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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白錦淵挑眉,倒了杯茶水放在阮靈兒面前:「怎的?」
「王爺沒看到皇上的臉色嗎?!」阮靈兒壓低聲音驚呼。
那烏青烏青的顏色,比中了毒都要難看上許多!
「靈兒怕了?」白錦淵嗤笑。
阮靈兒:「……」
這是怕不怕的問題嗎?
她剛想反駁,就聽到白錦淵悠悠道:「怕什麼?氣壞了身子,罪也是自己受的。」
阮靈兒:「……」
勇,還是攝政王/勇啊。
撇了撇嘴,也不再廢話。
左右她算是看出來了,皇帝和王爺之間,必有一場惡戰。
至於這個惡戰結果,料想王爺是不會輸的。
否則皇帝就不會被王爺壓制這麼多年了。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原本是最平常不過的。
落在皇帝眼裡,卻更多了幾分挑釁之意。
堂堂君王盛怒之下,攝政王絲毫不知悔改也就算了,現在連攝政王豢養的小小女子,也不畏懼君王之威了!
皇帝端起茶水欲飲,剛送到嘴邊,就氣惱的摔在地上:「混帳東西!」
奉茶內侍嚇得雙腿一軟,直挺挺跪在地上:「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這麼燙的茶水,莫不是想燙死朕不成!」皇帝冷著臉:「拖出去砍了!」
內侍又驚又怕,身體抖絲篩糠:「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哀求著,終究還是被侍衛拖拽了下去。
皇帝神情這才好了些。
一言可定人生死,這便是帝王!
帝王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合該如此!
白錦淵斜倪了皇帝一眼,眸底竟是輕蔑的諷刺。
片刻後,皇后和德妃同行而來。
「臣妾參見皇上。」
「兒臣參見母后,參見母妃。」
「臣女參見皇后娘娘,德妃娘娘……」
皇帝招招手:「入座吧。」
二人起身,在內侍的攙扶下,走到皇帝身邊坐下。
皇后落座後,打量著眾人。
目光落在白錦淵身邊的阮靈兒時,眸光微頓。
隨即又恢復如常,溫和的笑著說:「瞧瞧這些孩子們,花枝招展的,各個都是好顏色啊。」
「皇后娘娘說的是呢。」
德妃一手撫著肚子:「臣妾原本還覺著自己挺年輕的,可看著她們花兒一樣的面孔,才真覺著自己老了。」
白宇飛忙道:「母妃容色決絕,青春永駐。」
德妃笑意更深:「這孩子,慣會哄本宮開心。」
「一眨眼,你都要娶妻生子了,本宮若青春永駐,那不成了老妖/精了?」
慈愛的嗔了眼白宇飛,才繼續道:「好了,晚些去母妃宮裡再好好聊,現在是給你選妃,你好好瞧瞧,可別錯過了中意的。」
白宇飛拱手:「是,兒臣謹遵母妃教誨。」
待白宇飛退回去,皇后開口詢問道:「皇上,開始吧?」
皇上點頭:「叫她們上來見禮吧。」
內侍忙取了一旁的花名冊,上前兩步高聲道。
「兵部尚書容迪之女,容傾傾……」
「臣女參見皇上……」
「檢/察/院丁啟明之女……」
諸位貴女聽見召喚,一一上前見禮。
「阮閣老之女,阮靈兒。」內侍尖細的聲音響起。
沒等阮靈兒起身,白錦淵便開口道:「靈兒身體不適,見禮就免了吧。」
內侍面面相覷,連皇后臉色都變了。
在皇宮之中,皇帝面前,除了太后這個皇帝生母,有權力率先說免禮,其餘人這般說,便是僭越!
皇帝自然也不悅,可只是瞬間,就笑著忍下了:「就依皇弟的意思。」
「左不好叫人覺著,朕這個天子,苛待老臣之女。」
話是這麼說,可眼底的陰狠之色,卻是有些難以遮掩的。
阮靈兒規矩的站起身,遙沖皇帝屈膝一禮:「臣女多謝皇上體恤。」
「坐吧。」皇帝沖她壓了壓手掌。
花名冊上所有臣女都見禮後,皇后叫人將備好的東西拿上來。
三個托盤,上面一樣擺放著一柄金如意,幾個香囊。
「都見過面了,皇子可自行挑選心怡的女子。」皇后說道。
贈送如意,許的是正妃之位。
贈送香囊,則是側妃。
多餘的香囊,也可以悉數贈送。
只是除了前兩枚香囊,剩下的,便要女子母家自行商定,是否要將女兒以妾室身份,送去皇子府。
白宇飛和德妃早已商定好了人選。
如意沒送出去,幾個香囊卻已經悉數送完了。
李靜姝得了他送的第一個香囊,內定的側妃人選。
白宇飛手指摩/挲著如意,目光若有似無的看向阮靈兒方向。
暗自盤算著,若他將象徵著正妃之位的如意送過去,阮靈兒會接嗎?
阮靈兒沒注意到他的眼神,白錦淵卻是盡收眼底。
他扯起唇角,笑的有些妖邪森冷。
從袖管里取出一柄寒光粼粼的匕首。
將刀鞘隨意丟在桌上,修長的手指把玩著匕首。
削鐵如泥的匕首,在陽光下,折射出冰冷陰寒的光。
目光似笑非笑的看著白宇飛。<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