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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鈞山打量了房間一周,看到角落裡的攝像頭和似乎可以投放光屏的機器,心裡略微放下心。
有這兩樣東西,笑笑可以知道他的狀況,也可以告訴他外面的情況。他們剛剛把這裡的系統全破了一遍,笑笑現在可以覆蓋掉監控,投光屏也不會被發現。
「你給我注射了什麼?」辰鈞山問。
「剛好不夠致死量的藥劑。」韓平緩了緩,說:「當然,如果我計算失誤,藥劑略微過量,你可能會死。」
辰鈞山知道這話是嚇他的,韓平實驗了這麼多年才有他這麼一個稍微成功點的實驗品,哪能輕易讓他死去。
隨著韓平把藥劑推入他脖子,熟悉的痛感蔓延全身,不知道過了多久,辰鈞山再次和林秋在夢裡大眼瞪小眼。
這次的場景是在小學的教室里,成年的林秋坐在小朋友們的課桌前,比桌子高出一大截。辰鈞山站在桌前,可以看到他頭頂的發旋。
他支著頭問:「怎麼又來了?好久不見,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辰鈞山拉了根椅子坐在他旁邊,嘆氣到:「我也不想的,但以後我可能是這裡的常客。」
「好吧,說實話,作為你潛意識的投射,我其實不是很想看到你。」林秋說。
每當他們見面,說明辰鈞山情況不太樂觀。
辰鈞山「嗯」了一聲,警惕地看著四周,防止那個和他很像的小孩出來搞事。
「這次也要抱一抱你嗎?」林秋問。
「不用了,韓平說劑量是計算好的,只是瀕死,不會真的死。」
說完又有點後悔,他猶豫了一會兒,撓著臉頰轉頭:「那什麼,要不……還是抱抱我?」
林秋支著頭輕輕笑了一聲,笑得辰鈞山莫名臉熱。
他一邊笑,一邊張開手抱住辰鈞山。
辰鈞山很快就意識到,韓平說的「那是他清醒的最後幾秒」是什麼意思。
辰鈞山一開始以為每次注射的藥劑都是同一種,後來他發現,有的藥劑顏色不一樣,每次注射的其實是不一樣的藥劑。
但這裡面的專業知識他不懂,他只知道,自己很快就只能在三種狀態下反覆橫跳。
一種是注射藥劑後的瀕死態,會在夢裡看到林秋;一種是勉強醒著的懵圈態,要麼是剛注射藥劑後全身都很痛,要麼是夢裡醒來後精神很疲倦;最後一種是真正的睡著的狀態,在睡眠中恢復身體和精神。
辰鈞山琢磨,韓平這麼折騰他,多多少少帶點個人情緒在裡面。
他勉強清醒的時候,可以看到笑笑投出光屏隔空鼓勵自己,有時候還會告訴他計劃的進度。
韋項和何老二很給力,韋項很快就拉攏到七成的實驗品,剩下三層出於擔憂還想觀望,或者有人不相信他們真的能逃出去。
辰鈞山琢磨,這類牆頭草在他們行動後,會立刻從中立倒向他們,加入逃離這裡的大軍,因此也不必擔心太多。
在笑笑的幫助下,何老二展現了一次違抗命令不被電擊後,大部分守衛相信他有破解防護服、讓他們逃出去的能力。
他也拉攏了三層左右的守衛,考慮到守衛們的成分,這樣的比例其實不算太低。
辰鈞山醒的時候清醒的時間不多,對外界的時間流逝沒有概念。笑笑給他投放進度的時候也沒有附帶時間,他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
他琢磨靠自己是逃不出這個房間的,他需要笑笑派人來撈他。
就這麼渾噩地過了很久,某一次辰鈞山注射藥劑睡著又醒來後,他看到笑笑偷偷投在光屏上的消息:醒了嗎?!不要再睡了!快拉開門換衣服!計劃開始了!
辰鈞山:?
他不清醒的時間太久了,又剛剛醒過來,看見笑笑這麼說還有點迷糊。
好像他們是還有一個破壞這裡的計劃來著。
他躺在床上試著活動一下手腳,發現束縛著自己的金屬環已經解開了。
他想翻身坐起來,沒有成功,最後從床上掉到了地上。他拉著床勉強站起來,感覺活動非常吃力,他的身體似乎很有沒有活動過了。
辰鈞山感覺還是很迷糊,還很睏倦。他一邊在心裡吐槽笑笑他們開始計劃真不會挑時候,一邊迷惑自己到底躺了多久。
扶著床走了幾圈,他勉強能走穩當,又在房間裡跳躍翻滾了一會兒,終於勉勉強強拿回四肢的控制權。
他記得久躺的人需要很長時間來復健,但或許是他一開始就適應力好,韓平的實驗還加強了他的身體,他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活動起來。
辰鈞山還是感覺自己不在狀態,或許笑笑他們已經準備了很久,每個人都嗷嗷等待計劃執行,但辰鈞山只想再睡一會。
想是這麼想,但他們的計劃牽一髮動全身,再迷糊也得先行動起來再說。
他按照笑笑說的,拉開這個房間的門,看到地上有一套守衛專用防護服。
在他和笑笑討論計劃的時候說過這一點。這裡的防護服都遮臉,只要穿上防護服,混進守衛里,沒人能認出誰是誰。
辰鈞山把防護服拿回房間穿好,再次出門時,他已經和實驗區的守衛看不出區別。
周圍沒有人,辰鈞山打開耳麥,清了清嗓子,問:「笑笑,在嗎?你們選用的是哪種計劃?現在進行到那種程度了?」他說話聲音有點含糊,但笑笑應該能聽懂。