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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欽佩,話里話外卻透露著一股陰陽怪氣。
傅玲瓏臉一黑:「若不會好好說話,就給本姑娘把嘴閉上。在這麼陰陽怪氣的,仔細本姑娘打爛你的臉!」
她們是花了銀子來玩的,可不是來叫人奚落的。
阮靈兒拉著傅雪雲,尋了個位置坐下,淡淡道:「開始吧。」
第466章 定要痛飲三杯
歌姬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
阮靈兒見狀,再次開口道:「開始啊。」
她伸手指向歌姬:「你先來,瞧你能說會道的,想必才藝定然也極為出眾。」
歌姬臉上一陣青白。
她是藝女支,但被人這般說到臉上,終是覺得羞憤。
「貴人恕罪,奴家是歌姬,可今個身體不適,實在無法為貴人獻藝。」她屈膝道。
左不過等客人走了,被媽媽打兩巴掌,她也不要這般被人羞辱!
「身體不適?」
阮靈兒挑眉,這不撞槍口上了嗎:「巧了不是,我懂些醫理,你且過來,我給你搭個脈瞧瞧。」
傅玲瓏不善於心機,卻也不傻。
忙附和道:「運氣著實不錯,遇著你個會瞧病的,連請大夫看診的銀兩都省下了。」
「靈兒醫術不錯,若是城裡有人想請她出手,可是要花不少銀錢的。」傅雪雲溫聲道。
先前這些人藏在船艙里瞧她們,並沒有遮掩,她們都是瞧見了的。
各種心思,她們也都清楚。
原也沒想和她們計較。
可進來想聽個曲兒、看個舞,她們還沒說什麼的,反倒被這些歌舞姬奚落了。
拿錢找樂子,反倒被奚落。
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歌姬一時分辨不出阮靈兒是真懂,還是唬她的,也不敢真的上前。
管事媽媽帶人進來送茶點,正撞見這一幕。
心裡頓時一沉,忙笑呵呵的走了進來:「三位貴人可是累了吧,這些都是船上頂好的吃食,三位貴人快嘗嘗。」
「說來這是老奴祖傳的手藝,別處可是吃不著的。」
說話間,招呼著幾個婆子奉茶、奉點心。
自己個兒則看向歌姬:「貴人要聽你唱曲兒,是你的福氣,還不趕緊的?等著媽媽我親自請你不成?」
聲音倒是像玩笑,可背對著阮靈兒,看向歌姬的臉色,卻陰沉的厲害。
末了,無聲道:「小賤蹄子別給老娘找事,不然老娘扒了你的皮!」
歌姬氣的眼圈都紅了,卻不敢真的和媽媽對著幹。
只能弱弱的應了一聲:「是,女兒知道了。」
轉身取下牆邊的琵琶,來到花廳前的空地坐好。
抬手拂過琴弦,試了試音,沖一旁的姐妹點了點頭。
正要開始時,傅玲瓏冷笑:「管事的,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她身體不適,你怎麼還能這般欺負她呢。」
聞言,管事媽媽心裡惱了。
她還說方才瞧著幾位貴人都是和善之人,怎的不過是從甲板來到船艙,就各個難伺候了。
鬧了半天,是自家的姑娘怠慢了貴人。
隱晦的瞪了眼歌姬,轉而討好的笑道:「貴人,這些都是老奴的女兒,哪裡捨得欺負呢。」
「我們做這行的啊,就這個規矩,賤、皮賤、肉的。莫說是有點不舒服,滋要是爬得起床,就得接、客。」
「難怪你的女兒們怨氣都這般重。」傅玲瓏也沒想為難管事的,嘟囔了一句,便沒再說話了。
管事媽媽見狀,忙退一旁:「好好伺候三位貴人。」
「三位貴人,老奴這就下去了,有什麼吩咐只管說話便是。」行了一禮,就轉身離開了。
歌姬這才撥、動琴弦,開口是南方小調。
婉轉聲動,到不難聽。
只是中規中矩,不出錯,卻也實在沒什麼趣兒。
琵琶彈得也是如此。
歌姬敷衍的彈唱,連神情都沒什麼神采。
傅雪雲喝了口茶,看向歌姬淡淡道:「你是這兒的頭牌?」
歌姬停了手,抱著琵琶起身:「是。」
傅雪云:「頭牌就只有這點本事?若不是你徒有其名,便是你敷衍了事了。」
歌姬眼裡閃過一絲不悅:「貴人可真是難伺候的緊。」
「奴家說身體不適,貴人偏要聽曲兒。奴家唱了,又覺著奴家敷衍了事。」
「如此,奴家實在愚笨,唱不出貴人想聽的曲兒,貴人換了旁人來唱吧。」
「你這是什麼話。」傅雪雲皺眉:「我不過說了你一句,你便有十句八句等著我,這便是你們的規矩?」
「這是怎麼了?」阮澤武從外面進來,瞧著花廳僵持的氣氛,有些懵。
歌姬一改先前的敷衍傲慢,淒淒哀哀的軟了身子跪在地上:「貴人莫惱,奴家知錯了,求貴人饒奴家一命,莫要告知媽媽。」
「若叫媽媽知曉奴家伺候不周,定會叫人打死奴家的。」
說話間,她微微側身望向阮澤武,梨花帶雨的,好不可憐:「公子,求您救救奴家。」
「奴家是偷偷瞧了公子兩眼,可奴家並無高攀之心,還請公子勸勸貴人,莫要為難奴家了。」
聞言,阮靈兒和傅玲瓏兩臉懵。
好傢夥,大變活人也不過如此了。
剛才還囂張的不行,轉眼就哭的梨花帶雨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