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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掉陳巧兒和金騰,那麼兇手是誰,其實很明顯了。
金虎聽金騰這麼說,先是一愣,隨即怒吼道:「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他似乎想撲到金騰身上去,然而金騰卻無動於衷,只淡淡地直視前方。
金升道:「大哥!不可能是你的!」
金騰依然道:「不是我,還能是誰?」
葉傾不解道:「金少爺,你這是何苦?兇手,並不是你。」
金騰打斷他:「葉捕頭,我已伏法認罪,你不必不好意思。兇手就是我,我不會再有任何抗議,送我入獄便是。」
葉傾苦笑著搖了搖頭:「金大少爺,你想入獄,我們卻不能亂抓人。」
金虎道:「他都已經認罪!為何你還說不是他?」
「因為他們都知道,兇手是什麼人。」一個淡淡的女聲自圍觀的人群後響起,眾人訝異地回頭,卻見那人是一身素衣的許筠。
那個柔柔弱弱,一向我見猶憐的許筠,此刻正面無表情地看著在場的所有人,而後露出一個微弱的笑容:「因為真正的兇手,是我。」
所有人自發往兩邊散去,留出一條道路,許筠自其中緩緩走過,表情帶著幾分悲涼。
金騰皺著眉頭,道:「你胡說什麼,凶/手怎麼可能是你。」
許筠道:「金公子真是宅心仁厚,明知我是凶/手,卻自願為我擔下這罪名。如果能成功,我倒是很樂意,然而我自己愚笨,不知哪裡落下了把柄,葉捕頭已經知曉我便是凶/手,此事亦再無懸念……真是可惜。」
她語氣淡淡的,卻帶著說不出的嘲弄,和她平日的樣子簡直是兩個人。
我詫異地看著她,忽然想起那日在西邊後山和她不期而遇,那時的我,怎麼也想不到,她會連對兩個人下殺手……哪怕知道了,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可置信。
不過……我探頭看了看,發現林致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他一人站在人群之外,表情卻不像大家一樣看著許筠,而是看著金升。
咦?
卻見金升回望了林致遠幾眼,兩人似乎在暗中交流著什麼。
奇怪,這兩人在幹嘛?
小香站在我身後,感嘆道:「居然是許筠……」
我回過神,從自己的疑惑中抽出身,再次看向許筠,只聽得她緩緩道:「金老太太是我殺的,金升也是我殺的。金老太太,是我在敬茶的時候加入了毒/藥,金飛則是在昨夜我邀他出來,在假山邊飲酒——酒中有/毒。」
作者有話要說:
☆、案終
葉捕頭不解地說:「你為何要殺金老太太和金升?」
許筠道:「殺都殺了,還需要理由嗎?」
葉傾搖了搖頭:「這些事情,一定要弄清楚。目前來說,其實你毫無動機殺人,所以還是存在可疑的部分。」
許筠張了張嘴,似乎本還是想拒絕回答,但人群中又竄出一個小女孩,她像小鳥般飛撲到許筠身邊,拉住許筠的手臂:「姐姐!你怎麼認罪了?!」
那人居然是……陳巧兒。
這兇案里的第三個人,在一開始被懷疑,卻又陰差陽錯證明清白的陳巧兒。
見她出現,許筠臉色微變,道:「你在做什麼,回去。」
陳巧兒搖了搖頭:「姐姐,如果你被抓住了,那巧兒也得跟著你,這事情本就不是你一個人做的,我也有責任。何況金老太婆還有金飛根本就是死有餘辜!」
她語氣憎恨,眼神帶著不甘,倒是狠辣的讓人不敢置信。
一般這樣,肯定是有什麼深仇大恨,而陳巧兒可能和他們有的仇,只有……
我想到了那個腐爛不堪的屍體,陳飛鴻。
葉傾顯然也想到了,他一皺眉頭,道:「莫非你們的殺人動機和陳飛鴻有關?」
許筠剛開口道:「並非如此……」
陳巧兒就截斷她,道:「對!就是這樣!金老太婆和金飛一起去拂衣居僱人殺害了我哥哥!還將他屍體拋入河中,最終變成那個樣子……」
她越說越難過,竟然哭了出來,而她一旁的許筠雖然緊緊握著拳頭,眼眶卻也見紅。
拂衣居……?!
我下意識看向林致遠,林致遠居然也朝我看來,而後淡淡地搖了搖頭。
呼……不是他。
我鬆了一口氣,忽然反應過來,剛剛林致遠是在跟我解釋嗎!?
我欣喜若狂地轉頭去看他,他卻再沒看我一眼了。
……這個混蛋……
我只好繼續看著場中事態發展。
葉傾不解地說:「金老太太和金飛怎麼會和你哥哥有關係?就我調查所知,他不過是個米店的長工。他在梁州,和冀州更是相隔千萬里。」
頓了頓,葉傾緩緩道:「梁州……」
他看向許筠,道:「那是許小姐的老家。」
許筠淡淡一笑,道:「葉捕頭果然很聰明。沒錯,金家讓人去殺害飛鴻,乃是為了我。」
她竟叫陳飛鴻叫飛鴻,其中親昵之意,不言而喻。
許筠道:「我和飛鴻,本就是一對。我父母為了錢財逼我下嫁,瞞著我,和金家結了親。我自然不肯,和飛鴻帶著巧兒一路私奔到了揚州。可是我們才在揚州過了幾日安穩的日子,飛鴻竟然就慘死,我也被家中之人給抓了回去,直接帶來金家。我擔心巧兒一人無法生存,就一併帶了過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