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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小魚這是不能說話,要是能說話,真想仰天長嘯:殺了我也好過把我送去給左晏安啊!
那兩個女子一前一後站到百里小魚身邊,依然是一左一右,不過兩人居然生的一模一樣,衣著也如出一轍,顯是雙生。
兩人將緞帶給起,轉而綁在百里小魚四肢上,此舉正合百里小魚之意,她裝作驚慌地打量兩人,一邊咳嗽一邊道:「你們是誰?」
那兩人一人笑眯眯的站在右邊,一人卻是臭著臉在左邊,臭著臉的道:「你管我們是誰?「
又道:「小妹,別理她,我們將人帶走就是。」
百里小魚左手裡握著個細小的刀刃,正小心地試圖將緞帶給弄破,見兩人就打算帶自己走了,趕緊又喊道:「那些侍衛和家丁呢?!」
笑眯眯的人道:「死了唄。」
百里小魚想不到她回答的這麼幹脆,道:「怎麼可能?阿乙武功那麼好!」
笑眯眯的人道:「哦?你不信?那你要去看看他們的屍體嗎?」
百里小魚點頭道:「要!」
笑眯眯的人笑的更歡了,道:「你想看就讓你看嘛?」
百里小魚:「…………」
之後無論百里小魚再說什麼,那兩人都絲毫不理了,只強硬地抓著百里小魚上了馬車,笑眯眯的那人坐在百里小魚身邊,臭臉的那個坐在外邊趕車。
百里小魚手後邊還在使力,馬車忽然緊急停下,外邊傳來臭臉的那個的喊聲:「什麼人?!」
百里小魚身邊那個笑眯眯的聞言皺了皺眉,掀開車簾,然而就在這短短一瞬間,一柄筆直泛著寒光的劍便毫不猶豫地刺入,正中笑眯眯的左肩!
笑眯眯根本沒時間避閃,她甚至不知那劍是從哪個方向來的,左肩便沁出血絲,她咬了咬牙,俯身打了個滾,與在外的姐姐背靠著背,兩人都受了傷,看起來有些狼狽。
變故突生,百里小魚瞪大了眼睛,顫顫巍巍探了個頭,就見外邊有個黑衣人,此刻正背對自己,手執一把長劍,指著地上的兩姐妹。但那人身形挺拔修長,握著劍柄的手執指節分明且白皙,簡直不像是個會使劍的人的手。
雖只能看到個背面,但這種一看就是高手的傢伙頓時讓百里小魚放心不少--看樣子是站在自己這邊的,那應該是金清浮派來的人?
難怪他會放心自己出來……
那兩姐妹對視一眼,居然轉身就跑,絲毫沒有猶豫,絲毫沒有掙扎……
黑衣人頓了頓,倒也沒上前去追,而是轉身看向百里小魚。
有的人是這樣,看背面想犯罪,看正面想自衛。
好在這人絕不是,雖然天色已漸暗,但他劍眉星目,五官端正俊朗,眸色幽暗的如深不見底的古井,嘴唇微抿,冰冷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仿佛是生下來就不會笑不會哭一般。
若說左晏安是介於男人與女人之間的長相,這人就是極其男人的長相,他的身上看不出一絲陽剛之外的感覺,只是那眼神冷漠,有些讓人害怕。
他緩緩超百里小魚走來,百里小魚急的要命,伸腳就要去踹他:「來我這裡做啥!快去追她們!綁回來弄死去!不然下次她們還要來找我!」
結果那人淡淡道:「那不是我的責任。」
百里小魚目瞪口呆:「那什麼是你的責任?」
「保護你。」
他冷冷地說完,隨手解開百里小魚磨了半天也沒磨出個鳥來的緞帶,拎著百里小魚就要走。
他人高馬大手勁大,百里小魚個子小身體輕,居然就這樣被他拎著領子給提起來,頓時囧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她一陣拳打腳踢:「你蠢啊!保護我就要永絕後患啊!萬一下次她們來的時候,你趕不到這麼及時怎麼辦!」
那人完全不把百里小魚的拳頭放在眼裡,淡淡道:「我一直在你旁邊。」
「……什麼?」百里小魚愣了愣,「那剛剛?」
「我也在。我一直趴在轎頂上。」
「……」
百里小魚囧的無言以對,說:「那你幹嘛不一開始就出來。」
那人皺了皺眉頭,道:「我的存在越少人知道越好,若非見你真的要被擄走,我不會出面。」
百里小魚恨鐵不成鋼地說:「那你剛剛就該抓她們過來!這下好了,她們回去通風報信,左晏安還不是要知道?」
那人很固執:「不是我的責任。」
百里小魚簡直要抓狂,說:「金清浮派你來的?你叫什麼名字?」
「季玄。」
唔,這名字倒是有些耳熟。
百里小魚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只好道:「算了算了,你先放我下來,這樣拎著我很奇怪,而且我脖子快要被衣服卡死了……」
那人砰地把百里小魚放在地上,百里小魚理了理衣服,忽然看見地上一灘血跡,她愣了愣,往前走了兩步,赫然在一個樹幹後看見了侍衛乙的屍體,旁邊還零零散散散落了一地其他家丁的屍體。
百里小魚不可置信地回頭:「你剛剛趴在轎頂,就這樣看著他們被殺?!你也不出來幫一下?!」
明明那麼牛皮哄哄的,一出手就把那對姐妹給嚇跑了!
季玄面無表情:「那不是我的責任。」
百里小魚發現季玄比金清浮還難以溝通,翻了個白眼大步往前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