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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升拱了拱手,笑嘻嘻道:「好久不見,白姑娘還是一樣光彩照人,美艷不可方物啊。」

    說完他像是忽然意識到小香在一側似的,動作一滯,而後輕輕咳了一聲:「開個玩笑。」

    白莨目光在小香與我身上流轉了一番,而後笑盈盈地道:「這兩位姑娘是?」

    我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自己才好,林致遠卻將我拉過去了一些,道:「這是顏春,與我一路同行。那是顏香,顏春的朋友。」

    我愣愣地看著林致遠。

    一路同行是什麼意思?

    這四個字,能概括的範圍也太廣了……

    白莨的美目中光波流轉,半打趣道:「難道是林公子的意中人不成?」

    聞言我不由得看了林致遠一眼,又期待又忐忑。

    然而林致遠完全不理會白莨的這個問題,他道:「怎不見白荇兄?」

    我:「……」

    白莨一愣,也沒再追問,只道:「家兄有事外出了,大概晚上才會回府。」

    林致遠點點頭,沒有要再說話的意思,白莨也只好吩咐下人引我們去了客房,白家算是富裕,雖然比不上金家,但客房擺設也算不錯,總比客棧要好上不少。  

    只是有一事讓我不滿,就是我與林致遠住的實在很遠,他與金升在一個院內,我和小香則在另一頭的院子裡,我們中間隔著長長的抄手遊廊和栽滿臘梅的梅園。

    之前在任家尚是初秋,眼下就已是秋末冬初了,白家花園裡的臘梅也已初初冒了頭,深白淺紅,頗惹人喜愛。

    小香將行李整理好之後,便湊過來與我談論剛剛發生的事情,語氣頗有些無奈:「小姐,就算你又要說我想太多,我也必須要說——你確定林公子真的要和你在一起嗎?他連你是他心上人這件事都不肯承認!」

    我故作不在意地道:「林致遠本來就是很內斂的人,當然不會把這些事跟別人細說。」

    小香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沒再理我。

    到了晚飯的時候,白莨的兄長白荇回來了,既是第一美人的哥哥,自然也不會難看到哪裡去。他看起來比白莨大不了幾歲,眉眼與白莨極為相似,卻多了一些為男子的英朗,且他面容和煦,嘴角含笑,一看便是善於交際之人,有這樣一位家主,也難怪白家雖無實際背景,卻十分吃得開。

    為了招待我們這幾位客人,白府準備了一頓頗為豐盛的晚宴,金升與林致遠和白家人都算舊識,我和小香卻是誰也不認得,好在林致遠坐在我旁邊沉默的跟石像一樣,有他在,其他人怎麼也不會覺得自己比他更像局外人了。  

    「林兄這次來明州待幾天?」大約是見林致遠一直不怎麼說話,白荇主動問道。

    林致遠道:「大約三四日。」

    白荇十分知趣地沒問他留在明州要做什麼,一旁的白莨卻是笑道:「說起來,上次與林公子見面,還是在林碧山莊內,你與於家姑娘的婚事上。」

    大家顯然都沒想到白莨會忽然說這個,都是一愣。

    林致遠卻是淡定非常:「嗯。」

    白莨看了一眼林致遠,含笑道:「後來驚聞林公子逕自離開,留下我們一桌賓客與新娘,真是……」

    大約是怕林致遠不快,白荇趕緊阻了自家妹妹的話頭,道:「林公子年少不羈,這並不算什麼大事,且於家也並未追究此事,這件事早就過去了。莨兒,休要再提。」

    白莨輕笑了一聲道:「你也說了這件事早就過去了,那有什麼不能提的。況且,我也只是好奇——不知為何林公子當時會忽然離開?」

    林致遠的回答依然簡短:「另有要事。」

    能有什麼要事比成親還重要呢?這回答真是荒謬的理直氣壯,白莨又是一陣輕笑,笑聲像輕響的鈴鐺,倒是一點兒不刺耳。但我看著她和林致遠這般聊天,聊的還是林致遠和於飛燕那一樁未成的婚事,心裡到底不怎麼舒服,只能低頭吃菜。  

    好在後頭白莨也並未再提這件事,白荇便將話頭轉到了金升身上,問他怎麼會與林致遠一道來明州。金升笑嘻嘻地說自己想遊歷江湖,恰好碰見了林致遠,便就跟著來了。

    這一頓飯我吃的頗為鬱悶,好在白家食物味道不錯,倒也不那麼難捱。

    吃過飯我便和小香回了房,林致遠則與白荇去不知道說什麼事去了,我在院子裡哆哆嗦嗦地待了一會兒,才想到林致遠晚上肯定也不會來找我,便索性先梳洗了去睡覺。

    事實證明我的猜想是正確的,林致遠果然沒有來找我。

    而我與小香第二日清晨起床去大廳用早膳時路過梅園,看見了林致遠與白莨。

    有一首詩是這樣說的——胡天八月即飛雪。我家在塞外,天氣雖沒有那麼誇張,但也的確是過了夏便要天寒地凍,而我即便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卻依然怕冷。以前還在老家時,每到寒霜初降時,我便基本不出門了,每日窩在房內賴在榻上看江湖異聞錄,打發掉漫漫冬日時光。只有父親催的狠了,我才會勉勉強強練點武。

    故而我十分敬佩不怕冷的人,比如眼前的林致遠,比如眼前的白莨。

    明州已很冷了,我已經穿上了厚厚的交頸長襖,手裡捧著毛絨手袖,裡面塞著冒熱氣的小暖球,頭上還帶著一個整個人像一團粽子。再看白莨,她只穿了一件雪白拖地百水長裙!雖外面還披了個銀白底的繡梅披風,可披風也未完全裹住她,她前邊分明是空空蕩蕩的,若風一吹,我根本不敢想那有多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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