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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信目瞪口呆:「喂,說你沉迷小情小愛又不是誇獎!你還理直氣壯的啊?!」
「一個女人,豪情萬丈有豪情萬丈的活法,囿於情愛有囿於情愛的活法,我為什麼不可以理直氣壯?」柳塵鳶看著他,反問。
上官信愕然,最後說:「隨便你。」
說罷拂袖而出。
***
第二天的下午,他們就從客棧集體離開,換了個地方。
利州府。
柳塵鳶看見這塊牌匾,和有些落魄的府邸,當真驚愕萬分。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們都這麼篤定可以殺掉秦王之子了。
偷天換日,把原本的利州官員給替換了下來?他們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柳塵鳶被安置在一個環境還算不錯的小院落中,姜蘊來看過她一次,大約是因為那天匆匆離開再未回來,所以顯得有些愧疚,柳塵鳶沒有表露出特別的開心或不快。
倒是上官信來的時候,柳塵鳶稍微打起了點精神,問上官信什麼時候秦王之子會來這裡。
上官信說:「算算時間……今晚就要到了。據說他之前一直被利州和徽州間的船夫給養著,之前我們本打算在利州府之外就殺了他,可惜莫名冒出個人救了他……但他應該已經受傷,這才會來利州府。」
莫名冒出個人救了他?
柳塵鳶皺眉,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
☆、第49章
傍晚時分,果然,一隊人馬極其隱蔽地從後門進了利州府,可柳塵鳶不可能在姜蘊的人的看守下找到秦皇子,告訴他這裡十分危險,更不可能自己救下那個皇子。
她能活動的範圍及其有限,就是一個栽種著竹子的小院子,問蘭也是一樣。
柳塵鳶試著走出去,結果走到門口就被攔住,兩個侍衛倒是恭恭敬敬的,問她有什麼事麼,柳塵鳶說自己悶得慌,人家就說您就忍著悶,明後天就可以走了。
過了一會兒,大概是去跟姜蘊稟報了,最後還送了幾本書來。
大約都是利州府里原本就有的,都是些正兒八經的書,柳塵鳶翻了翻,只覺索然無味。
入夜後,雖然知道自己大約不可能聽見什麼看見什麼,但柳塵鳶還是無法入睡,坐在院子裡發呆,問蘭原本迷迷糊糊在耳房睡了,大約醒來沒見著她,又帶著個女披出來給柳塵鳶披上了。
兩人坐在院子裡,頭頂是一輪彎彎的下弦月,偶有涼風拂過,讓人有些發寒。
「小姐,過了今夜,會怎麼樣呢?」問蘭困頓地撐著腦袋,問。
柳塵鳶裹著女披,輕聲道:「我也不曉得……」
問蘭忽然說:「小姐,你昨夜那樣……是想阻止皇上做他要做的事情是嗎?」
柳塵鳶點了點頭。
問蘭疑惑地說:「如果阻止成功了,那皇上會怎麼樣呢?會死嗎?」
柳塵鳶一愣。
她只是下意識地去阻止姜蘊,卻並沒有想過阻止成功後姜蘊會怎麼樣。
問蘭說:「我只是覺得,皇上不辭辛勞來到這裡,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吧?既然如此,如果壞了皇上的計劃……」
她有點糾結地說:「雖然皇上娶了別的人很可惡,但是萬一皇上出了什麼意外,小姐還是會很難過的吧?」
柳塵鳶聽她這樣說,也跟著一起糾結了起來,最後她說:「反正我什麼都沒做成,不用去想了。」
如果姜蘊死了,她會難過嗎?
肯定是會的,畢竟他是姜蘊啊……
兩人正說著,忽然不遠處天邊火光大盛,原本漆黑一片的天幕染上了一層厚厚的火色,柳塵鳶一愣,猛地站了起來。
這火光沖天的架勢讓她想到了當初在禹州的時候的那場火,而當時,將自己救出去的人,現在卻大約已經死了。
問蘭愕然地說:「發生什麼事了……」
柳塵鳶卻想到上官信說的那個神秘男子,她偷偷往院子門口走了幾步,果然看見門口的兩個侍衛也極其慌張,像是不知道該不該過去幫忙一樣。
柳塵鳶抿抿嘴,立刻道:「你們還愣在這裡做什麼?!要是那位出了事,我也不活了!你們在這兒傻站著,到時候也別想活著!」
兩個侍衛從這番話里倒是聽出了些不同,柳塵鳶又說:「我知道,是那位讓你們守著我,好讓我不要出去的,是不是?」
兩個侍衛沒有說話,便算是默認了,柳塵鳶說:「那位是為了讓你們保護我才讓你們守著的,至於是要從誰手裡保護……我也不便多說,總之眼下外邊已是這樣,我還能出什麼事?你們還不快去看看那邊究竟出了什麼事兒?!我會好好待在這裡的。」
那兩個侍衛對看一眼,最後咬咬牙還是對柳塵鳶點了點頭,朝著著火的地方跑去,柳塵鳶目送兩人離開後,立刻對問蘭道:「問蘭,我們快走!」
問蘭呆呆地說:「走?走去哪兒?」
柳塵鳶說:「先走,先……先回趙國!」
無論如何,皇子死了這事兒要傳到秦王耳朵里也要時間,而利州離帝州卻很近,或許她可以先去通知趙庭雲,讓他做好準備迎戰!
柳塵鳶和問蘭兩人也顧不上收拾東西,隨手拿了盤纏就往外跑去,結果沒跑兩步,迎面就和一人撞見了。
那人帶著個面具,面具以白色為底,兩頰處高高凸起,鼻下有兩道滑稽而詭異的鬍鬚,面具兩側則分別有一隻尖尖的紅色的耳朵。<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