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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夫人還要以和離要挾我應允……」
疲憊的嘆了口氣:「那便和離吧。」
「老爺!」阮母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你要休了我?」
阮父一甩衣袖,背過身去:「不是我要休妻,是夫人執意和離!阮某無能,實在挽回不了夫人想走的心!」
阮母眼前陣陣發黑,身形搖搖欲墜。
紅著眼,捂著唇,悲痛欲絕:「我嫁給老爺數十年,老爺竟這般不念舊情!」
芳菲同她說,老爺疼她,愛她,敬重她。
即便心有不愉,卻也會妥協。
待此事結束,老爺還會升官加爵,彼時她們夫妻之間更是半分嫌隙不會留有。
怎的……怎的老爺卻要休了她了!
阮父:「……」
「與明白人說明白話,與不明白的人,說再多話也無用!」
他面上已是一片冷意。
門外阮靈兒唇角崩成了一條直線,掃了眼添香,示意她留在外面,自己便推門走了進去。
阮母正難過著,狼狽至極。
見到阮靈兒進來,不由遷怒道:「你來做什麼!來看我這個做母親的笑話難不成!」
阮靈兒恍若未聞的躬身行禮:「父親,母親。靈兒有一言,想要說與父親母親聽。」
「你有什麼好說的!」此時的阮母什麼也聽不進去,只覺得是阮靈兒害她至此!
若非阮靈兒獨樹一幟的作風,她如何會偏愛芳菲?
如何會欠下芳菲一條命的恩情!
又如何因這一條命的恩情,與夫君鬧到如此地步!
一念至此,看向阮靈兒的目光充斥著恨意!
這哪裡是她的福星乖寶兒,分明是禍害家門的喪星!
「都是你!你這個害人精!我真恨不得當初沒有生下你!」
阮母咬著牙,目眥欲裂:「你就是來害我的!你……」
隨著阮母的叱罵,阮靈兒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盡,只剩下咬破唇瓣,滲出來的一絲朱紅。
「住口!」阮父厲聲呵斥道:「你就是這麼看靈兒的?看來這些年我是把你寵壞了!你……」
「老爺、夫人,有貴客到。」紅袖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
阮父下意識罵道:「滾出去!誰也不見!」
「阮大人,在下神醫谷蒼朮,於阮夫人有救命之恩。如今蒼朮厚著臉皮,挾恩求報,還請大人見一見在下。」虛弱的男聲響起。
阮靈兒皺眉,他怎麼來了?
強忍著心臟的疼痛,沖阮父請求道:「父親,還是見一見吧。」
阮父詢問的看著阮靈兒,見她微微點頭,才鬆口道:「請先生進來。」
阮靈兒打開門,看了眼蒼朮慘白的臉,和一旁小心翼翼不敢看她的紅袖,哪裡還不明白緣由。
定是紅袖知曉了情況,瞞著她去了藥房,請蒼朮前來相助。
她心裡感動,如此折騰蒼朮雖有愧,卻也是目前最有效的解決法子。
「先生請進。」做出不認識的模樣行禮。
蒼朮虛弱一笑:「多年不見,阮小姐已經長這麼大了。那年受的傷,可全好了嗎?」
第132章 雪山之巔,黃沙絕地
「傷?什麼傷?」阮父一愣,奇怪地問道。
蒼朮也做出一副茫然的樣子:「怎的?阮大人不知道?」
「當年為夫人醫治的藥丸里,有兩味極難採摘的藥材,都是阮小姐親自取回來的。九死一生,自是受了重傷,且傷及根本。」
阮母完全愣怔住:「不,不可能!那藥……那藥分明是芳菲為我求來的。」
「夫人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覺著在下會誆騙你們不成?」
蒼朮冷著臉質問道:「在下雖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但那藥材卻是在下親眼看著阮小姐採摘下來的。」
阮父面色凝重:「先生請坐,當年之事我們夫妻實在不知,還請先生為我們解惑。」
蒼朮扶著門框走了進來,責備的看著阮靈兒:「阮小姐,你當年可不是這麼跟在下說的!」
「倘若在下知道阮大人夫妻不知此時,斷然不會答應救治,更不會允你一個小娃娃去那般危險之地採藥!」
阮靈兒知道蒼朮這是在幫她,只做出一副愧疚的模樣低下頭:「先生教訓的是,靈兒知錯。」
「哼!」蒼朮冷哼一聲。
他被阮父親自攙扶著坐下,才將當年之事娓娓道來。
當年阮夫人重病,阮小姐求蒼朮醫治。
但說了脈息和病症,蒼朮原是不想答允的。
當年阮夫人重病臥床,實在是身體虧空嚴重,五臟皆有損傷。
若非阮靈兒醫術天資極佳,整日研究溫補之藥,為阮夫人進補,阮夫人連求醫的機會都不會有,便會暴斃而亡。
蒼朮瞧著阮靈兒如此孝順,雖動了惻隱之心,但有兩味藥材,實在難尋,終究是拒絕了。
然則,阮小姐跪在蒼朮面前苦苦哀求。並稱願意前去採藥,只求蒼朮出手相救。
蒼朮感動至極,卻還是認真詢問採藥之事,必得父母親同意才可。
阮靈兒回府了一趟,不出兩個小時便有重新跪在蒼朮面前,聲稱父母親雖擔憂,卻也答應了她的請求。
蒼朮聽到這話,心裡是有些氣的,覺著這對父母委實有些狠心。
可阮靈兒卻說,母親生她養她,恩情大過天。<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