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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侍衛上前,將那個被五花大綁的人拖了下去。
皇帝感嘆道:「當初父皇傳位,原是屬意皇弟的,只因那時皇弟年歲小,恐坐不穩朝堂,方才將皇位傳給朕。」
「如今看來,父皇是多慮了。皇弟如此才能,何須顧忌年歲?」
「若是皇弟繼承這皇位,如今咱們大朝國定是另一種盛況。」
聞言,文武百官、侍衛內侍跪了一地。
一時之間,只有皇帝和白錦淵,一坐一站,格外醒目。
白錦淵輕笑一聲:「皇上如此說,想來是愧疚對江山社稷沒有助益。既如此,皇上便該一心朝政,待百年後,見到父皇,也好說一聲,未曾愧對祖宗基業。」
眾大臣面色煞白:「……」
好傢夥!
攝政王這是明著指責皇上無能啊!
皇帝臉色終究有些繃不住了,眯起眼睛:「如此說來,皇弟也覺著朕這個天子,做的有愧於黎民百姓?」
白錦淵:「皇上嚴於律己,臣不敢多言。」
說著,也不待皇帝說話,沖一旁侍衛吩咐道:「歹人已經拿下,將那些髒東西取下來吧,免得驚擾了聖駕。」
「天氣炎熱,還請皇上移步殿內上朝。」
他微微躬身,拱手道:「臣為抓歹人,現下實在疲倦,這就告退回府了。」
話落,也不等皇帝發話,自顧自的轉身離開。
皇帝無聲攥緊了拳頭。
望著白錦淵離去的背影,眼裡儘是殺意。
好一個白錦淵!好一個攝政王!
竟敢如此不把朕放在眼裡,實在是不能留了!
出了皇宮,白錦淵翻身上馬,朝著城外奔去。
赤心緊隨其後,茫然的問道:「王爺,咱們這是要去哪?」
白錦淵想到接下來的行程,眸光溫和了許多。
竟破天荒的開了金口:「去獵幾隻大雁。」
赤心嘴角一抽:「……」
他家王爺當真心大。
方才在皇宮裡,和皇帝針鋒相對,像是隨時都會動手廝殺似的。
轉眼就悠哉的要去準備聘雁了?
「王爺,今日之事,只怕皇上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我們可要提前做些準備?」他到底還是沒忍住提醒道。
方才皇帝說什麼,當年先皇因王爺年歲小,才沒傳位給王爺。
那都是屁話!
真正的原因,是王爺不願做那個位置。
可眾多皇子中,只有王爺能力出眾,最得先皇看重。
先皇知曉無法逼/迫王爺繼位,只能退而求其次,要求王爺擔任攝政王。
表面攝政輔佐。
實則,是不受帝位鉗制,卻行帝位之事!
是大朝真正的王。
可近些年皇帝愈發不安分,私底下小動作不斷,屢次挑釁王爺,試圖殺了王爺,徹底成為真正的帝王。
「本王心裡有數。」白錦淵抿唇。
皇帝那邊隨時都可以處理,可靈兒這邊卻等不得。
昨天之事給他提了個醒,他定要儘早將他的小靈兒娶回王府,好生護著才能安心!
赤心見狀,也不再多言。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皇家狩獵場。
攝政王那一襲醒目的暗紅色錦袍,都無需出示腰牌,侍衛就利索的將人迎了進去。
待赤心左手、右手一對大聘雁,馬背上還掛著兩對聘雁離開時。
下了早朝的皇帝收到消息,得知白錦淵離了皇宮,竟是去狩獵了!
氣的抬手摔了剛接過來的杯盞:「放肆!」
「放肆!」
咆哮聲,在御書房裡回/盪,一群宮婢跪在地上嚇得瑟瑟發抖。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皇帝眯著眼,息怒!
只要攝政王活著,他就沒辦法息怒!
「你們都退下。」
揮退所有宮婢,他陰沉著臉從後門出去,直奔凝輝殿。
……
此時,阮靈兒正端坐在義診棚子裡。
目送剛就診的病患離開,微微活動了下肩膀,深吸了口氣:「還剩最後兩個,看完就能結束了。」
紅袖瞧著心疼,低聲嘟囔道:「小姐也真是的,這麼大熱的天,別家的小姐都恨不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偏小姐是個愛折騰的,非要出來義診,可不是要受罪嘛。」
「怎麼?嫌棄跟著我這個小姐受罪了?」阮靈兒偏頭看過去,打趣道。
紅袖嘟著嘴:「奴婢皮糙肉厚的,這些苦算什麼。奴婢只是心疼小姐,千金貴體,哪裡就需要受著起子罪了。」
若全是些像長安母子般,知恩圖報的便也罷了。
可偏有些人,吃了恩惠,還一臉的不信不服。
雖是少數,卻也已經足夠糟心了。
「都是人,你們能吃得苦,我怎就吃不得了?」阮靈兒輕笑安撫道。
內心卻早已淚流滿面。
她也想偷懶在家裡避暑躲懶,可她不能啊。
體內的死蠱不解毒,隨時都可能一命嗚呼。
這就好像頭頂上懸了一把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掉下來砸腦袋上了,如何能不慌?
紅袖還想再說什麼,見有醫患走了進來,也只好閉了嘴。
十個名額全部看完,正是晌午最熱的時候。
她一刻也不想多呆,交代趙明和白若看顧著施粥,就從暗道回府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