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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塵無聲扯了下嘴角:「玉石這玩意,如何能憑藉手感猜出材質?」
這妮子,活夠了也不必如此作死。
「翠的角料,做工倒是不錯。」白錦淵將玉佩丟給安子塵。
安子塵下意識接住,瞪圓了眼睛:「真……真猜出來了?!」
白錦淵:「……」
「你這軍師的頭銜,莫不是自封的?」阮靈兒無聲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猜什麼猜,這不都拿出來了嗎!
眾人玩了一會兒,再次輪到阮靈兒。
只見她伸手在竹筐里摸索片刻:「是支髮簪。」
取出來,果真是支芙蓉並蒂的金簪,在陽光下散發著柔美的光。
質地並不精細,雕工也算不得好,上面還有些歲月的痕跡。可正是這份歲月痕跡,讓這支金簪顯得有些神秘。
「你這運氣真是不錯啊。」傅玲瓏艷羨的感慨道。
安子塵撇嘴,就見不得這妮子眼皮子淺的樣子,嫌棄道:「這樣粗糙的金簪,便是雙手奉到本公子面前,本公子都不會多瞧它一眼。」
傅玲瓏一噎,沒好氣的瞪過去:「你懂什麼!」
「安大人說的極是,你多瞧它一眼,對它都是玷/污。」阮靈兒懟了一句,把金簪送到白錦淵面前:「王爺看,好看嗎?」
白錦淵抿唇,眼底也泛著嫌棄之色。
但在阮靈兒的笑顏下,還是開口說道:「好看。」
阮靈兒這才滿意:「其實這簪子當真算不得好看,只是它背後的故事,甚是感人,因而也為它增添了些麗色。」
這髮簪,原是一個名伶的所有物。
傳聞,是伶人心愛的書生相贈,還是二人的定情之物。
伶人是縣裡有名的美人,雖淪落風塵,卻滿腹詩書,與書生相識、相愛。
書生也沒有負她,在進京高考之前,將自己沒日沒夜抄書所賺的全部積蓄取出大半來,親手打造了這支金簪。
贈給伶人時,二人簽下婚書,對著天地、對著星辰許下終身。
然而也不知是時辰選的不對,還是日子選的不對,竟被個富家公子撞上了。
那富家公子見伶人如此美貌,合該納進他的後院,便想替伶人贖身。伶人自是不肯,書生為保護伶人,被富家公子的下人打傷,險些死了。
書生養傷期間,富家公子一直糾纏伶人。那伶人倒也忠貞,寧死不從,富家公子一時間竟也沒得手。
書生自知,若無功名,絕無與富家公子抗爭之力。便與伶人告別,誓要考取功名,再回來迎娶伶人,收拾那富家公子。
富家公子當真忌憚書生的才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書生趕考路上,將人殺了。
伶人知道此事時,正被老媽子逼/迫著要她嫁給富家公子,絕望之際,伶人悲憤撞牆而死……
故事將完,阮靈兒長長的嘆了口氣。
複雜的輕笑一聲:「我以前聽這故事的時候,覺著這伶人忒傻。」
「飯和誰吃都美味,月亮和誰看都圓,花和誰賞都香,禮物誰送都浪漫。若真危及性命之時,何必如此專情呢?」
安子塵倒抽一口涼氣,下意識看向白錦淵。
果然,白錦淵眯著眼睛,眸光涼涼的看著阮靈兒。
阮靈兒突的仰頭,直直撞進白錦淵眼裡:「可當靈兒愛上王爺後,才覺著不是這樣的。」
第198章 天賜良緣
安子塵提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揚手擦了把不存在的汗,這阮小姐真是的……
得虧了她就是個醫者,否則跟她和王爺一起出行,不隨身帶個醫者,他真怕豎著出來,橫著回去。
為什麼橫著回去,嚇死了!
阮靈兒繼續說道:「飯和誰吃都得美味,但和愛的人吃覺著香。」
「和愛的人一起,月亮才是月亮,花才是花。」
她伸手環抱住白錦淵的勁腰,手指微動。
嗯……手感還是這麼好。
「王爺,我們會成親嗎?」她仰著頭,眨著眼睛問道。
白錦淵從失神中回過神,嗓音暗啞的道:「會。」
只要靈兒願意,隨時都可大婚。
阮靈兒笑容明艷的改抓著他沒受傷的手。
嗓音柔美甜膩:「如果順利,我們會成親。一起去看山、看海、看日出,看花開雲散,看潮起潮落。如果不順利……」
眸色一變,聲音也帶了幾分冷意:「我便是舍了自己,也要毀了王爺。」
「成不了連理枝,那就一起落進泥土裡腐爛……」
話音落下,四周一片寂靜。
安子塵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原以為王爺瘋,沒想到阮小姐也這麼瘋!
這一對真是……真是他娘的天賜良緣!
白錦淵瞳孔微縮:「靈兒……」
他手指不受控制的摩/挲起來,內心有些控制不住的躁/動。
靈兒……他的靈兒……
真好啊!他的靈兒和他是一樣的人?
唇角的笑意漸漸漾開:「若是順利,我們成親,便是生同衾、死同穴。若是不順利,便只有死同穴。」
總歸,無論人間還是地府,他都不會鬆開他的小靈兒!
不遠處,做好鮮花餅結伴歸來的兩個人:「……」
安子或腦海里突然浮現一句話:你是末路,亦是救贖。<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