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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航開的船不算穩,嘉思琪和劉青都搖搖晃晃,相比之下辰鈞山站得平穩得多。加上船上狹窄,出招不方便,一時間嘉思琪和劉青只能把辰鈞山壓在下風,無法完全抓住他。
「你開船能不能穩一點!」嘉思琪吼道。
賀航暗罵一聲,把船速放慢下來。
船剛穩定了一點,岸邊突然響起槍聲,下一秒鐘,船後的主制動引擎爆炸了。
船尾猛地顛簸了一下,辰鈞山沒來得及抓住欄杆,和劉青同時被甩飛。兩人越過船頭摔進水裡。
船的轉向裝置似乎也壞掉了,辰鈞山剛從水裡冒頭,就見船直直朝自己碾壓過來,他急忙再次潛進水裡。
他再次從水裡冒頭時,只見岸邊小迪正舉著槍,瞄準著等待下一次開槍的時機。
她周圍圍著一群在忙碌修船的人,因為船被事先破壞,幾乎所有人都困在岸上,除了周朗。
周朗不知道在哪找了一條皮艇,正劃著名向他的位置趕來。
他和辰鈞山最先追到外面,在辰鈞山跳上船後,他就劃著名這條岸邊唯一的皮艇追了上來,現在和辰鈞山相距一百多米。
辰鈞山再一轉頭,只見在湖的另一邊,賀航他們的船在以一種詭異的運行軌跡前進。
因為被小迪炸了主制動引擎,船的速度慢了下來。但船尾的轉向裝置壞了,加上賀航開船技術一般,船的運動非常失控。
即使失控,也可以明顯地看出船在朝某個方向前進。他們有預定的逃跑路線,那麼上岸點附近必定有接應。
周朗很快把皮艇劃到辰鈞山旁邊。辰鈞山翻上皮艇,兩人劃著名皮艇朝賀航他們追去。
兩條船一前一後,間隔距離保持在一個範圍內,時遠時近。
賀航三人先上了岸。湖邊綠化很好,三人上岸後竄進樹林裡。
辰鈞山和周朗見狀,加快了划船速度,兩分鐘後皮艇終於靠岸。
他們上岸時,賀航三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嘉思琪身上的身份卡有定位功能,辰鈞山耳麥掉進水裡了,他打開手環想求助陽陽,卻發現自己手環沒信號。
「怎麼回事?泡壞了?」辰鈞山摘下手環甩了甩水:「不是防水的嗎?」
「看來你們的科技也有靠不住的時候,這次看我的。」周朗說著在樹林裡四處觀察,辨認三人留下的痕跡。
幾秒後他朝辰鈞山招手:「這邊,跟我來。」
兩人沒追出多遠,樹林清新的空氣中突然混了點別的味道。
見過幾個殺手死亡的現場後,辰鈞山對這種味道已經非常敏感,這是淡淡的血腥味。
周朗也聞出來了,他對辰鈞山做了個手勢,兩人分開兩路,輕手輕腳繼續前進。
繼續往前走了大約十來米,辰鈞山扒開眼前的灌木叢,一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黑色斗篷映入他眼中。
今天所有的流血事件都和他有關,在聞到血腥味時,辰鈞山下意識已經有了猜測。因此這人出現在這裡,辰鈞山不僅沒有絲毫意外,甚至還有一種「果然是他」的感覺。
嘉思琪和劉青倒在地上,看呼吸還活著。賀航被殺人者踩住脊背,臉都埋進了土裡。
辰鈞山的出現引起了兩人的注意,殺人者和賀航同時轉頭看他。
賀航眼底閃過一絲同歸於盡的狠厲,朝他喊到:「他是……」
話音未落,殺人者利落的一刀由上而下刺進他的脖子。
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骨骼的聲音響了一下,賀航瞬間斃命。
「為什麼不讓他說下去?」辰鈞山一邊問,一邊打量殺人者。
殺人者身高比他矮一些,因為披著斗篷,看不出體型。他臉上帶著黑色的面具,連脖子都捂的嚴嚴實實。
「與你無關。」殺人者聲音很低沉,像是喉嚨里壓著東西。他抬刀指向側後方的樹叢,說:「你也出來。」
周朗本來想繞到後面偷襲他,結果被他提前叫破了。
「我好像知道你是誰。」辰鈞山說:「你就是原本的白雪藏屍?也是白雪殺手團現在的團首?」
殺人者對他的猜測毫不意外:「這並不難猜,如果這都想不到,我會懷疑你們的智商。」
「啊?為什麼不難猜?我完全想不到啊!」一旁的周朗疑惑到。
辰鈞山很早就有這樣的聯想。
白雪藏屍第一次殺人時,把人埋進警局旁邊的雪裡,一個冬天過後屍體才被發現。
他殺掉余瀧和孟奇的時候,其實可以用其他影響小的方法,比如他後來使用的電擊之類。但他沒有,他把余瀧溺死在廁所坑位里,用鈍器敲孟奇的胸腔,把他活活敲死。
這種對生命毫無敬畏的惡趣味,讓辰鈞山把殺人者和白雪藏屍聯繫了起來。
再加上種種蛛絲馬跡,比如殺人者知道殺手們遮擋了攝像頭、知道他們在現場的人員布置。
大部分殺手對他的突然出手沒有防備,因此這人是其他殺手的熟人。但現場的殺手只有十二個,已經全部排除了。
辰鈞山想起兩個月前,他們第一次監聽到雙刀殺手的通訊時,和雙刀殺手聯絡的人曾經問他「能不能讓你們團首上?聽說他現在就在主星附近?」
如果倦鳥幫忙,混進主星不是難事。
種種的線索都指向了一個可能,在義演現場獵殺殺手的人,就是原本的白雪藏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