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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著添香在生死面前,還能將她這位小姐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心裡的震撼無法用蒼白的言語來形容。
添香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小姐,奴婢……」
「住口,我現在不想聽這麼多!」阮靈兒冷聲打斷了她的話,拉著紅袖退到一旁:「都讓開,讓郭字萱走!」
「郭字萱,這次我可以放你走,但你要敢傷添香分毫,我便是窮其一生,也會將你抓出來,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她眯起雙眼,不怒自威的氣勢,竟有三分像白錦淵:「你該知道,我阮靈兒說話,向來是說到做到!」
郭字萱笑的放肆:「我不傷她,我還要她保我平安離開呢。只是……」
「忘了告訴你,我指甲里也有毒,雖不致死,但這疤痕大抵是消不了了。」
說完,死死摟住添香,拖著她緩緩朝門外走。
阮靈兒擰著眉心,好,很好!郭字萱,她記住了!
郭字萱退一步,阮靈兒等人進一步。
就這麼僵持著,郭字萱退到院牆邊上:「你們往後退!」
阮靈兒緊張的掌心都冒汗,卻只能順從的吩咐眾人退後。
「再退!」「再往後退!」
直到阮靈兒等人退到一丈之外,郭字萱才突然用力推開添香,轉身撥開院牆邊上的雜草,從底下的狗洞鑽了出去。
一群人忙追了過去。
阮靈兒搶先衝到添香面前,將人扶起來,手指不由分說的搭在她脈搏上。
脈息並無大問題,才鬆了口氣,又細細檢查了添香臉上的傷痕。
卻是有毒,還是帶有腐蝕性的毒,但她能解決!
放柔了聲音安撫道:「別怕,有我在,你臉上不會留疤痕的。」
添香愣怔了好一會兒,才在這個聲音中回神。
受驚過度,此刻在也繃不住了,顧不得什麼禮數規矩,顫/抖的撲進阮靈兒懷裡放聲大哭:「小姐……小姐……」
「別怕,沒事了,已經沒事了。」阮靈兒鼻子發酸,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紅袖也在一旁默默掉眼淚,還有些尚存的理智,上前低聲說道:「快別哭了,地上潮濕,先起來再說。你臉上的傷,也要趕緊清洗了。」
哭過、發/泄過,添香也找回了理智,紅著臉從阮靈兒懷裡鑽出來:「小姐,奴婢把您的衣裳弄髒了。」
阮靈兒:「……」
這孩子,都這時候了還關心衣服呢?
好笑又無奈的戳了下她的額頭:「快去洗臉。」
紅袖將添香帶去洗臉,原本埋伏在外面,等著抓人的跡象黑著臉回來了。
「小姐,奴婢無能,叫她跑掉了!」吉祥咬牙切齒道。
這賤/人,狡兔三窟都沒她能藏!
從這個院子出去後,竟直接進了個荒廢院子的房間,也不知郭字萱是怎麼搞的,那房子生生讓她搞成了迷宮!
與此同時,一直在暗中守著阮府的鬼魅,也是撲了個空。
氣惱的一掌將面前迷宮般的院子毀了,而後也不敢耽擱,略身飛快回到王府。
白錦淵:「……」
沉默陰鬱的眸子落在赤心身上。
都不用他開口,赤心便跪了下來:「王爺,屬下不敢辯駁,但當時屬下確實摸了郭字萱的脈息,已然斷氣了!」
親自驗證過死亡的人,又莫名其妙活了?
這事,赤心也很懵啊!簡直是無妄之災啊!
一旁的軍師安子或,溫潤的眉眼帶了絲興致:「假死藥。」
說著,他輕笑一聲:「原只當做傳聞,不成想竟是真的。」
他站起身,沖白錦淵拱手道:「王爺,屬下私以為,此事雖是赤心辦事不利,卻也當真怪不得他。」
「誰能想到傳聞中的假死藥,竟真的存在。且,眼下皇上虎視眈眈,王爺正是用人之際。」
他腰背微彎:「請王爺從輕發落。」
白錦淵緊抿著唇,喉嚨里擠出一聲冷笑:「聽軍師的意思,本王如今是無人可用了?」
安子或:「屬下不敢。」
白錦淵睨了他一眼,目光落在赤心身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自己去刑堂領了責罰後,去把郭字萱給本王抓回來。若抓不到人,你也不必回來了。」
話落,他起身離開。
跪在原地的赤心,目瞪狗呆的看著安子或:「軍師,王爺……王爺剛才說,只是去領罰,抓人?」
不是要他斷指,或是斷胳膊斷腿?
王爺什麼時候這麼仁慈了!
安子或沒理會他,而是沖暗處的影子問道:「阮小姐有無受傷?」
暗處的影子=鬼魅:「無。」
安子或:破案了。
赤心:恩人啊!阮小姐果然是他的大恩人啊!
安子或低頭看著他:「別高興的太早,那郭字萱能藏匿這麼久,只怕不好抓。」
提起這個,赤心滿臉煞氣,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我自有辦法!」
好一個郭夫人!
好一個有心機有算計的郭夫人!
都到現在了,若他還不明白自己這「無妄之災」是栽誰手裡了,那他真是不用活了,一脖子吊死算了!
「軍師,告辭!」
時間不等人,赤心直接施展輕功去領罰,還不斷催促刑堂堂主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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