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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白宇飛的阻攔,加上牽扯出謀害皇上的罪責,京兆尹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偏私。
阮靈兒就沒有在待下去的心思了。
她徵求的看向白錦淵。
白錦淵微微頷首:「京兆尹,此案全權交由你審理。」
京兆尹聞弦知雅音,衝著白錦淵行禮:「是是是,下官定查清實情,請王爺儘管放心。」
白錦淵也沒理他,轉身帶著阮靈兒離開了。
將阮靈兒送回阮府,自己則調頭進宮。
當天,京兆尹就將案情呈到皇帝面前。
皇帝盛怒,求德、阮芳菲斬立決。
太醫院院首也險些被推出午門砍了,還是皇貴妃出面求情,才撿了條命回來。
挨了五十大板,丟了半條命,算是小懲大誡。
阮靈兒聽到消息,並沒覺著奇怪。
那種明擺著傷身的藥,太醫院都不肯說出實情,皇帝能不惱嗎?
要知道,皇帝能否活的長久,禁軍護衛周全是一方面,太醫是否忠君,也很重要!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劉芳菲下了大獄,竟用全部身家買通了獄卒,傳來消息,想要見她一面。
她皺著眉,看著來報消息的添香道:「你聽清楚了?劉芳菲要見我,不是見母親?」
添香:「奴婢問了好些遍,送信之人的確說她想見小姐。」
阮靈兒一臉茫然。這就有些看不懂了。
劉芳菲想見阮母,她還能理解。
阮母心軟,若劉芳菲賣慘哭求,在發發毒誓什麼的,或許還真就願意救她一命。
可劉芳菲想見的人卻是她?
「小姐在想什麼?」添香詢問道。
阮靈兒:「在想她為什麼要見我。」
添香臉一冷:「管她為什麼呢,小姐才不要去見她!」
「阮家養她一場,她不知感恩,反而恩將仇報,屢次加害小姐,現如今難不成還想求小姐救她?」
說到這兒,添香有些擔憂,抓住阮靈兒的胳膊:「小姐,您可千萬不能心軟啊!」
「劉芳菲那種心如蛇蠍之人,死了才好呢!」
阮靈兒好笑的捏了捏添香的臉:「對她,我才不會心軟。」
「只是見一見,倒是可以。」
她眨了眨眼睛:「走,換衣服,咱們去看戲。」
「看戲?」
添香茫然:「不是在說劉芳菲的事嗎?怎麼又要去看戲?這個時辰,戲園子早就關門了啊。」
阮靈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也沒解釋,回房間換了身衣裳,坐著阮家馬車正大光明去了牢房。
第283章 人之將死,挑撥離間
逼仄髒亂的牢房裡。
劉芳菲雙目失神的靠坐在角落的草堆上。
身上華麗的外衫,早已經不知所蹤,一襲白色裡衣,此刻也是又髒又亂。
髮髻鬆散,頭髮亂糟糟的,很是狼狽。
聽到腳步聲,她偏頭看過來。
阮靈兒一身華衣,金尊玉貴的站在牢籠外。
二人隔空對視。
劉芳菲一時竟無語凝噎。
最終,還是阮靈兒率先開口:「聽聞你要見我。」
劉芳菲眼裡泛著水光。
好半晌,才苦笑一聲:「是啊。只是沒想到,你竟然還肯來見我。」
阮靈兒清冷一笑:「為何不肯?」
「你身為階下囚,還要見我。」
她上前兩步,隔著牢獄淡聲道:「我自然要來欣賞下你的落魄,不能叫你抱憾而死。」
將落井下石擺在明面上,也唯她如此爽快了。
若是以往,劉芳菲定然會怒不可遏。
可如今,她卻只是苦笑搖了搖頭。
臨死之人,哪裡還在意什麼臉面不臉面的?
只是……
「阮靈兒,我不甘心!」
她一改先前的溫順,雙目猩紅如同羅剎。
死咬著下唇,滲出的血珠子,宛如心頭血般:「憑什麼你出生便是尊貴的阮府小姐,而我只能是寄人籬下的表小姐?」
「憑什麼你什麼都沒做,卻能擁有我想擁有的一切!而我……」
「而我絞盡腦汁,費盡心機,卻只能淪為最下等的賤/妾!」
「如今還被人推出來頂罪!」
「憑什麼!」
聽到這話,添香就氣兒不打一出來。
紅袖忙拽住衝上去,要與劉芳菲理論的添香,微微搖了搖頭。
「憑什麼?」
阮靈兒輕笑:「害人者,終將被人所害,這個道理還需旁人告訴你嗎?」
「我那都是被逼的!」
劉芳菲反駁道:「我不過是個孤女,若是不自己去爭取,我能有什麼出息!」
「你現在就有出息了?」阮靈兒挑眉道。
劉芳菲:「……」
簡直像吞了只蒼蠅,是死是活都難受。
「劉芳菲,你的劫難來源於你自己的貪心,誰都怪不了。」
阮靈兒目光平和的看著她。
「在阮家時,我父親母親視你如己出。」
「一應待遇甚至比我這個親生女兒還要好許多,可你不知足。」
「你想要我死,以為這樣你就能真正成為阮家的女兒。」
「你覺得你這是在為自己爭取。」
「實際上呢?我父母養你一場,你卻想害死他們的親生女兒。」<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