腹算計!卻真真切切伺候了我這許多年!還曾救過我的命!」
「我不該偏心她嗎!我不能偏心她嗎!」
阮父皺眉:「夫人!那件事……」
「父親!」
阮靈兒打斷了阮父的話,強忍著哽咽低聲道:「母親罵得對,是靈兒做的不好,靈兒該打!」
並非反話,或是賭氣。
她得知父親病了,進門看到那樣一副虛弱、狼狽的樣子,心裡也實打實的狠揪了一下。
中暑嚴重了,是有可能導致死亡的!
阮母見狀,並沒有消氣,反而更加惱了:「你認錯倒是快!」
「夫人,別在說孩子了,靈兒並非有意不來。素來學東西需得全神貫注,她也並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如何能提前得知我生病,只是巧合……」
阮父話沒說完,就被阮母一個眼神看的住了口。
阮母冷笑一聲:「好啊,合著你們父女倆才是最親的人。我這個為人/妻、為人母的,倒是個外人!」
「你病了,我急的像熱火上的螞蟻,跑前跑後去請大夫,去尋女兒。如今我說她兩句,竟還不能說了?」
「夫人,我不是這意思,我……」阮父只覺得頭更疼了。
阮母抬手打斷了他的話:「你也不必與我解釋許多,我聽不懂,也不想聽!」
說完,便直接轉身離開。
身後青柳一臉難色,有心想勸勸阮母,可瞧著她那臉色也不敢開口。
只能小聲快速的對阮靈兒說道:「滿京都的大夫都不得閒,夫人去小姐院裡跑了兩趟都沒敲開藥房的門,這才惱了,小姐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一口去說完,轉身追上阮母的步子。
阮靈兒緊緊咬著下唇,指甲都掐進掌心裡了,也不自知。
阮父揉著額頭:「青柳說的對,別往心裡去。待你母親氣消了,父親去好好與她說說,她是能聽得進去的。」
「父親先吃藥吧。」
阮靈兒沒有回答,從趕回來的紅袖手裡接過藿香水遞過去:「喝了藥,叫小廝用酒為父親擦洗一遍,睡一覺就沒事了。」
阮父張了張嘴,對上自家女兒那雙疲倦的眼睛,終究沒再多說什麼。
只道:「你回去休息吧,若有事,父親命人去叫你。」
猶豫了片刻,阮靈兒還是點了點頭:「好,那女兒告退。」
「嗯,去吧。」
阮靈兒滿身疲憊的回到嘉禧居,下意識看了眼藥房方向。
蒼朮已經醒了。
只是如今還很虛弱,無法去母親面前解開誤會。
她苦笑嘆了口氣,且……再忍忍吧。
「小姐,您也累了。先去洗個熱水澡,奴婢去做些您愛吃的飯菜,吃了躺下休息會。」紅袖心疼的說道。
當年夫人重病臥床,她並不清楚事情究竟。
但她畢竟在嘉禧居當值,知道那段時間小姐格外虛弱。
只怕其中另有隱情。<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