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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遠躊躇的道:「奴才愚笨,實在猜不透皇上的心思。」
「讓盯著凝輝殿的人撤了,下去吧。」白錦淵收回視線,淡淡的吩咐道。
目光再次落在手裡那封密信之上,唇角的弧度有些冷。
京都李氏一族明著被貶,卻並未動其根基。
邊塞數萬將士秘密回京。
皇帝這是要跟他下一盤大棋啊。
「你親自去處理下。」白錦淵對暗處說道。
暗處,並無人影現身,只傳來一句低沉的聲音:「是。」
白錦淵安靜的看向窗外,眼裡閃過一抹輕蔑。
皇上啊,終究是耐不住了。
不過也好,鬧起來後一同收拾了,也省的在他面前虛與委蛇。
看了看時辰,還不是太晚。
對一旁候著的赤心吩咐道:「去接靈兒吧,本王要安置了。」
今個靈兒義診,他早些休息,靈兒也能早些回去睡個好覺。
赤心領命離開,然而回來時也是孤身一人。
已經沐浴更衣,端坐在床上擦拭頭髮的白錦淵頓了下:「靈兒呢?」
赤心臉色有些難看,支支吾吾道:「回……回王爺話,阮小姐她……她……」
第122章 兩種自稱
「靈兒怎麼了?」白錦淵動作微頓。
眉頭一皺,一身煞氣洶/涌而來。
眸光冷然,恍若獵食的野獸一般,兇狠,陰鬱。
櫻色的薄唇輕啟,冷聲道:「說!」
赤心不由打了個寒顫,閉上眼睛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阮小姐去五皇子府趴牆根了。」
白錦淵:「……」「趴……牆根?」
縱然寵辱不驚,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攝政王,在這一瞬間,也有些愣怔。
隨即嗤笑一聲,縱容道:「胡鬧。」
將帕子丟在一邊,起身張開雙臂:「更衣。」
赤心默默上前,伺候白錦淵穿上外衫,束好頭髮。
片刻後。
赤心看著面前的五皇子府邸,嘴角抽了抽。
早就知道自家王爺遇到阮小姐,就不太正常,但現在還是被震驚了。
與此同時。
吉祥護著阮靈兒躲在劉芳菲院兒里的樹冠上。
阮靈兒借著千里眼朝屋裡看,但阻擋太多,總是看不全畫面。
有些不解的低聲詢問道:「吉祥,咱們為什麼不去房頂上趴著?」
「趴屋頂上,只需要掀開一塊瓦片,裡面不就什麼都能看到了嗎?」
電視劇里都是這麼演的!
吉祥:「……」
「小姐,你在這兒能看清楚房頂嗎?」她問道。
阮靈兒點頭:「能啊。」
「小姐能看清楚,旁人自然也能看清楚的。」
吉祥說道:「房頂上面並沒有什麼可遮擋的,皇子府明處有府兵巡邏,暗處也有暗衛。只怕咱們剛上去,就會被發現,被抓起來。」
阮靈兒:「……」
童話里……額不,電視裡都是騙人的!
屋裡。
劉芳菲已經沐浴更衣,換上穿著熏了香的紗衣坐在桌前等待白宇飛了。
濕漉漉的頭髮還未擦乾,就又梳了髮髻,點綴著沉重的髮飾,臉上了全妝。
阮靈兒抿著唇,頗有一副看笑話的味道:「果然是過的不痛快。」
「小姐何以見得?」吉祥不懂這些彎彎繞繞。
只瞧著劉芳菲珠玉滿頭,穿金戴銀,很是富貴。
阮靈兒饒有深意的偏頭看她:「現在什麼時辰?」
不等吉祥回答,便繼續說道:「是該睡覺的時辰。」
「若你夫君心愛你,這麼晚了,即便是要同房,也無需你上全妝取/悅。」
阮靈兒頭頭是道的分析著:「而你看劉芳菲的狀態,從頭到腳的裝扮,像極了後宮嬪妃精心打扮,為侍寢做的準備。」
如此……可見日子艱難。
吉祥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就難怪她會將自己的底牌,透露給五皇子的人了。」
「是啊。」阮靈兒譏笑一聲。
送到阮府的書信被她攔下了。
身為五皇子的妾室,不可隨意出府,即便除了府,也不好進阮府。
沒辦法了,為求保住地位,只能和盤托出。
阮靈兒的猜測是正確的。
得知這張底牌後,白宇飛對劉芳菲的態度確實和緩了許多。
只是並沒有見到成效,白宇飛不免惱火。
他早早命人通傳今夜要過來安置,命劉芳菲早做準備,卻遲遲不曾現身。
劉芳菲不知等了多久,坐的有些昏昏欲睡,白宇飛才姍姍來遲。
「殿下。」她忙起身,恭敬地行禮問安:「芳菲見過殿下。」
「劉氏,你該自稱賤/妾。」白宇飛面無表情的從她身邊走過,坐了下來。
劉芳菲臉色一沉,轉過身又重新施禮道:「賤/妾見過殿下。」
「你們都出去吧。」白宇飛並沒有叫她起身,反而沖屋裡的奴婢擺了擺手。
一眾奴婢:「是,奴婢告退。」
劉芳菲現在枯坐了許久,雙腿本就有些麻木。
這會兒保持著行禮的半蹲姿勢,一時身子有些搖晃。
白宇飛像是沒看出來她的難受一般,淡定自若的問道:「本宮已命人與阮閣老遞了話,卻並未得到阮閣老的回信。」<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